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事情上,估計大伯孃和沈嬌嬌本人,會比大伯更重視。”
沈正凌無可無不可的點頭:“好。”
沈長興每天要去鎮上給人做賬房先生,等他晚上從鎮上回來以後,沈正凌和顧元元便聯袂去了老沈家。
到了老沈家才發現,老沈家的氣氛並不好。
看到沈正凌和顧元元過來,老沈家的人簡直如臨大敵。
沈全福陰鷙着表情問他們:“你們兩個沒事過來幹什麼?”
“是嫌家裏被你們還害得不夠慘?”
就因爲這兩個攪家精,老沈家現在都成了整個靈湖村的笑話了!
屋子裏沈老太聽見外面的動靜,知道沈正凌和顧元元兩個來了,隔着牆就開始破口大罵:“殺千刀的短命鬼,不要臉的賤皮子,老沈家祖上沒積德,纔出了你們這兩個黑了心肝的攪家精……”
聲音中氣不足,卻憋着一股怨氣。
顧元元原本沒想刺激沈老太,可沈老太自己找事,那就不怪她了。
她說道:“爺爺,我們聽說奶奶從祠堂回來了,特意過來看望她。”
“夫君,我先進屋去看看奶奶。”
要說沈老太這會兒最不想見的人是誰,絕對是顧元元!
要不是顧元元,她也不會落到這麼慘的地步。
說起來,沈老太活了大半輩子同,兒媳婦娶了四個進門,哪個都管教得服服貼貼,誰知道臨了臨了,想找個好拿捏的孫媳婦回來,結果,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顧元元這人不但不好拿捏,而且每次都能讓老沈家和沈老太倒大黴!
如今,沈老太纔剛跪完十天的祠堂回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兩隻膝蓋更是已經腫到變形,有氣無力躺在牀上,喫的喝的都等人送到手裏,沒有一兩個月都下不來地。
這麼狼狽的樣子,就更不想讓顧元元看見。
沈老太在屋裏大叫道:“你別進來!”
“我老太婆好得很,纔不要你假惺惺的來看我!”
話音未落,顧元元已經直接進了屋。
顧元元看了一眼,沈老太躺在牀上的慘狀,也覺得沈老太確實挺慘的。
只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獨立的行爲能力,總得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不是?
沈老太落到今天這個下場,那是她咎由自取,一點不值得同情。
顧元元笑眯眯的對沈老太道:“奶奶,我來看你了!”
沈老太破口大罵:“心了黑肝的賤蹄子,我老太婆這樣是誰害我的?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
顧元元略略提高了聲音,道:“奶奶,你自己犯了大錯,族長和族老們處罰你,那也是按族規辦事,想讓奶奶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處。”
“你可不能因此對族長和族老們生出怨懟的心理的啊。”
“這要是傳出去,傳到族長和族老們耳朵,豈不是要說奶奶你不服管教?那影響多不好!”
沈老太被她氣得心肝脾肺腎一起疼,拿起手邊的藥碗就砸了過來:“滾,給我滾出去!”
顧元元側過身子,藥碗砸在地下,發出“咣”一聲響,烏黑的藥汁流了一地。
沈老太氣得臉都青了,對着她的背影,罵得上氣不接下氣:“誰要你下次來?”
“你給我滾,以後也別進老沈家的大門!”
顧元元從沈老太屋裏出來,對沈全福道:“爺爺,奶奶現在心情不好,所以脾氣比較暴躁,這個可以理解,但是,奶奶不能因此怨恨族長和族老們處罰她呀。”
“是奶奶自己先犯錯的。”
“爺爺您有時間多勸勸奶奶吧。”
沈全福被她氣得都快吐血了,不過他也知道,自己說不過顧元元,所以索性不接顧元元的話,冷冷對她和沈正凌兩人道:“你現在人也看過了,那就趕緊走吧。”
“別耽誤我們大家喫飯。”
沈長富適時說道:“爹,你咋的還不來喫飯?”
“下地幹了一天的話,都快累死了,早點喫飯早點歇氣。”
他看一眼沈正凌和顧元元,道:“正凌和正凌媳婦,天色不早,就不留你們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喫飯。”
沈正凌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們找大伯有點事。”
沈長興還沒說話,趙水仙立即警惕道:“正凌你找你大伯有什麼事?”
“你大伯就是個賬房先生,沒什麼大本事,也賺不到什麼錢,賺回來的一點小錢也是要上交給家裏的。”
“你要是因爲玩偶生意虧本了,想找你大伯借錢週轉,那我們可沒有。”
趙水仙可是聽說了,沈正凌家裏那個玩偶生意,這麼久都沒賺到錢。
昨天才拉了二三十個玩偶出去,還多了一半多回來,連本都沒保回來,可見虧錢虧得厲害。
如今這個時候找上門來,說不定就是來借錢的,她得先把話說在前錢,堵住沈正凌的嘴纔行。
沈長興嘆道:“是啊,正凌,你大伯孃說得沒錯,不是大伯不幫你,家裏,確實沒有多餘的銀兩可以借出去……不然,你去別家想想辦法?”
沈正凌:“……”
他什麼時候說要借銀子了?
鄭金枝也跟着陰陽怪氣的說道:“說得也是啊。”
“有賺錢的生意,怎麼就想不到家裏人頭上?巴巴兒送給外人,要借錢的時候,倒是知道往家裏跑了。”
如今整人靈湖村的人都知道,沈全祿家裏在鎮上擺滷肉攤子賺錢。
那個滷肉方子,就是顧元元給的。
老沈家人因爲這個事情,都快氣炸了,如今正好趁這個機會發泄不滿。
顧元元不想再跟他們多說下去,直接道:“大伯孃放心,我們今天來,不錯錢。”
趙水仙撇撇嘴,不相信道:“不借錢你們來這裏幹什麼?”
顧元元往老沈家衆人身上環視一眼,眼看大部份人都人,沈嬌嬌本人也站在門口,就開口說道:“我們今天主要就是過來提醒大伯大伯孃一聲,和沈嬌嬌訂婚的那位吳少爺在縣裏已有妻室。”
“大伯大伯孃最好讓人仔細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