由於位於兩者交接處,相比較問劍山其他領土而言,赤焰郡可算不上有多麼的太平。
在這裏,除去諸多的中小勢力之外,較爲拔尖的一共有着三方力量。
他們分別是葉家,王家,和白家。
這三大家族都是血脈家族,代代傳承下來,底蘊積累越發的深厚,此時已然在赤焰郡形成三足鼎立的態勢。
但由於積怨已深,這三大勢力倒是各自看不對眼,恩怨由來已久,若是有機會,這三方勢力皆是不介意下死手,吞併對方。
而在這三方勢力之外,則是赤焰郡郡主,和問劍山坐鎮此地的守備力量。
這五方勢力,便是如今赤焰郡明面上的勢力格局。
而在暗地裏,卻是另外有着不爲人知的波濤正在涌動。
張易的到來,到底會攪動多少暗流,目前還無人知道。
……
赤焰郡白家府邸,佔地面積極爲廣袤,其內建築森羅密佈,華麗非凡。
而在這其中,有着一棟外表顯得有些樸素的兩層殿宇。
這是白家重地,是其核心家族弟子和聖者靈牌擺放之地。
而此時,在張易一劍穿心,格殺黃金面具男子的瞬間。
在這殿宇的二層房間內,整齊安放着的靈牌中突然傳出一聲響動。
隨即肉眼可見,其被擺放在第一列的一道靈牌驟然浮現裂痕,攔腰而斷。
而在其數息後,一位女子猛然衝進這殿廳之內。
這是位容貌三十來歲的女子,一身藍色裝束,襯托着其姣好的身姿。
可以預見,在年輕之時,這女子定然也是萬人矚目的美人兒。
然而,白家衆人卻是對之尊敬萬分,不敢有絲毫不敬。
因爲這女子正是白家當代最有權勢之人,白臨蝶。
此時,殿廳內,白臨蝶看着那攔腰而斷的半截靈牌,她的眼中頓時露出驚怒。
靈牌內蘊含了一位武者的一絲精神印記,這是確定一位武者生死的辦法。
靈牌碎,也就意味着其主人死!
“怎麼會,白州寒居然死了。”
“我派他去截殺那葉軒,對方不過天境大圓滿的實力,居然發生意外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臨蝶面色有些難堪。
雖然白家底蘊深厚,但一位聖者的死亡對他們來說,亦是極大的損失,這等若他們的高端戰力被削弱!
“以白州寒二重天聖者的實力,這赤焰郡能夠斬殺他,讓他連逃跑都來不及的人不多。”
“難道是有三重天聖者出手了,葉家家主親自動手?”
心中瞬間升起諸多思緒,白臨蝶眼中危險的波動不斷閃爍,顯然在心中有着諸多考量。
“得確認一下,到底出了什麼意外……”
想着,白臨蝶心中嘆息一聲,身形遠去。
……
“唉。”
一聲輕嘆,伴隨着略顯憂鬱的目光,倚靠在窗邊的清秀青年看着大街上的人來人往,只感覺前路有些灰暗。
果然,人與人的悲歡是不相同的。
此時距離當初他被神祕男子救下,半強迫性的立下武道誓言後,已經過去了三天。
此時,他們早已經脫離了當初的那一片茂密森林,來到了一座臨近的城池裏稍作休息。
“之後該怎麼辦呢,該如何和父親解釋呢?”
葉軒很是頭疼。
一想到之後的情況,他便是止不住的連連嘆息。
“因爲被救了,爲了報恩,自己決定留守在對方身邊三十年?”
葉軒下意識想到,但下一刻,便又是被他否決掉。
他能想象到當父親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必定會雷霆大怒。
說不定還會殺上門來,強迫對方解除他許諾的武道契約。
倒時,局面就不是那麼樂觀了。
說實話,因爲從小在家族中的優越地位,葉軒可是每每被當做同齡人的目標,光彩萬分。
要他突然從高高在上的地位落下,成爲一階僕人,這巨差的落差,讓他心中很不適應。
葉軒很是排斥這一身份。
但另一方面,這神祕男子卻也是真正的救下了他。
救命之恩,對方如此要求,他也應當照做。
到時萬一救命恩人和父親相互翻臉,那他被夾在中間,光是想象這場面,便讓葉軒感覺頭疼了。
並且,在親眼看見一位聖者被格殺之後,對於自家父親能否穩壓對方,此時的葉軒還真不敢斷定。
搖了搖頭,很是煩躁的葉軒不再想這件事,而是轉化了目標,思考起了自己遭遇襲擊的原因。
“奇怪,我這一次出行的蹤跡並非人盡皆知,而是高度保密,家族裏也只有幾位家老知道,黃金面具男子爲何能如此肯定我的位置,選擇直接擊落飛舟呢?”
“並且,在我服下丹藥後氣息隱匿,按理來說應該可以杜絕一切都探查感知。”
“哪怕是聖者,也絕不可能尋找到我,黃金面具男子是怎麼發現的呢?”
“還有那銅鏡,到底是什麼?”
葉軒皺眉想到,他心中有了些許猜測,那是他不願意承認的最接近真相的想法。
“家族裏面有了叛徒,並且身在高位?”
葉軒沉默稍許,最後開口輕聲道,他的眼眸,在這一刻有些灰暗。
這個答案,他不願猜測,但卻最爲可能。
若真是如此,那葉家怕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
葉軒看向遠處,只感覺山雨欲來風滿樓,有烏雲壓頂。
就在葉軒憂鬱之時,啪了一聲,房間的大門被推開了,一道高大身影從門外走入。
來人不是張易還能是誰。
張易看了看對方,感覺他的心裏似乎有些沮喪,但張易也沒有在意。
女扮男裝嘛,心裏思緒散亂也是正常。
雖然如此,張易也不打算主動拆穿,畢竟看起來似乎還蠻有趣的。
張易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在靠着窗邊木桌上坐下,和葉軒面對面相坐。
而後,張易直言道,“把你知道的說說吧。”
“前輩,說什麼?”
葉軒看着張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不由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