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簣山的白鹿書院啓動,他基本上都在那山上。
而今日好不容易回了一趟長安,但是還不等他美滋滋的開一個小竈,這鍋裏的肉還燉在鍋裏,就遇到了柱子爹,以及那老秀才等人滿臉寒霜的衝入了小酒館,看那架勢,好像張峯做了啥虧心事一般。
張峯傻眼了。
“諸位,你們這是作甚?”
老秀才陰沉着臉,一佛儒袍,滿臉寒霜的坐在張峯對面,問道:“峯子,我問你一件事,你必須要如實回答我!”
老秀才還是第一次這麼的嚴肅,搞的張峯心中一顫,難道是出了啥不得了的事情了?
急忙點頭如搗蒜。
老秀才見狀這才問道:“老夫問你,現在長安城中傳出你在那什麼白鹿書囤積了兩萬石糧食,準備救助災民,是真的?”
“這個……”
“你老實說,不然到時候天塌下來了,都沒人救你!”
張峯聞言,一驚。
這事兒難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還是說,這事兒,造成的影響太大?
張峯搞不懂。
最後看了一眼衆人一臉擔憂與期待的眼神,點了點頭。
“對,我是屯了兩萬石糧食,準……”
“荒唐!”
“簡直是荒唐透頂!”
老秀才怒急,一拍桌子,打斷了張峯吼道:“你可知道,你這事兒,若是悶聲去做,老夫是管都懶得管,而且還給你小子豎起大拇指,但是你看看你做了什麼?現在整個長安內外都知道了這件事啊!你可知道,現在你做了什麼?現在你可知道,你這麼一做,逼迫的那些達官顯貴,都拿出糧食抑制糧價,而且不但如此,所有官吏的府門口都設置了施粥!”
“這是好事情啊!”
張峯有些懵。
但是這是他預料之內的事情,一旦這件事被陳鐵牛幾個貨傳出去的話,那勢必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最好的,就是能在算時間內,利用輿論讓官府出面,來抑制糧價的同時能施粥,救助災民,這是最好的,而且最好的,還是打出簣山的白鹿書院的名聲。
而最壞的,就是……
沒有最壞。
畢竟現在他也算是奉旨辦事。
不過,老秀才等人,明顯不這麼認爲。
“峯子啊!你是真的頭鐵啊!你知道你這麼做,是什麼?是在這些官吏的虎口裏奪食兒啊!”
“現在這災荒年,糧食,那可是比金子還值錢的東西,你可知道,現在的糧食,雖然是價格抑制下來了,但是這缺量是普遍現象,誰都不像平白無故的把糧食都送人,尤其是這些富戶達官顯貴,那更是不用多說。”
“你這樣……可是與整個大唐的官吏爲敵你知道嗎?我聽說,昨兒早上,皇上當朝宣佈,說是什麼,要燃放每一個官吏都學學白鹿書院。”
這也是我們幾個昨兒我那個皇宮裏送啤酒的時候,聽那些太監丫鬟說的,聽說內侍省都捐了三百石,現在內侍省每個人每一頓飯都是一碗麪糊糊與栗子饃饃,搞的內侍省的人現在都怨聲載道,你……你糊塗啊!”
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的拍着大腿,呵斥張峯做錯了。
但是張峯聞言,不由得緊皺的眉頭都舒展了。
那老秀才可能是聽李綱說的。
老秀才不看張峯還好,這麼一看,見張峯居然不擔心了,不由得一拍桌子呵斥道:“你看看你搞的,現在不但是長安城,各個州府都在效仿你,皇上都爲此下旨了,你想想,你這一下得罪了多少人?”
“到時候你別說入朝爲官了,我看你這睡覺都得睜一隻眼!不然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屎盆子都扣在你的臉上!”
“老秀才,這個……這個你就別管了,我自有分寸的!”
張峯篤定的拱拱手,起身說道:“諸位街坊,其實,這糧食啊,我也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白送,我這次下山來,就是有這麼一件事先給你們說一聲,咱都是街坊,說白了,峯子這之前一直都承蒙諸位擡愛,這有了好處,肯定是要第一個想到你們的。”
“所以,這糧食,我決定了,我那白鹿書院不是有五萬畝地麼?這就現在那兩三百人還指不定要搞到啥時候去,你們也知道峯子我是個急脾氣,所以,我想用以工代勞的辦法,去施粥,施糧食!”
???
以工代勞?
衆人懵逼了。
“峯子,你說的這是幾個意思?啥叫以工代勞,啥是施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