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的官差剛好到場,聽見顧元元這麼說,目光往鬧事的幾人身上一掃,沉聲喝問道:“大膽狂徒,目無法紀到將軍府鬧事,還敢質疑官府的公平公正,該當何罪?”

    “統統抓起來,帶走!”

    對方原本是想用“官官相護”這個藉口,給自己上門鬧事找理由,也可以煽動一些百姓站在自己這邊,給將軍府施壓,讓他們把狼崽子交出來。

    想來不過是一頭狼的事,怎麼也重要不過將軍府的名聲。

    沒想到將軍府的人這麼不按牌理出牌,說話刁鑽且咄咄逼人,幾句話的功夫,不但一下子把事件扭轉,讓他們徹底處於劣勢,而且直接讓順天府來抓人。

    這走向,就……超出他們的想像,變得完全不可控起來。

    他們的目的,就是想從將軍府要走那隻狼而已,之所以鬧事,也是想着先從氣勢上壓倒將軍府,更方便談條件。

    現在看來,倒弄巧成拙了。

    鬧事之人立即軟化了態度:“誤會,都是誤會!”

    “我們敬重各位官爺都來不及,怎麼敢質疑官府的公平公正!”

    “只是我們的同伴被將軍府的狼咬死了,一時情急,這才口不擇言說錯了話,還請幾位官爺不要放在心上。”

    一邊說着,一邊不動聲色的塞了一大綻銀子過去,動作之熟練,一看平時就沒少幹這樣的事。

    那麼問題來了,這些人既不是不懂高門規矩的鄉野之民,爲什麼偏要做出在大門口鬧事的舉動?

    要說沒人指使,顧元元是不相信的。

    順天府的官差收人銀錢的事,也不是一回兩回,向來十分順手,哪怕這回當着沈正凌和顧元元的面,也絲毫沒客氣,只不過,收了對方的銀錢,卻沒打算高擡貴手,照樣想把對方抓回順天府。

    對方見順天府的人收了銀子卻不停手,還是要抓他們,一下子急得掙扎起來:“都說了是誤會……”

    但在將軍府的大門口,沈正凌和顧元元沒開口,順天府的官差自然不敢隨意做主,抓人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顧元元道:“說出是誰指使你們來鬧事的,將軍府可以枉開一面,饒你們這回。”

    “若是拒不坦白,那就去順天府大牢交待吧!”

    鬧事的人心裏一驚,原本還想嘴硬不說,可眼看順天府的官差就要把他們拖走了,一下子也着急起來,終於忍不住嚷道:“是趙王府!是趙王府的閱少爺吩咐我們這麼做的。”

    “閱少爺說,我們不用做別的,只要到將軍府門前鬧一場,把將軍府養的那隻狼帶回去,就每人給我們五百兩銀子!”

    沈正凌和顧元元兩人的眼皮俱是狠狠一跳。

    趙閱這是看出來白團子與從不同之處了?不然也不至於興師動衆的讓人上門,就爲了要走一隻狼!

    顧元元微微眯起眼睛:“還要胡說?”

    “趙王府雖然沒落了,也不至於做出爲了一隻狼訛人的事情來。”

    “何況趙閱還許給你們每人五百兩銀子,有這些銀錢,懸賞給山中的獵戶,什麼狼獵不回來!”

    眼看顧元元不肯相信,對方急了,賭咒發誓道:“我說的句句屬實!”

    “閱少爺說了,將軍府的狼咬死了他的朋友,趙王府不差這點銀子,只要把這隻狼帶回去,給他朋友報仇!”

    “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趙王府問閱少爺。”

    “要不是趙王府閱少爺讓我們這麼幹,我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到將軍府門口鬧事啊!”

    鬧事的人只差痛哭流涕:“我們知道錯了,沈少爺和少夫人大人有大量,饒我們一回。”

    沈正凌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幾人屁滾尿流的跑了,圍觀的百姓覺得自己受了欺騙,還趁機打了他們幾下,他們也絲毫不敢作聲。

    沈正凌和顧元元把人打發走,進了將軍府,直接把白團子喊進正和院,屏退下人,詢問白團子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在外頭咬人了?

    白團子倒沒否認,道:“咬死了一個,味道不好,肉都是臭的!”

    顧元元:“!!!”

    合着它還委屈上了?

    但白團子素有靈性,除了還是一團小糰子的時候,性子野,戾氣重,咬死過老沈家一窩雞和幾頭豬,還動不動就說要一口咬斷誰誰誰脖子,被顧元元教訓之後,就再也沒有胡亂咬過人和東西。

    如今忽然咬死人,定然有原因。

    顧元元問它:“爲什麼咬人?”

    說到這個,白團子可委屈了,開始嗷嗷嗷嗷告狀了。

    “那人太壞了,居然想暗算我,還偷偷用定身符,以爲我不知道。”

    “也不看看他自己的斤兩,那個定身符漏洞百出,怎麼能定住小爺我?”

    “我就假裝讓他定住,等他靠近的時候一口咬斷他脖子!”

    “這人壞事做多了,身上的味道不好,連肉都是臭的。”

    白團子說到這裏,一連“呸”了好幾聲,嫌棄極了。

    定身符?

    這種一聽就神神道道,根本不是常人能有的東西居然出現了?

    難道這個大齊朝,除了她和沈正凌兩個身懷異能,還有其他人,也具有超能力?

    顧元元和沈正凌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一絲意外。

    顧元元繼續問白團子:“對方爲什麼要暗算你?”

    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謀?還是,看出白團子和普通的狼不一樣之處了?

    白團子不屑道:“這樣的蠢貨,能有什麼預謀?”

    “我出去找喫的,在路上遇到的,他覬覦小爺的皮毛血肉,就想暗算小爺,被小爺咬死了也是活該。”

    白團子說到這裏,想到顧元元再三再四交待,不許它咬人,便又連忙替自己辯解道:“這可不能怪我,是他先動手的。”

    “而且我也沒有亂咬人,當時邊上還有其他人的,我都沒咬他們!”

    顧元元:“他們?”

    白團子嗷了一聲:“對啊,除了被我咬死的這個,還一個坐着喝茶的,邊上還跟着好幾個護衛。”

    它特別驕傲:“不過這麼多人都攔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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