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衡說罷便匆匆掛了電話,這下讓大福猛然瞪大眼,呆愣着反問了一句:“情有可原?老大說情有可原?我是不是聽錯了?”
“你沒聽錯。”連一旁的李虹也吃了一驚,忽然眼珠一轉,低聲八卦道:“蘇局怎麼突然能食人間煙火了?你說他是不是戀愛了?”
兩人眼神一對,通通倒抽一口冷氣:“誰敢?吃了熊心豹子膽?”
“是老虎膽”一旁的同事慢悠悠的飄過,意味深長的補充道。
是貓,是貓吃了老虎膽,喫就喫吧,還堂而皇之的嫌棄起來,小白貓四爪一躍就跳上了水管,居高臨下的說道:“要不是帶着你目標太大,我不用兩分鐘就直接爬進去了。”
李虹笑了笑,歪了一下頭,難得一見的反問了一句:“是嗎?”
“你不信?那我們比一比!”遇到了挑戰小白貓瞬間興奮起來,在牆壁上磨着尖尖的小爪子,蘇衡點頭一笑,這團雪花球球就飛一樣的竄了出去,小貓三下五除二攀住水管凸起的邊沿,後腿一蹬借力便跳上了二樓的露臺,衆所周知,貓是條狀物體,長長的身子一蕩,又掛住了三樓的防盜網下緣,一個漂亮的翻身,四爪輕巧的落在窗沿,利索的轉化成人類形態,白露剛剛拉開窗戶跳下,剛剛好,落了蘇衡滿懷。
“蘇衡?蘇衡!!”白露不可置信的瞪圓了杏眼,伸手抱住蘇衡的脖頸:“你怎麼這麼快!”
“這都是基本的反偵察技巧。”蘇衡笑道,一邊把白露放下來一邊掏出一個小罐子,在窗沿均勻的撒上灰塵,蓋上小貓咪剛剛踩出的梅花印:“你應該慶幸大福的疏忽,如果他來了現場,看出作案人是貓應該不難。”
“爲什麼?”白露疑惑不解。
“因爲他也是貓。”蘇衡慢慢的解釋道。
“你身邊還有別的貓?!”白露瞬間警惕起來,心裏不知道爲什麼酸酸的,蘇衡覺得它這醋喫的沒來由,但又覺得她實在是太可愛,伸出手揉了揉白露頭上的捲毛。
白露往後退了一大步,自己也忽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是面子上下不來,只好繃着張臉,蘇衡慢慢笑道:“當然還有別的貓,總會遇到別的貓的,坐地鐵會遇到,喫飯會遇到,工作的時候也會遇到,但是遇到又怎麼樣?他們都不是你。”
白露瞬間臉紅起來,又一次推開蘇衡的手嘟囔道:“我們還是查案,查案!”
因爲尚未結案,所以兇案現場外依然貼着封條,屋裏的陳設已經有了一層淡淡的灰,事實上,白露對此人可謂是一無所知,甚至在這次調查之前,連這人叫什麼都不知道,自己就只記得他的臉,陰刻在自己深夜的夢魘之中的一張臉。
這個王威應該是獨居,蘇衡帶着手套仔細翻檢着他的相關證件和銀行卡,並且動用權限調出了他的流水賬單一一隻能查到五年之內的,月付薪資來源是一家建築公司,蘇衡沒有在抽屜中找到勞動合同,根據金額他只能推測王威從事的是某種門檻很低的工作,保安、保潔,或者看門人。
“也沒有logo?”
雖然沒有標誌,但明顯看起來不是私服,是典型的制服樣式,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銅釦和皮帶已經生出鏽綠,塞在最裏面,有一股深深的黴味兒,白露看着這件衣服的深綠色,忽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和彆扭,心裏直犯惡心,蘇衡在身後扶住她,摸了摸她的額頭,白露反握住蘇衡的手,說了聲沒事。
“這上面有字。”蘇衡敏銳的發現了異常,將皮帶和銅釦拆下來,盡力抹去表面銅綠,蘇衡努力辨認出這是一串英文代碼,在看清數字的一瞬間,蘇衡的臉色變了,他電光石火的想到什麼,忽然伸手去拉白露的身上的衛衣,露出大一片白皙的腰來,白露嚇了一跳,捂着自己的胸口:“你幹什麼!突然耍什麼流氓?”
蘇衡把她的衣服往上掀,白露四腳並用的反抗,見脫不成,蘇衡忽然卸了力,轉而解開自己的袖口,白露不知道蘇衡突然來的什麼勁,從後脊樑麻到頭皮,大叫道:“白天不行,晚上!你等晚上!”
蘇衡卻道:“那你身上有沒有?”
白露一愣:“什麼玩意有沒有?”
蘇衡抿着脣,神色嚴肅的將襯衫長袖捲到大臂處,露出那裏紋刻上去的一串數字,和王威皮帶上的那串字符,一模一樣。
這下讓白露的腦子徹底的不轉了,她張嘴只知道問:“你怎麼會?”心內各種猜測響成一片,蘇衡趁他發呆,猛然又發力把白露摁在牀上,扯開她的衣袖,又轉而拉開衣褲一看,輕輕說了一聲:“果然。”
白露被他揉的亂七八糟,整個人像燒紅的烙鐵,呲呲冒着熱氣,氣鼓鼓的用腳蹬蘇衡:“蘇衡!有話不能好好說!!”
“我錯了。”蘇衡柔聲哄她,白露臉向下壓在牀上,蒙着聲音問:“我身上是不是也有那串字符?”
“嗯”
你昨天晚上怎麼沒有發現?”白露忽然扭頭問,滿意的發現蘇衡的臉慢慢的也脹滿了紅色,緊張的開始眨眼:“我..我.....”
“色令智昏啊,蘇衡,你也有今天。”白露嘖嘖有聲,找回來場子之後心情大好,彷彿瞬間把自己丟失的面子取了回來,大發慈悲的轉移話題:“那你說說,這一串字符是什麼意思?”
蘇衡愣了一下,緩慢的眨了一下眼,浮動的粉色漸漸從臉上褪去。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應該是一個實驗室的代號,大商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