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凌忙道：“娘子都是些小聰明，實在當不得皇上的誇獎。”
“之所以想到做鏡子，其實是因爲女人愛美，當然就往能讓自己變得更加美麗的物件方面鑽研。”
他笑道：“臣的媳婦一直嫌棄銅鏡不夠清晰，不能夠體現大家的盛世美顏，所以纔會想着研究更加清晰的鏡子。”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有一個物件能讓大家發現自己的美，肯定有人願意購買。”
“臣的媳婦也希望能掙點脂粉錢。”
“這個想法也不是現在纔有的，之前一直都有。”
“只是皇上知道的，我們以前一直生活在鄉下，見識有限，就算有想法，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物件取代銅鏡，才能夠達到影像更清晰的結果。”
“直到來了京城，那塊得到那塊放大鏡片，臣的媳婦這才受到啓示，覺得或者可以用玻璃鏡替代銅鏡。”
“說來，能夠把玻璃鏡製造出來，還是要感謝皇上。”
皇帝挑眉：“小沈愛卿怎麼也學會拍馬屁了？”
“你們造出玻璃鏡，和朕有什麼關係？在這之前，朕可是連一絲風聲都沒聽到。”
沈正凌正色道：“臣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玻璃鏡工藝複雜，如果不是皇上大力支持臣開工坊，肯定做不出來。”
“是工坊的存在，聚集了大量人工巧匠，大大方便了手工業和製造業的發展，經過這段時間的不斷努力和無數次的研究嘗試，這才成功把鏡子做出來。”
“這都是沾皇上的光，才能取得這樣的好結果，臣不敢居功。”
好話誰不想聽？
雖然明知道，沈正凌就是在拍馬屁，皇帝還是被奉承的更加高興了。
看看，這纔是做臣子的本分。
但凡有功勞，自然是他這個當皇帝的英明神武。
哪像有些沒眼色的大臣，有了功勞都是他們自己的，出了問題，就來找皇上解決，他這個當皇帝的，反倒一天到晚替別人收拾爛攤子！
哪像沈正凌，踏踏實實辦實事，從不找他要這要那，做出成績來也不忘本，知道感謝他這個皇帝的支持。
皇帝心情極好，語調也溫和許多：“你們年輕人有想法是好事，願意鑽研新事物更是好事，朕當然要支持。”
“只有不斷創新，不斷研發新成果，大齊纔會發展，時代纔會進步，老百姓的日子纔會越過越好。”
“那個工坊你們要好好開辦下去。”
“朕希望，以後能看到更多的，更好的，更加讓百姓生活便利的物品出現。”
“要是在研究生產的過程當中，遇到什麼困難解決不了，你就來找朕，朕給你想辦法解決。”
“一切都是爲了讓大齊強大，讓百姓富足，讓生活便利起來。”
沈正凌連忙謝恩：“皇上說的對。”
“您這麼一心爲百姓考慮，是大齊百姓的福分。”
“臣一定不負皇上厚望，努力把工坊發展好。”
“也請皇上替臣把把關，以免臣不小心犯了錯誤，走了彎路。”
“辦事過程中，哪有不犯錯誤的？”
“犯錯並不可怕，只要改正了就好，朕相信你會做好的。”
皇帝語重心長：“虎父無犬子。”
“你父親是大齊的戰神，替大齊征戰沙場，守護邊疆，保家衛國。”
“你也同樣是大齊朝的棟樑，研發新事物，方便百姓生活。”
“朕心甚慰。”
君臣兩個一通商業互吹，雙方心情都不錯。
沈正凌趁着皇帝心情好，拋出早就準備好的打算，說道：“皇上，臣有個不情不請，求皇上准許。”
皇帝心裏閃過一絲不悅。
剛纔還說沈正凌懂事，不找他要這要那，結果馬上就飄了？
他該不會以爲，就弄出來這麼一個鏡子，就是什麼天大的功勞，就可以找自己要賞賜了吧？
那也太貪得無厭了。
沒錯，這鏡子是好，但再好那也只是一面鏡子，不當喫不當穿的，於百姓生產生活無用，還能當成天大功勞？
不過，他才把話說得好聽，也不好立即就翻臉，只臉上的神色談了些，問道：“小沈愛卿有什麼要求，且說來聽聽。”
沈正凌像是沒察覺皇帝態度的改變，恭敬說道：“是這樣的，皇上，這個玻璃鏡，它特別賺錢啊。”
“臣現在，有點慌，萬一有人看中了這個玻璃鏡的生意，非得讓臣把生意讓出來怎麼辦？”
“所以臣就想厚着臉皮，想請皇上當臣的後盾。”
“這個玻璃鏡生意，臣和皇上合夥吧，所得利潤，臣和皇上平分。”
皇帝：“……”
皇帝現在的心情十分複雜，說是大起大落也不爲過。
原以爲沈正凌是想伸手找他討要東西，結果到最後，居然是拐彎抹角給他送銀子。
皇帝還真不相信，有沈長盛這尊大佛鎮着，京中還有人敢伸手搶他兒子的生意。
沈正凌這麼說了，無非就是找個理由，給他這個當皇帝的送錢。
嘖，沈長盛自己耿直得跟什麼似的，這個兒子倒是會來事兒。
不過，銀子這東西，沒有誰會嫌多，就算是皇帝也不例外。
只是吧，銀子要歸要，但這事兒不能這麼搞，不然傳出去，讓人說他這個皇帝與民爭利，就不好了。
皇帝心情大好，笑罵道：“你是張嘴就胡說，也不怕讓人笑話。”
“朕還能跟你一起做生意？”
“這還不亂了套？”
沈正凌笑道：“那請皇上給臣支個招。”
“這可是臣媳婦兒用來賺脂粉錢的生意，臣總得替她把生意給保住了。”
脂粉錢幾個字在皇帝腦海裏翻滾了兩圈，讓皇帝眼前一亮，笑道：“既然這樣，朕給你指個路。”
“這既是你媳婦賺脂粉錢的生意，朕也幫自己的媳婦賺點脂粉錢。”
“讓你媳婦明天遞牌子進宮，這玻璃鏡的生意，朕替皇后應下來。”
沈正凌點頭應下：“多謝皇上。”
還不忘提醒道：“那請皇上幫忙在皇后娘娘面前美言幾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