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爵燁並沒有放心的感覺,說起宴玦,他就覺得挺邪門,按照他的判斷,葉心確實對宴玦沒什麼男女之情,就算宴玦真有什麼心思,那也是沒用的。

    但是偏偏他就是特別在意宴玦這個人,甚至有種威脅感。

    安爵燁伸手摟着葉心沒吭聲,在葉心垂眸看他的時候,趁機索了個吻,心裏才舒坦了。

    葉心伸手推了他一下,無奈道,“坐好,還聽不聽了?”

    安爵燁這才勉爲其難地坐直身。

    葉心繼續道,“我是帶着上一世的記憶來到這個世界的。”

    安爵燁心念一動,瞬間恍悟道,“宴玦是你上一世認識的人?你上一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也就能解釋清楚,爲什麼他查不到宴玦這個人了。

    葉心點頭道,“對。”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能少費不少口舌。

    安爵燁心情有些複雜,有些泛酸,又有些放心。

    她的上一世,沒有他的參與,卻有宴玦這個討厭的人,想想就不開心,但是宴玦既然是她上一世認識的人,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就對他沒什麼威脅了。

    他總不至於陰魂不散地跟到這一世吧?

    “上一世,我幼時家族遇難,當時靳氏王朝的皇帝啓元帝看中我的天賦和傳承的玄術,向我伸出援手,但前提是,我有生之年必須守護靳氏王朝。”

    安爵燁皺了皺眉,“你同意了?”

    葉心無奈地笑道,“我那時候才四歲。”除了同意,她並沒有別的選擇。

    安爵燁心中一凜,幽幽地問道,“那什麼啓元帝不會就是宴玦吧?”他還記得葉心曾經說過,她四歲就認識宴玦了。

    葉心愣了一下,失笑道,“當然不是,事實上,啓元帝之所以看重我,便是想利用我來對付宴玦。”

    雖然她一直在履行着自己的承諾,但是不代表她不瞭解啓元帝的心思,就算小時候不懂,長大後也明白了。

    從一開始,啓元帝選中她,便是想要把她培養成對付宴玦的一把刀。

    那時候宴玦雖然年紀不大,卻已經不好對付,繼承了王位,手握重權,手下能人異士也不少,而當時在位的國師卻已經油盡燈枯,根本無力幫助啓元帝除去宴玦這個心腹大患。

    所以啓元帝選中了她,想要在那位國師徹底撐不住之前,將她培養起來,就算不能勝過宴玦,也要能夠牽制住他。

    後來她確實能牽制住宴玦了,但是啓元帝卻是又多了一個忌憚的人,即便她履行自己的承諾,守護着靳氏江山,啓元帝也對她很不放心,所以很多時候固執己見,不願意採納她的意見。

    就連後來的新帝也不是她推薦的人選。

    安爵燁不由道,“這麼看來,你和宴玦立場還是敵對的。”

    “對,我和宴玦是死對頭,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和他之間有什麼。”

    “那這些和我們之間的事有什麼關係?”

    葉心嘆息道,“就是宴玦吧,當初是靳氏王朝第一美男子。”

    “呵呵……”安爵燁冷笑兩聲,“所以?”

    葉心瞥了他一眼,才又說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可能是覺得我傻乎乎的挺好玩,就逗了逗我。”

    雖然她不覺得自己傻,但是那是宴玦的原話。

    安爵燁面無表情,身上的酸氣不斷往外飄,葉心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安爵燁將她的手握住,面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葉心繼續說道,“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他對我表現出挺感興趣的樣子,讓啓元帝心中警惕,畢竟我是女子,雖然當時年紀還小,但遲早會長大,而當時年紀還不大的宴玦已經讓不少千金小姐見之難忘了。”

    安爵燁臉色凝重,心裏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啓元帝擔心我會對宴玦動情,所以讓當時的國師給我下了情咒,這件事只有我和啓元帝,還有那位國師知道,當時我年紀小,覺得情咒對我沒什麼影響,甚至在遇見你之前,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爲的。”

    安爵燁看着她道,“你身上的情咒是不是有什麼特別之處?”若只是普通的情咒,不會讓她這麼苦惱,也不會從上一世跟到這一世。

    葉心將左手攤開,掌心浮現出一道紫色符咒,安爵燁看了看,冷哼道,“皇族龍氣?那皇帝也真捨得下血本。”

    “畢竟他輸不起,這情咒其實比起上一世威力已經弱了很多,但是想要解咒卻不容易。”

    安爵燁仔細看了一會兒,沉吟道,“你這情咒不光是龍氣的問題,本身也和普通情咒不太一樣。”

    “這是那位國師獨有的祕法,確實和普通情咒不同,因爲一直沒有真正觸動過,我也不太瞭解這情咒的具體作用。”

    “那你爲什麼那麼擔心?”

    葉心沉聲道,“這情咒是防止我對宴玦動情,做出不利於靳氏王朝的事,如果我對宴玦動了情,這情咒自然不會讓我好過,但是如果宴玦也對我動了情呢?”

    安爵燁臉色凝重,啓元帝明顯不是個蠢人,這種情況肯定也被考慮在內,宴玦不動情還好,情咒怎麼也牽扯不到他,但如果是兩情相悅,情咒便可以作用於他身上,啓元帝完全可以利用情咒,除去宴玦這個心腹大患。

    葉心嘆息道,“啓元帝可能也不認爲宴玦會輕易動情,但是他生性多疑,行事謹慎,即便看似不可能,也一定會把這種情況算計在內,如果我和宴玦真的兩情相悅,你覺得他會讓我們誰活着?”

    一個都活不了!

    一旦她和宴玦真的兩情相悅,這情咒絕對會讓他們兩個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啓元帝本就一心想要除掉宴玦,也不會讓一個已經生出異心的棋子活下去,或許這纔是他最想要的結果。

    安爵燁沉吟道,“既然是針對宴玦的情咒,應該用了宴玦的血。”

    已經得到宴玦的血,卻沒用術法直接對付他,看來宴玦確實不簡單,也難怪那個啓元帝這麼費盡心力地想要對付他。

    “葉葉,我不是宴玦。”

    葉心看着他道,“但是我不能保證這情咒僅僅只針對宴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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