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對戚南還是瞭解的,知道他不會在這種時候開玩笑,所以即便心裏將信將疑,對葉心倒也還算客氣。
兩人帶着葉心上樓,肖揚壓低了聲音給葉心說着肖父的情況。
其實肖揚也沒弄明白肖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開始只是變得嗜睡,漸漸地發展成偶爾昏迷不醒,後來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醫院也檢查不出是什麼問題,他們只能乾着急。
後來肖母的朋友讓她請大師看看,說可能是中邪了。
肖家本是不信這些的,一開始肖母聽到這話,還有些不高興,但是他們換了好幾家醫院,找了很多專家診治都沒用,甚至昏睡的原因都搞不清楚。
肖母着急之下,還真就死馬當成活馬醫,決定找個大師看看。
經人介紹之後,得到了林默的聯繫方式,便聯繫上了林默,結果因爲撞單,林默選擇了另一個情況比較嚴重的,拒絕了肖家。
然後肖家就不小心遇上了騙子,導致肖父的情況惡化,也正是肖父突然發狂,而且發狂的時候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的情況,讓他們有些相信肖父是真的中邪了。
“我爸發狂的時候,總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肖揚說完,輕輕地打開房門,招呼他們進去。
肖母看見來人,也只是點了點頭,有些抱歉地指了指牀上的肖父,沒有說話,就怕驚動到他。
肖母看上去有些憔悴,打量了葉心一眼後,滿臉懷疑地看向肖揚,這就是大師介紹的人?
肖揚點了點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戚南在這種環境下,覺得有些壓抑,站在那裏都不敢動,深怕發出什麼聲音來,只能看向葉心。
見她臉色挺輕鬆的,心裏才鬆了口氣,稍微放鬆了一些。
葉心走到牀邊看了一眼,伸手拍了一張符在肖父額頭上,開口道,“小問題。”
她突然開口說話,肖揚和肖母都嚇了一跳,連忙去看肖父,卻發現肖父並沒有什麼動靜,鬆了口氣的同時,肖母差點喜極而泣。
這是真大師啊!
肖父突然出事,她的壓力很大,肖揚纔剛剛開始接觸公司的事,肖父這時候如果出事,他根本鎮不住,她又是擔心肖父的身體,又要擔心家裏的產業,這段時間一直精神緊繃,此時心神一鬆,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肖揚連忙伸手扶住她,也知道她最近辛苦,想讓人將她扶去休息。
肖母卻抓住他的手,搖頭道,“不急,我得看着你爸醒來才放心。”
肖揚也沒勉強,心裏卻是有些自責,他知道肖母壓力大,因爲他沒能成爲她的依靠。
以前什麼事都有父母撐着,他只顧着貪玩,根本不關心公司裏的事,會開始學着接觸公司裏的事,還是被肖父逼的。
現在肖父出事,他才發現,他除了玩,什麼都做不好,還要肖母操心。
肖揚將肖母扶到旁邊坐下,纔看向葉心問道,“大師,我爸怎麼樣了?”
葉心開口道,“把他脖子上戴的東西取下來。”
聞言,肖揚臉色一白,有些艱難地開口道,“我爸是因爲脖子上的東西才這樣的?”
肖母也是沒想到,見肖揚這神情,連忙道,“揚揚,這不怪你。”
肖揚抿着脣,心裏的自責幾乎將他淹沒,肖父脖子上戴的是一塊古玉,是他送給肖父的生日禮物。
因爲是兒子送的,肖父纔會一直戴着,卻沒想到會把他害成這樣。
看着肖揚和肖母的表現,葉心基本上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不過她沒有安慰人的意思,見肖揚站着不動,便轉頭看向戚南道,“你來。”
肖揚這纔回過神來,拉住要過去的戚南,白着臉道,“我來。”
這玉明顯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已經害了肖父了,總不能再害了自己兄弟。
戚南倒是沒和他爭,他現在對葉心有種盲目的信任,就覺得有葉大師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肖揚走到牀邊,小心地解下肖父脖子上的那塊玉,看向葉心。
葉心讓他拿着,直接拍了張符上去,然後肖揚便感覺手裏的玉居然動了,嚇得他手一抖,差點把手裏的玉丟出去。
葉心皺眉道,“拿穩。”
肖揚連忙捏穩,眼睜睜地看着那塊玉像是掙扎一般抖動了一會兒,然後一股黑氣緩緩冒了出來,又盡數被那道符吸進去。
肖揚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到再也沒有黑氣冒出時,那道符突然燃了起來,肖揚本能地鬆手,那塊玉落在地上,直接就摔碎了。
他臉色不由一變,“大師?”
葉心不甚在意道,“沒事,你就當破財免災,以後別再碰地下的東西。”
肖揚臉色又是一變,戚南也有些怕怕地看了眼那碎掉的玉,地下的東西,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這就算是沒碎,也不敢要了啊!
這時肖父呻吟一聲,緩緩睜開了眼,肖揚也顧不得那玉了,連忙湊了過去,“爸,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肖母也站在一邊,抹着眼淚,連連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肖父有些不太記得這段時間的事了,皺眉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他現在只覺得全身疲憊,沒什麼力氣,想坐起來都喫力。
見肖父想要起身,肖揚連忙將他扶起來,在他背後塞了個枕頭讓他靠着。
看他這麼殷勤,肖父只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由問道,“你是不是又闖什麼禍了?”
肖揚不由有些尷尬地看了眼葉心,肖父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恍悟道,“又交女朋友了?怕我棒打鴛鴦?”
肖揚差點暴走,這可真是親爹,一醒來就沒好話,“什麼叫又交女朋友了,我明明還沒交過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