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族長眼看無法置身事外,只好道:“沈將軍說的不錯,老沈家人違法犯紀,虐待幼兒,敗壞我們沈氏家族的名聲,不配成爲我們沈氏家族的人。”
“草民回去之後馬上通知族裏。把老沈家人逐出沈氏家族。”
沈長盛這纔沒有在這件事上繼續追究下去,但也並沒有,就這樣放過沈氏家族。
他對沈族長說道:“既然你們沈氏家族一直在走下坡路,幾十年來都沒有出息的子弟出現,說明你們不思進取,靜不下心來學習,成天只想着走捷徑。”
“看着大家都姓沈的份上。本將軍就當一回好人,給你們出個主意。”
“接下來五年之內,靈湖村沈家所有子弟,不得外出經商,不得下場科考。”
“全都靜下心來,好好學習做人做事的道理。”
“讀書人也靜下心來想想,怎麼才能更有出息,把整個沈氏家族發揚光大。”
“而不是把目光只侷限於眼前,只看着眼前這一畝三分地,想着短期獲利。”
此話一出,沈族長臉都綠了。
這意味着接下來五年時間,沈家族人除了種田,沒有其他任何出路。
雖然沈長盛說得好聽,說是爲了他們沈氏族人着想,讓他們安心學習,可沈族長心裏比誰都清楚,只不過就是說的好聽的託詞,沈長盛這麼做,就是爲了給沈正凌幾兄妹出氣。
誰讓他們沈氏家族之前把沈正凌幾兄妹,逐出沈家!
只是就算知道這一點,沈族長也無法可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只能回去吩咐族人,這五年時間,夾着尾巴做人,只希望咬緊牙關撐過這五年,沈長盛出氣以後,不再針對他們沈家。
解決了沈氏家族。還有老沈家的人沒有處理。
認真說起來,老沈家這些年對他們二房一家所做的惡事,比起沈氏宗族可嚴重多了。
沈長盛連沈家宗族都沒放過,就更不可能會放過老沈家。
正好這會兒,因爲要迎接大將軍,基本上全村的男人都集中在這外面,沈正凌直接讓人把沈長興、沈長富喊進來。
村裏人之前看着周縣令進了沈正凌家,就已經覺得很不對勁,只不過沈正凌家裏一直沒有消息傳出來,村民們心裏雖然各種猜測,也想不到是沈長盛回來了,並且當了大將軍。
就在大家等的心急火燎,抓耳撓腮的時候,有差役出來喊沈長興,沈長富,說是大將軍點名讓他們兩個進去。
村民們十分羨慕的看着兩人,紛紛說他們要發達了。
沒看大將軍誰都不喊,就只喊他們兩個進去?
而且大將軍還能叫出來他們的名字!
就憑這一點,就說明他們兩個已經在大將軍那裏掛上號了,分分鐘富貴的節奏。
沈長興、沈長富兩人是既緊張又興奮,也覺得自己時來運轉,好日子要來了。
兩人快步上前跟着衙門的官差進了屋。
一進門就看到沈長盛正坐在上首,沈正凌幾兄妹站在他身處,周縣令坐在一旁。
沈長盛,沈長富,兩人大喫一驚。
萬萬沒想到,大將軍居然是大家以爲已經死去多時的沈長盛。
喫驚之後就是狂喜。
沈長盛可是他們一母同胞的嫡親兄弟,以前還在老沈家的時候,就任由他們指使幹活。
他如今當了大將軍,他們肯定要發達了。
這個時候,沈長興、沈長富就把當初他們是怎麼蹉磨二房一家的事,忘得一乾二淨,開始做起白日夢來。
沈長富興奮道:“二哥你不但沒死,還當了大將軍,運氣真好。”
沈長興居然還擺出做大哥的架子出來,語帶教訓的對沈長盛說道:“長盛,你也太不應該了。”
“在外面當了大將軍,忙得沒時間回來,就不知道先讓人回來報個信?”
“倒害得一家大小爲你擔心!”
沒等他說完,他跟沈長富兩人的膝窩就捱了重重兩腳,撲通撲通跪在地上。
衙門的官差虎着臉,厲聲道:“大膽,敢對大將軍不敬!”
沈長富怒道:“你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上頭坐着的大將軍,那是我親二哥。”
沈長興目光沉沉的看向差役:“我是你們大將軍的嫡親兄長。”
氣勢洶洶,威風凜凜。
可認親這回事,又不是他們說說就能算數的。
沈長盛冷冷說道:“別忘了,本將軍和你們老沈家早就已斷親,可不是你們的兄弟。”
“讓人把你們喊進來,也不是讓你們來這裏認親的。”
“你們胡亂攀親,小心本將軍治你們一個冒認官親之罪。”
沈長興、沈長富這才記起來,沈老頭、沈老太兩人當初早已立了契書,和二房一家斷絕關係。
他們心裏當時還特別高興。因爲少了二房分家產。
後果就是,他們如今和沈長盛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種情況下,沈長盛還讓人把他們喊來,可見就不是什麼好事情了。
兩人心裏同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沈長興腦子轉得快,一看形勢不對。立即開始打感情牌:“長盛……”
他剛喊了一句沈長盛的名字,後背心又挨一腳,整個人被踹得重重往前撲倒,差點撞翻沈長盛面前的桌子。
站在邊上的官差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推開,沈長興頭一歪,往邊上栽倒,鼻血都磕出來了。
沈長興抹了一手鼻血,滿是茫然,一時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衙門的官差指着他鼻子怒喝:“放肆!”
“我們大將軍的名字也是你能隨便亂喊的?!”
“再敢對我們將軍不敬,休怪送你進衙門打板子!”
眼看沈長盛絲毫沒有阻止官差的意思,沈長興就知道沈長盛是真的要跟他們劃清界限,不再和他們老沈家的人扯上任何一丁點關係。
沈長興心裏一下子就慌了。
看沈長盛的樣子。這是要跟他們秋後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