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心中暗恨,想着等這事過了,再好好找人算賬。
但是不忿的聲音卻越來越多,眼見門派中的長輩們居然也不加以阻止,陸間尋一顆心不由開始往下沉,陸洋這是犯了衆怒了。
就算他今天這關過了,以後在師門中也沒人會服氣。
陸間尋就這麼一個兒子,雖然因爲寵愛過度有些不成才,但還是一心想着要把掌門之位傳給他的。
他一直以來都想着陸洋年紀還小,大一點自然就懂事了,現在纔開始有些後悔。
大門派裏很難上下一心,尤其是在陸洋不成器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沒人覬覦這掌門之位。
如今這樣的情況,正適合挑撥一下,讓陸間尋威嚴掃地,讓陸洋失去繼承掌門之位的資格。
“掌門,你捨不得陸洋可以理解,但是其他弟子都是無辜的啊!”
隨着一位門中長輩語重心長地開口,討伐陸洋的聲音越來越多,加上惡鬼不斷穿梭攻擊,場面越發混亂。
不知道是誰在混亂中憤怒地喊了一句,“掌門只顧自己的兒子,絲毫不在意門中弟子死活,根本不配當這個掌門。”
場面稍微沉寂了一下,然後又開始變得鬧哄哄的,這次沒人敢大聲討伐陸間尋,嘀咕的聲音卻不少。
陸間尋臉色陰沉,怒聲道:“天衍門能把我天問派困於此,便是因爲齊心,咱們兩個門派實力相差無幾,如果大家齊心協力,又何懼天衍門。”
見大家安靜了一些,陸間尋又揚聲道:“天衍門弟子有事,整個門派都護着,咱們天問派卻只想着把陸洋交出去,換得一時安寧,這是怕了天衍門不成?以後大家出去,恐怕也只會被玄門中人恥笑連同門都護不住。”
陸間尋身爲掌門,威嚴還是有的,他這番話下來,倒是讓不少人覺得有道理,便也不再說什麼,即便有些人心裏還是有些不服氣,卻也不敢公然和陸間尋作對,只能閉上嘴。
就算有心想要趁此機會打擊陸間尋的人,也適時收斂,不敢太過。
畢竟現在天問派並沒有因爲這件事受到太大的打擊,不可能借着這件事就直接把陸間尋從掌門之位上拉下來,如果現在表現得太過急切,事後恐怕就得面對陸間尋的報復了。
就在場面被陸間尋穩住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又嘀咕了一句,“人家天衍門弟子是受害者,師門當然要替他討回公道,陸洋卻是不佔理的加害者,把陸洋交出去,外人也只會說咱們明事理。”
有人忍不住附和道:“掌門這是把咱們當成傻子忽悠嗎?”
有人開口,附和的人便越來越多,場面再次不受控制。
沒人注意到,混亂中,有一隻和普通惡鬼完全不同的鬼王悄咪咪地功成身退。
鬼王剛離開,和天衍門交流完的齊天海再次進入陣法,看見這混亂的場面,沉聲道:“陸掌門,你還是堅持包庇陸洋嗎?”
齊天海的語氣已經不耐煩了,天問派本來就該爲這次的事負責,他出面調解,也只是希望天衍門能留一線,免得兩個門派結下死仇,冤冤相報。
他可以稍微變通,但卻不能是非不分。
如今天衍門和天問派都堅持己見,他卻是偏向天衍門的,畢竟天衍門是受害者,如果實在不能勸和,那就只能把陸洋交給天衍門的人處理了。
總不能逼着天衍門既往不咎吧。
特殊辦事處負責調解,但是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強行干預兩派恩怨的,就算強行干預,那也是要看對錯,講道理的。
陸間尋從齊天海的態度上察覺到不妙,連忙懇求齊天海再多說和一下。
雖然他嘴上說着天問派和天衍門的實力相差無幾,實際上已經意識到天衍門的實力要更勝一籌。
這裏畢竟是天問派的地盤,但是天衍門的人卻能設下困陣,將他們全部困在這裏,僅這一點,他就知道玄門中對天衍門的實力低估了。
這也是因爲天衍門門內弟子太少,雖然各個天賦好,身爲弟子衆多的大門派,也難免覺得天衍門不足爲懼。
陸間尋現在擔心,如果天衍門真的要硬闖,強行帶走陸洋,他會攔不住。
只希望,天衍門能夠忌憚特殊辦事處。
可就在這時,陣內惡鬼突然退去。
陸間尋覺得有些意外,齊天海卻是臉色微變,過了一會兒,搖頭道:“陸掌門,做錯事總要承擔後果,你好自爲之。”
在齊天海剛剛入陣之時,葉心便發現偷偷溜回來的鬼王,不由看了眼宴玦,宴玦無辜回視。
葉心也沒多說什麼,然後沒過一會兒,陸洋就被人偷偷扔到了陣法邊上。
葉心瞥了眼魏無言,魏無言立馬跑過去,一把將人拉了出來。
葉心淡淡地掃了一眼滿臉驚恐的陸洋後,開口道:“你們先把他帶回去,看看紀凱想要怎麼處理。”
陸洋能被人悄悄扔到陣法邊,沒有驚動陸間尋,自然是被人下了禁言咒的,此時不管怎麼害怕,想要求救,也根本發不出聲音,只能被天衍門的人帶走。
等齊天海出來時,便見葉心和宴玦在陣法外等着他。
看見他後,葉心開口道:“齊大師,這陣法就麻煩你了。”
齊天海雖然知道這事天衍門是受害者,聽到她這話也難免有些氣悶,覺得天衍門真是和煉魂一族學壞了,這還吩咐他做事了?
但是能怎麼辦?他只能在這裏守着。
現在撤了陣法,天問派發現陸洋不見,肯定會追擊,到時候兩派立馬就得打個你死我活。
還不如等天衍門的人走了之後,再撤掉陣法,至少兩派不會立馬起衝突。
至於陸洋,天衍門態度這麼強硬,除非特殊辦事處出手包庇,否則天衍門是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的。
齊天海也懶得管他的死活,反正也是自作自受,就像他說的,做錯事就得承擔後果。
陸間尋想要包庇陸洋,齊天海其實是很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