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蘇衡很有耐心的低聲哄她，想了想，又說:“你不知道也沒關係，時間會慢慢證明的。”
尾隨而來的方向天也到了虞山城，的確先辦了正事，跑了不少地方選址，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方開了家百貨超市，今天開業剪綵，他在人羣之中，竟然看見他心心念唸的那張臉。
但只是一瞬，從街邊遠遠的略過就不見了，他的心從此就懸起來，祕書遞上簽字筆他還怔着，叫了一聲“方總?”才反應過來。
儀式繁複，他參加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舞臺，把祕書扔在後臺，自己去找，今天新開業，運營部出了相應的優惠活動方案，人氣很足，熱鬧的很，但人羣中那人還是很出挑的，長腿窄腰，很清雋的一個背影，方向天好不容易喘勻了氣，還不等拍那人的肩，眼前突然一花，那人就轉過頭來，嘻嘻笑着，推了推臉上的圓墨鏡:“老虎先生，你好呀~”
“....”方向天噎了半晌，方纔抱歉道:“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在動車上，我們見過的。”
白露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叫白露。”
動車上上只是遠遠的一眼，如今近看，眉眼如此相似，遲瑞自然猜到了八九分，白露身旁的那位先生也是有過一面之緣，當初在店裏見過的，態度很和氣，伸手出來握了一握:“蘇衡。”
“我姓方，我叫方向天。”
這樣的關係一順，方向天看白露就親切的很多，心裏不免暢想起日後大家都是要成爲一家人，心裏不免暢想起日後大家都是要成爲一家人的，三個人說了些寒暄話，便聽見一個熟悉又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露露，那邊的傢俱區在打折呢，我們去看看。”
這般優雅不是白允頤又是誰?白露在一旁看着，只覺得老虎先生的臉色都亮了好幾分，急急忙忙的開口叫:“白老闆，好巧啊。”
“原來是方先生。”白允頤的眼睛又彎起來，店裏吵吵嚷嚷的，可他的聲音還是那樣不急不緩，軟糯好聽，像露珠滾過荷葉似的:“怎麼在這裏也碰見了，方先生也來買東西嗎?”
“是。”方向天順着這話應下，看見蘇衡手裏推着的推車，裏面堆得東西都是些新房用品，心下了然，說道:“我也是剛搬了家，好多東西來不及買，今天來看看，可是不大會挑，可不可以和你們一起逛逛?”
“好啊。”白允頤說道:“我們正打算去看傢俱。”
“那正好，我也想看，你幫我參謀參謀。”
方向天這話說的很由衷:“你最會佈置這些。”
白露渾然不覺，和蘇衡一起走在他們後面，還感嘆道:“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老虎先生，緣分還真是奇妙。”
蘇衡在一旁淡淡道:“也不是太奇妙，這家店就是淡淡道:“也不是太奇妙，這家店就是方先生的，他今天是來剪綵的。”
“你覺得男人會專程穿西裝來逛超市嗎?”蘇衡笑道:“還打了髮蠟，你看他頭上的彩紙。最重要的..”他低聲道:“你擡頭看這家店的.......”
“哎，看起來這個標誌是隻貓!”白露這才注意到，嘴裏嘖嘖有聲:“你別說，這個圖案真的是越看越像我爸。”
白露忽然想到什麼，猛然拉着蘇衡的手往前衝:“快，蘇蘇，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今天準有人買單!!”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白露叉腰理直氣壯:“不表現點誠意，老虎憑什麼拐走我家的貓貓!”
這話也不知道在說誰，蘇衡只好無奈的同意:“你說的對.....”
“我們買一百種口味的沐浴泡泡球!然後買些我最喜歡喫的零食！”
滿載而歸，自然是方先生開車，天下無巧不成書，方先生的公寓就在白允頤家新宅的對街，這麼書，這麼巧的一件事，卻是誰都不驚訝，白露搬東西，方向天讓到一旁去接電話，面色不悅的責怪祕書:“怎麼不是隔壁?”
“方總...”小祕書哆哆嗦嗦的冒冷汗:“您給的時間也太緊了...這一這三十分鐘之內能成交的，最近的就是那間公寓了。”
“辛苦了。”方總雖然不滿意，但是也沒辦法，算了，來日方長。
車裏便只剩下蘇衡和白允頤兩個人，蘇衡心底裏斟酌許久，卻還是下定決心，儘量用溫和的口吻商量道:“白先生，您沒帶頸環。”
“哎呀，還是被發現了。”白允頤臉上的神色坦然，從兜裏掏出頸環搖了搖:“必要時，檢查時，我會帶的，畢竟白露和你都在系統內，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您是怎麼摘下來的?”蘇衡皺着眉問，而白允頤輕輕笑了，反問道:“你知道這項技術在研發期時，是誰參與了關鍵實驗嗎?”
聰明人的對話點到即止，兩人對了一個眼神，蘇衡靜靜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將自己的心裏話說出口，白允頤道:“頸環是隱形的，隱形就是看不見。所以.....”他又笑了:“既然看不見，帶或者不帶，存在或者不存的，隱形就是看不見。所以....”他又笑了:“既然看不見，帶或者不帶，存在或者不存在，取決於你認爲他存不存在。”
這話不是不能辯駁，蘇衡正要開口，白允頤又道:“小衡，我知道你是原則性很強的人，白露以後若是要和你在一起，我是放心的。”
“......”蘇衡只好悄悄的把嘴巴閉上。
無論如何再開不了口了，蘇衡垂下眼睛，白露咯噔咯噔搬完東西跑來敲窗戶:“爸爸，蘇蘇，你們在聊什麼?”
“沒什麼。”白允頤下了車:“我來接着搬，露露，你休息一會兒。”
“到底在聊什麼?”白露伸了腦袋進來，又來問蘇衡，蘇衡揉了揉貓的腦袋，嘆道:“白叔叔，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