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如今白露他只是好好的待在他的身邊,就算不能變成人類,永遠變成一隻小貓咪陪着自己也是好的。
春天的陽光總是很受歡迎的,特別是無風的午後,燦爛的陽光灑在身上,懶洋洋地趴在院子裏,渾身的皮毛都被烘得暖呼呼,蓬鬆又舒服。
白露打了個哈欠,想趴着睡會兒,但是又想,不行呀,蘇衡最近可忙了,好不容易得空了,得帶他出去玩玩,起碼得散個步,不是說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嗎?
那自己得帶着蘇衡多走走,就可以活好多好多個九十九,至於要多少個呢,唔,數不清了,反正至少得像身上的毛毛一樣多吧。
“喵嗚一”
走吧,咱們出去遛遛彎。
開學後事忙,蘇衡是有些冷落白露了,倒也難爲白露這個嬌氣包這麼久還沒生氣,他蹲下身,摸了摸白露的腦袋,聲音又輕又暖:“怎麼了,想出去玩?”
“嗷嗚嗚”是帶你出去散步呀,蘇衡。
蘇衡笑了笑,覺得都給憋壞了,不然怎麼開始學起狗叫了,他起身,關好大門,又折返抱起已經有些壓手的白露出門。
“是有點重了,得少喫點了。”
蘇衡低頭,看着團成一團握在他臂彎裏的小肥貓。
“喵嗷!!”
呸,你才胖!嗚嗚嗚,我沒有胖,我還是最靚的崽!
白露鬧騰着從沈巍懷裏蹦噠下來,小仙女沒有尊嚴的嗎?這個敢說他胖的臭人類休想得到自己的寵幸了,起碼得絕交3分鐘了!
“哎,露露”蘇衡看着白露身手靈敏地從自己懷裏跳下去,然後邁着霸氣側漏的外八往前走,八斤的體重愣是讓它走出了八噸的效果。
午後太陽好,又是週末,所以出來散步的人也不少,綠化帶上男男女女、貓貓狗狗的,隔一段就能見幾個。
“喵!”一一不知名三花。
“喵。”白露
這已經是第五個了。
蘇衡盯着他們倆,聽着白露這喵喵叫的語調,越聽越像是領導人的“同志們辛苦了”。
事實上,蘇衡猜得也差不離了。
這段時間在別墅區來回晃盪,憑着貓格魅力(暴力拳腳),收服了一票新小弟。
不過白露表示他不做大哥好多年,也不愛冰冷的牀沿,所以他也就是個名譽老大,不管事,鎮鎮場子罷了。
所以說,他們的對話是這樣的:“老大好!”
嗯。
碰到幾個嘴甜的,還會問一句“老大,這就是你的飼養員嗎?他可真好看!”
白露點點頭:“那必須。”
說完又覺得對方有些不懷好意,於是迅速眯起一雙貓眼,因爲表情變化過快,甚至顯得有些猙獰,語氣森森:“你想幹嘛?”
“沒沒沒幹嘛!”三花快被嚇哭了,這年頭拍貓屁的難度也好高啊!
白露目光危險地逡巡過三花胖乎乎的臉蛋,確定了對方沒有覬覦之心,纔給了個好臉色。
白露被呼擼得舒服了,忍不住把自己的腦袋擠到蘇衡手掌下:“喵嗚!”繼續繼續!
“好了,男孩子不要撒嬌了,自己走。”
白露眼看着就要歪倒在蘇衡懷裏,蘇衡手掌託着面面的小肥臉讓他站好。
白露哼哼兩聲,頭一扭,又大搖大擺走在前頭了,陽光下,貓油光水亮的毛髮隨着身軀一抖一抖,肚子上的肉也一抖一抖,看着挺有喜感。
蘇衡看着拽得二五八萬的小胖貓,挑挑眉,雖然白露是比一般的貓咪體積大些,但是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爲什麼說厲害呢?
前段時間,春暖花開,冬眠的蛇也醒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小區綠化帶那一塊鑽出一條蛇來,就擋在路中間,這蛇還挺霸道,盤成一團,不然就直起身子,兩隻豆豆眼虎視眈眈。
可巧讓白露碰上了,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調皮,到處亂跑,孩子奶奶估計覺得是在小區裏,安全着,也沒太注意,結果小姑娘看着幾步遠的蛇,嚇傻了,轉身就跑,一把抱上了蘇衡的大腿。
白露在一旁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剛想衝小姑娘發脾氣,耳朵卻靈敏地聽到了嘶嘶聲,一雙貓眼瞪過去,一條挺大的菜花蛇從盤着的狀態慢慢直起身來。
白露: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洗腳婢!
白露的記仇邏輯清楚,一道道往前推,他的(重音)人類被別的人類幼崽抱住了→人類幼崽被嚇到了所以抱住人類→破蛇嚇到了人類幼崽,所以說,都是那條破蛇的錯!
蘇衡忽然被小朋友抱住腿,愣了愣,他低頭:“小朋友,怎麼了?”
“嗚嗚嗚一澀一蛇!”小姑娘抽抽噎噎,吐字不清。
好在蘇衡普通話甲級,聽懂了,可是等他擡眼往小姑娘跑來的地方看去時,白露已經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上前去了。
而且那條蛇已經直起身子,擺出攻擊的預備姿勢了,長長的頸子晃動着,蛇信一吐一吐。
放在平時,蘇衡只要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條無毒的菜花蛇,但是關心則亂,只想着叫白露回來。
可那聲喚還沒出口,就見那條菜花蛇發動了攻擊,雖然無毒,但是這麼大一條蛇看着可不是嚇人?
哪知,白露這個虎頭虎腦的傻大膽,上前就伸爪,一把按住蛇的七寸扣在地上。
被扣住命脈的菜花蛇瘋狂扭動,白露乾脆一屁股坐在了蛇的身上。
雖然蛇不會叫,但是蘇衡站在十步外的地方看着,都覺得它提不上來氣,要不是眼睛小,現在估計能被壓得翻白眼。
慘。
這麼一想,蘇衡原本焦急的神情可疑地一滯,他看向自己的貓咪,神情微妙。
而白露穩穩當當坐在蛇身上,一爪按七寸,一爪不停拍打蛇頭,使出了還我漂漂拳,像是在叫醒已經暈過過去的菜花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