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歸先生不信任眼神的金烏哼了一聲:“不就是個傻狍子嗎,能特殊到哪兒去?怎麼的,她還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轉世啊?”
瞥見沈肆已經握拳用力到關節泛白,歸先生給金烏遞眼神:“小金,出去。”
“怎麼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這麼維護她?她長得也沒那些女人好看啊!”話一出口便感受到了多重威壓,沈肆和君才都不約而同的放出了屬於強者的力量,而白澤只是稍稍的釋放出了他對動物天然的威壓,就算金烏是上古神族後裔,終歸還是隻鳥,很快就慫了,“你們!你們至於嗎……我出去就是了!”
金烏退出房間後,所有人都收了威壓。
沈肆的脣幾乎抿成了一條線,良久纔開口:“這幾天委屈你在協會這將就一下,狍狍的情況不容樂觀,還需要你多費心。”
“嗯。”
歸先生和白澤離開後,沈肆和君纔沒有任何交流,一個在旁邊的沙發上坐着閉目養神,一個坐在徐諾身邊滿眼疼惜的看着這個某種意義上真的是“琉璃體”的女孩。
徐諾一昏睡便是八天,期間結束任務一回來就聽到她渡劫失敗的李孟翔來看過她;心裏總覺得不舒服、打來電話卻無人接聽的譚鷗來看過她;見她多日沒上線,發來視頻通話卻被沈肆接起的洛子寒差一點也要從帝都跑過來了。
第九天清晨,感受到脈搏強勁起來的沈肆緊張的關注着徐諾氣息的變化,而徐諾醒來後的第一眼就是沈肆那張鬍子拉碴卻寫滿關切的臉:“沈……肆……”
沈肆激動的將徐諾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輕輕摩挲着:“在!我在!怎麼樣?哪裏不舒服?身上還疼不疼了?”
“沈肆……”徐諾的聲音總算從剛開口的沙啞變得好了點,金豆豆也跟着出來了,“我好疼……怎麼雷劫這麼狠啊……”
伸出一隻手給她擦去眼淚,沈肆也差點哭出來:“乖,咱不哭啊,都過去了,不會再疼了……”
“真的不會再疼了嗎……”徐諾委屈的癟着嘴,“是不是以後的雷劫就不會這麼兇殘了?”
沈肆張張嘴,輕輕的吻了吻徐諾的手背,而後避開她的目光:“你渡劫……失敗了……沒能結丹……”
“你說什麼?你說我結丹失敗了?”徐諾想去看沈肆的表情,她以爲沈肆又是想平日那樣開玩笑逗弄她,然後突然告訴自己他是騙她的,任她往他身上捶兩下,“沈肆,看着我的眼睛,你又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身子也好沉啊……沈肆!不許騙我!”
躲閃終歸是沒用的,沈肆對上徐諾的眼睛,眼中的認真與疼惜沒有半份摻假:“你……丹田也碎了……”
“那我是不是又要死了……”豆大的淚珠一下子就滾了出來,徐諾眼眶和鼻尖都紅紅的,一邊抽泣一邊握緊沈肆的手跟他哭訴自己未了的心願,“我還沒看到你拿終身成就獎,還沒跟小鷗去喫變態辣的火鍋,我還沒正式的想貓大佬告白,我還沒摸到君醫生的橘貓和大尾巴……”
“雖然不想打斷你們,可是該吃藥了,”君才端着藥碗站在門口,“比預計的醒來時間早了半小時,還不錯。”
牀的上半部分被搖了起來,徐諾不顧臉上掛着淚痕便喚他:“君醫生……”
“嗯?”
“我能摸一下你的尾巴嗎……”
“不能。”
徐諾問的不假思索,君才拒絕的乾脆利落。
被拒絕的徐諾更加委屈了,啞着嗓子衝君才哭訴:“我都要死了你還不讓摸……就不能滿足一下嗎……哪有這麼冷漠的臨終關懷的……”
君才並不喫這一套,散發着藥香的羊脂玉碗往徐諾面前一遞:“等你以後有實力能摸到再說。”
“以後還能有什麼實力?我沒結成丹,丹田也碎了,馬上就要死了吧,”徐諾突然平靜了下來,自嘲的笑了笑,“也罷,反正你們還可以活很久,那就等我轉世投胎了,下輩子再摸吧。”
“誰說你要死了?”君纔有些疑惑的看向沈肆,“你說的?”
沈肆激動的跳腳,哪還有公衆場合下翩翩貴公子的模樣:“怎麼可能!我怎麼會詛咒她!”
君才轉頭看向捧着藥碗不說話的徐諾:“那你哭什麼?”
傻狍子也傻了眼:“我不是……要死了嗎?”
“只是渡劫失敗碎了丹田而已,瞧你那個沒出息的樣子。”君才難得有耐心的坐到一旁看着徐諾磨磨蹭蹭的將碗中的藥喝完,“況且我在這,你死不了。”
鬧了個烏龍的徐諾低下頭,指甲扣着碗上的花紋:“哦……”
“哦什麼哦,這幾天乖乖吃藥,然後重新開始修煉。”一揮手,還殘留餘溫的羊脂玉碗便消失不見了,“看你這樣,重新修煉的事也急不得,先養好身子再說。”
“哦……”
徐諾委屈巴巴的樣子看的君才心裏莫名的煩躁:“行了,你們倆繼續膩歪吧,我就不在這當電燈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