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盛堅決不肯繼續掌管虎符,他正色道:“皇上,只要皇上和大齊有任何危難,臣定當赴湯蹈火。”

    “如今大齊有皇上坐鎮,兵強馬壯,正適合培養能臣良將,兵符再放在臣手裏,並不合適。”

    順安帝見他堅持,最終還是收回虎符。

    沈長盛又回到無官一身輕的狀態,在家裏悠閒度日。

    沈正凌打定主意,趁着還不到離開的時候多陪伴沈長盛,就刻意放緩了修煉速度,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和沈長盛上演武場比試。

    沈長盛自從受到上一任皇帝的猜忌,回到京城之後韜光養晦,幾乎沒有放開手腳,酣暢淋漓的和人鄙視過,此時和沈正凌打鬥起來,只覺得整個筋骨都放鬆了,自然勁頭十足。

    沈正凌自然是壓制了實力和沈長盛交手。

    否則以他現在帶有異能的身手,但凡力道大點,就能把沈長盛直接打飛出去。

    但是這樣壓制了異能,只憑這招式和沈長盛過招。

    沈長盛的功夫,都是在戰場上一刀一槍拼出來的真本事,講究一個快準穩狠,若不是沈正凌有遠超常人的敏捷度,能不能避開還真不好說。

    原本生疏的招數和格鬥技巧在戰鬥中突飛猛進,沈正凌酣暢淋漓,連體內的靈力運轉都暢快了幾分。

    如此一來,修煉進度不便沒有慢下來,反而高歌猛進,沒過幾天就晉級了。

    雖然從修煉的角度來講,進入煉氣期只能算是摸着修煉的門檻,連修真的大門都還沒邁進去,但是和凡人終究拉開距離。

    沒過幾天,顧元元也晉級了。

    其實準確的說,並不算晉級,而是他們按照洞府玉簡的修煉功法,把一身異能轉化成靈氣,自然而然就引氣入體,並且一路衝到煉氣中期。

    沈長盛似乎心有預感,這天,父子倆比試完畢,沈長盛對他道:“正凌,你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

    沈正凌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應該用不了多久。”

    沈長盛拍拍他的肩膀,道:“想幹什麼就去做,不用顧慮我。”

    “孩子大了,總是要獨立的,難道還能拘在身邊一輩子?”

    第二天沈正凌再去演武場,沈長盛並沒有在那裏,他愣了一下,前往沈長盛的書房,見沈長盛果然在裏面,自己和自己下棋,不由道:“爹,今天不練了嗎?”

    沈長盛看了他一眼,道:“不練了。”

    “你說你,既然知道沒幾天就要外出,還不抓緊時間做準備,就不怕到時候手忙腳亂,拉下東西。”

    沈正凌:“……”

    他實在不知該準備些什麼,而且,他也不知道會去往什麼地方。

    一切都是未知,自然也就不知需求。

    不過,沈長盛這麼說,倒是提醒他,趕在離開之前,給沈長盛幾人準備足夠的保命之物,比如符紙。

    沈正凌想到就做。

    煉氣中期畫起符紙來,自然比之前更迅速,並且符紙的作用也更大。

    除了符紙以外,沈正凌又在府裏挑了塊地,從空間裏移植了幾株果樹出來栽上,把空間的雞和魚也放些出來養。

    雖然保持不了太久的靈氣,也聊勝於無吧。

    顧元元見此情景,就給這些果樹渡了一絲木系靈氣進去。

    有這一絲木系靈氣,至少能保持三五年內結出的果子,蘊含靈氣,當然了,想和空間直接拿出來就喫的水果,還是沒法比。

    剛把這些做完,把符篆交給沈長盛收好,就到了秋獵的日子。

    原本沈長盛如今已經是告老狀態,無官無職在身,這樣的活動並沒有參予的資格,但順安帝特意下旨,讓沈長盛隨行,並且說了讓他們一家都去。

    秋獵的圍場離京城並不遠,只在京郊四十餘里。

    秋獵之前,會有侍衛進皇家獵場進行安全排查,將裏面的大型危險動物獵殺,以免秋獵時發生不可控的危險事故。

    順安帝擺開儀駕,浩浩蕩蕩走了一天,天色將晚纔到圍場。

    皇帝的帳篷在自然是在正中,邊上不遠處就是太子的帳篷,另一邊,居然就是沈長盛父子的兩個帳篷。

    歷來出行時住宿帳篷的安排,都是按照官員品級大小,由內往外散開,品級越高的離皇帝的位置越近。

    像沈長盛這般,早就無官無職的閒人,居然還能佔據皇帝身邊最近的帳篷,也是少見。

    衆位大臣心裏別提多麼羨慕嫉妒恨了,時不時都要感嘆一句:將軍府果然深得帝心!

    沈長盛是真不想要這種帝心,可惜推脫不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受着吧。

    反正,有那麼一疊符文在手,總歸不會有性命之憂。

    當天晚上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衆人早早起身去見順安帝,結果得知順安帝,太子太子妃正和沈長盛一家人在用早膳,只好老老實實站在外面等着。

    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有兩位上了年紀的老大人,差點餓暈過去。

    好在後來,順安帝讓內侍拿了些點心出來,給大家填肚子。

    帳篷裏,順安帝正在問沈長盛,道:“沈愛卿,上回朕被邪氣侵入,愛卿給朕護體用的護身符,可否再給朕一張?”

    雖然用的是問句,但無疑也是一種命令。

    當了帝王的人,俯瞰衆人,自然而然便帶着上位者不容反駁的威嚴。

    沈長盛心裏飛快的思考,護身符到底要不要給。

    給一張護身符容易,就怕順安帝以後要求越來越多,他辦得到尚好,若是辦不到,豈不是要承受帝王之怒?

    如果現在否認有護身符,不給順安帝,順安帝心裏肯定有想法,而且,一旦以後他們沈家人自身受到意外傷害,激發護身符保護自己,今日的否認就成了欺君,依然要承受帝王之怒。

    還沒等他做出艱難的決定,就聽沈正凌朗聲說道:“回皇上,那護身符是臣自己畫的。”

    “若是皇上需要,只要準備好材料,臣願意爲皇上現場製作護身符。”

    順安帝一愣:“小沈愛卿此言當真,那護身符,當真是小沈愛卿自己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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