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興和沈長富都嚇了一大跳,沒想到沈正凌給村裏村民分豬肉,也能害得他們老沈家雞犬不寧。

    而且會鬧到沈全福一氣之下要休妻的這個地步。

    沈長興忙勸道:“爹,娘,分明是沈正凌那個不孝的東西做錯了事,你們兩個怎麼還自己鬧上了?”

    沈長富連忙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道理。”

    “你們鬧得越厲害,說不定他就越得意。”

    “要是傳出去,不是讓人看我們家的笑話嗎?”

    沈長興勸沈全福說道:“爹,你消消氣,我娘那不是被沈正凌氣得很了,所以才口無遮攔。”

    “你們都過了幾十年下來了,我娘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

    “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喫虧在一張嘴上,其實沒有惡意的。”

    “爹你就別跟我娘較真了。”

    沈全福這個時候想休妻,這是在開什麼玩笑呢?

    要是沈老太真的被休了,那他們作爲沈老太的兒子,以後走出去還不被人戳脊梁骨啊?

    再說,沈嬌嬌馬上就要嫁去鎮裏了,這個時候要是沈老太被休,鎮上那門親事不用說鐵定就保不住。

    沈長興不爲其他,就算是爲了他們大房自己,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沈老太被沈全福休掉。

    更何況,沈全福他也不是真的想休妻,只是藉着這個說法,威脅教訓沈老太一頓。

    不然,就只是寫個休書,還用得着讓他專門去鎮上把沈長榮找回來?

    偌大的靈湖村還找不到一個會寫休書的人了?

    家裏沒讀書人的人家,還不能休妻了?

    根本就是藉口!

    不過,沈全福竟然這麼黑心虛僞,連沈老太和沈長盛一起算計,真是大大出乎沈長興的意料。

    看來以後,他對老沈家更要多防着點了。

    沈長興心裏不動聲色的打着小算盤,面上卻不動聲色,對趙水仙道:“你愣着幹什麼?”

    “還不趕緊把娘扶起來。”

    趙水仙今天非常倒黴。

    本來是想從沈正凌家裏弄一隻野雞來喫,好過過嘴癮,結果沒想到被沈正凌找上門來,老沈家倒賠了一隻老母雞出去,沈老太就把所有事情都賴在她身上。

    也不想想,要不是沈老太自己心裏想佔便宜,她還能說動沈老太去沈正凌家裏抓雞?

    可見老話說得好,什麼鍋配什麼蓋!

    沈老太和沈老頭都是一路貨色,自己一肚子壞水,倒打一耙倒是厲害。

    沈老太不但因此打了她一頓,還害得她被老母雞抓禿了頭,腦門上也被啄出兩個血洞。

    趙水仙心裏真對沈老太恨的不行,眼看她被沈全福打倒在地,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都想拍手叫好。

    此時被沈長興點名,她做人兒媳婦的,只好不情不願的過去扶沈老太。

    只不過她心裏存了怨氣,小動作是肯定少不了的。

    在老沈家男人沒看到的地方,趙水仙藉着攙扶的名義,狠狠掐了沈老太幾把,還假裝不小心的樣子,踩了沈老太一腳。

    原本沈老太自己都快從地上爬起來了,結果被趙水仙這麼一來又直接跌坐回地上,差點沒把老腰給扭斷。

    沈老太大怒,本來就一肚子火沒地方發,這下子可算找着出口了。

    她直起身子,擡手就往趙水仙臉上劈頭蓋臉打過去,連罵道:“我打死你個黑心的賤婦!”

    “還敢暗害我老太婆……”

    趙水仙臉上喫痛,也是心頭火起,把沈老太重重一推,委屈道:“我好心扶娘起來,爹和當家的他們都看着,娘不但不領情,還這麼誣衊我……娘要搓磨兒媳婦,也該找個好點的理由。”

    她這一下是故意用了大力氣的,沈老太一個沒注意,被她推得往後仰倒,腦袋重重磕在地上。

    “砰”一聲響,後腦勺一陣劇痛,沈老太擡手一摸,摸到一手的血,當場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老沈家人全都驚了一下。

    鄭金枝自從被拆穿是假懷孕後,這幾天都被打壓得厲害,現在總算找着個翻身的機會了。

    做兒媳婦的把婆婆打暈,可比她假懷孕嚴重多了!

    鄭金枝立即抓住機會,跳起來大聲指責道:“大嫂,你把娘打暈了!”

    “做兒媳婦的打婆婆,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不孝的事情?”

    趙水仙也沒想到,這麼一推,沈老太會撞暈過去。

    要是沈老太這會兒真有個什麼意外,那她這個“罪魁禍首”可就跟着一起倒黴。

    趙水仙嚇得連連否認道:“不是我,這跟我沒關係!是娘她自己暈的……”

    鄭金枝得意道:“你當大家都是瞎子呢?”

    “我們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就是你把娘推倒在地,害她撞到頭,她才暈過去的。”

    “你現在還想否認?”

    “連婆婆都敢打,大嫂你也太惡毒了。”

    趙水仙急了,想也不想的就罵回去:“論起惡毒來,我怎麼比得過三弟妹!”

    “三弟妹挺着個假肚子,硬生生把真懷孕的四弟妹肚子裏的孩子弄沒了。”

    “那可是四弟盼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兒子。”

    “三弟妹好喫好喝的,只管把四弟害得妻離子散,三弟妹就不怕報應嗎?”

    鄭金枝知道這事沒法辯,越辯越理虧,也不理會,只盯着趙水仙害得沈老太撞暈這一點大加攻擊。

    鄭金枝道:“那也比不過大嫂惡毒,連婆婆都敢打。”

    “毆打婆婆,把婆婆打暈過去這種事,要是被人告到衙門裏,打板子做牢都是輕的!”

    趙水仙自己也知道這一點,畢竟這是個以孝治國的年代。

    所以,毆打沈老太,把沈老太打暈什麼的,她堅決不能認!

    趙水仙急得聲音都變了調,大聲道:“鄭金枝,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什麼叫我把婆婆打暈了?你難道瞎了眼嗎?分明是她一直打我!”

    “我不過是被她打痛了,躲避的時候無意中推了她一下,那是爲了保護自己,又不是打她。”

    “至於她會暈過去了,那是她自己運氣不好,撞到頭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鄭金枝:“不管怎麼樣,婆婆都是因爲你動手推她才暈的,就是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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