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大亮。
但是張峯已然被人叫醒了。
“兄弟?張峯兄弟,醒醒!”
“峯子,快醒來了啊!”
“什麼事啊!?這才幾點?讓我再睡……睡!”
張峯翻了個身,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但是,杜鉤急啊!
一大早被尿憋醒的他,匆匆的出門,卻是遇到了那蹲在門外的一羣雖然身着普通侍衛衣衫,但是他卻認識,而且還不算陌生的程府守衛在燕來樓的外面!
不用想,杜鉤只需要一過腦子就知道了,這是把事情已然傳進了宮裏啊!
不然的話,程府的守衛,爲什麼會在這裏爲他們看門?
所以,杜鉤急了,搖醒管事的龜公,詢問出長孫衝以及程處默的房間,一人一腳,再加一句你爹來了,瞬間讓兩個碩大的拳頭,生生停在了他的面門前。
兩人之前還是不信,接着魚肚白的天色,悄悄趴在窗戶牙子上一瞅,程處默背後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這些人都是他爹的老兵,打他那是從來都不含糊的,這要是等天亮了被這幾位爺逮住,那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咋辦?蟲子,這現在是沒跑了,我寧叔叔那可是神箭手,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的……”
“對了大餅,昨兒晚上最後,出了啥事了?我記得張峯兄弟正在與那靜姝對詩啊!最後……對了,你啥時候來的?”
杜鉤聞言,臉盤子都扭曲了。
“鐵牛,你倆闖禍了你知不知道?”
“昨兒晚上你們倒是去瀟灑了,你們可知最後張峯兄弟把靜姝姑娘拿下了!”
“哈?拿下來了?”
“我去,這麼牛皮?真拿下了?”
程處默與長孫衝不顧膽戰心驚的躲在一旁的胡姬,問道:“牛逼啊!還真是我兄弟!哈哈哈!”
“牛逼?”
杜鉤聞言鼻子都氣歪了。
“你們可知道,你們闖禍了!”
“誰你們不去招惹,非要讓張峯兄弟去捅馬蜂窩?我估計等等天一亮,我們想走都走不掉了!你們這次闖禍了!皇上都知道此事了!”
“啥?”
“皇上?”
程處默與長孫衝聞言,愣住了。
“等等!”
“不對啊大餅,昨兒個你也聽到了,他們說的是,讓我們陪張峯兄弟耍耍是吧?但是你也知道,這長安城哪裏最好耍?那必定是這燕來樓啊!而且這事兒你也是知道的,你當時都沒說啥,那既然要玩,咱張峯兄弟,肯定是不能玩那些胭脂俗粉不是?”
“這有什麼錯?”
杜鉤都要暈了。
“錯了!你們他孃的,帶張峯兄弟玩啥不好?你非得帶他來捅馬蜂窩?靜姝雖好,但是你們可知道,會讓張峯兄弟惹一身騷的啊!”
“誰敢!”
倆憨貨聞言怒了。
看着牀上呼呼大睡的張峯,撓了撓後腦勺。
“這件事,俺鐵牛就是往那裏一站,誰敢說什麼?他們不想混了?實在不行,咱把承乾叫出來,不對,讓書玉帶着金吾衛來,老子倒是要看看,太子加上金吾衛,會不會讓他們閉嘴!“
“你們錯了!”
杜鉤打斷了炸毛的程處默道:“這件事我估計,你家的人能來,那就說明這件事大條了!”
“我估計,皇上……安排的這一切,所以,咱仨就等着挨板子吧!”
聞言,程處墨這才一縮脖子,認識到了厲害之處。
“咋整?”
“蟲子,大餅,這事兒,是咱仨一起定的啊,你們得想個辦法啊!”
程處默是知道他那個寧叔叔的厲害的。
能讓他出來,鐵定是他老子,大瘟神出的主意,這下,他回去不脫一層皮,那就怪了。
而長孫衝也急了。
此時,程處默他爹能知道,那他爹呢?
平日裏吊兒郎當沒事,他們都可以當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今兒能過?
皇上都知道了。
那是誰?
那是他親姑夫啊!
到時候,他挨的打不比這兩個貨少!說不定他矮了家裏的板子,還得挨他親姑姑長孫皇后的一頓板子!
不由得,長孫衝想哭。
“兄弟,大餅啊!咱這裏面,就你的腦瓜子匆忙,你想想辦法,現在咋整?這眼看就要天亮了,這要是被逮住了,咱仨誰都不好過!必定會給咱仨頂一個丟了皇家臉面的大罪啊!”
聞言,杜鉤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早知道,爲毛不好好看店,要跑來湊熱鬧?
這尼瑪的……
杜鉤想狠狠的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悲憤的指着兩人吼道:“我杜鉤的名聲,都被你們兩個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