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三天的時間裏,整個長安城即便是無人刻意去宣傳這件事的消息,已然不脛而走!
原本十文錢一斤的糧食價格,陡然間暴漲到了十三文。
這還是在官府言令禁止之後的價格,若是沒有官府的插手,說不定,現在這東西的價格,鬼知道會暴漲到什麼程度!
張峯即便是早已在小酒館中儲備了大量的米麪,但,此時看着人山人海般的米鋪,不由得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這該死的疫情啊!”
隨後,揹着半褡褳米,與面,晃悠悠的向小酒館而去。
一路上。
張峯看到的全是一臉驚慌的,前去搶米的人,以及一隊隊驚詫的驅趕着拉滿了貨物來長安的身穿奇形怪狀衣服的外遇之人。
見此,張峯的眉頭不由得緊緊的皺了皺。
這幾日,這些人,似乎多了很多啊!
難道當今聖上,有大行動?
該不會是老李他們捯飭出來的吧?
張峯有點小詫異。
看着那一隊隊滿載而歸,而且還帖着封條的車子,以及街道邊上,蹲守着一個個稀奇古怪玻璃瓶,亦或者是寶石的西域人,張峯蹲在了一個攤位前。
“尊敬的大唐客人,您好眼光啊!”
“這個可是我們西域難得一見的寶石,他堅固無比,而且還……”
“多少錢?”
張峯知道這個蠶豆般大小,粉色的鑽石,面不改色的問道。
沒想到在大唐,還能見到這個玩意兒!
這東西叫鑽石,在某些地方,又叫金剛石,在後世這麼大個的粉鑽,那至少得六位數啊!
暗自壓下心中的激動,強裝恬靜的在攤位上,翻翻找找看看別的玻璃製品。
不。
這個時代,這叫琉璃。
垃圾!
全都是垃圾。
連後世一個小玻璃廠生產的殘次品都不如!
“尊敬的客人,您若是真想要的話,一百文錢……唉!尊貴的客人……您留步,留步!這個……”
一聽一百文錢。
張峯轉身就走!
尼瑪!
雖然不貴,但,咱也不能表現的這麼那啥吧?
轉身就走。
但還沒走兩步,滿臉鬍子,而且還有嚴重狐臭的西域中年商販一把抓住了張峯,神祕兮兮的從兜裏掏出一顆黑色的鑽石,以及三粒稍微小一點的鑽石。
一臉肉疼的說道:“尊貴的客人,我跋山涉水,不遠……一百文錢,這些都是你的!”
見張峯不耐煩要走,攤販一伸手,把鑽石塞進了張峯的手中。
“成交!”
在胡人攤販,滿臉狐疑的表情下,丟下一百文錢,迅速的離去了。
麻痹的!
這東西,得虧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其用途啊!
若是知道的話,那別說是一百文錢了,這幾顆鑽石就算是三百兩黃金,都能有價無市!
不由得,張峯盯着手中的粉鑽與黑鑽,心中已然展開了數十個發財的計劃。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這玩意兒稍微炒作一番,那價值……
不但如此,張峯還有很多東西,都需要這玩意兒來切割。
比如,墨鏡……
就在張峯離去之後,那個胡商,再次從鞋底裏摳出來一大把的鑽石,再次擺在貨架上,若是讓張峯看到,必定會痛罵這個無良奸商一頓。
而張峯此時,美滋滋的帶着幾顆鑽石,又去了一趟鐵匠鋪,在付出五十文錢的代價,讓鐵匠鋪的掌櫃,把他澆灌出來的五把鐵壺,打磨的岑光瓦亮。
這下總算是不再擔心他們幾個來搶了。
拿着壺,包貝了一番,然後拖着躺椅,再次躺在小酒館前的歪脖子樹下,一邊聽着人聲鼎沸的吆喝聲,一邊美滋滋的喝着壺中的美酒。
這日子,安逸啊!
不過,張峯在閉上眼的時候,卻開始疑惑了。
這個時候,長安城來往的胡商多了,這不正常啊!
究竟是哪裏不正常呢?
張峯仔細的在腦海中慢慢的思索。
貞觀二年,六月。
似乎,長安城沒有什麼大事吧?
這是咋滴了?
這麼多外國商人,難道都是爲了求水車的?
這也不至於吧?
吐蕃的事情,沒有那麼快傳播出去的!
咦?
不對!
張峯似乎想到了什麼。
手中蒲扇的煽動戛然而止,不由得喃喃道:“李淵的生日,似乎,大概……臥槽!你誰啊!”
就在他即將要猜測出這時候這麼多人來做什麼的時候,張峯陡然間感覺到一片黑影,以及一聲汗臭味,陡然間覆蓋了他。
慢慢的睜開眼,只見一個黑了吧唧的聲影,正好與他只有一寸之隔!
那人,就那麼瞪着一雙眼珠子,盯着他的酒壺。
張峯被嚇慘了。
而張峯的一聲驚呼,也讓那人,嚇的連連後退,然後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張峯不管不顧,坐起身,盯着來人,陰沉着臉問道:“你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