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過了三日時間。
這三日裏。
李世民按照張峯的方式,把這個夾雜了雞鴨雞蛋鴨蛋,甚至還有豬肉的亂七八糟的一鍋鍋粥施捨出去。
長安城的糧荒,終於是穩定了下來。
沒辦法。
不是李世民想,而是這幾日隨着糧食的日漸短缺,城內的糧食也陡然銳減起來,而且不但如此,這雞鴨豬玀的死亡數量也在與日俱增,沒辦法啊,李世民也之能大開糧倉,把這些雞鴨不要命的投放了出去,不過照這樣下去,雖然饑荒問題暫時的能解決了、這些百姓的安頓,也出現了問題。
沒辦法,李世民也按照張峯的方式,讓這這些人全部去那八百里皇莊之中,或者是龍首山上,開荒,把能種植的糧食全部種下,甚至還鼓勵百姓,在城外開荒種地。
至此,這件事纔算稍稍穩定。
這人。
是有惰性的。
在解決了溫飽問題之後,衆人的目光,又再次明亮的盯上了簣山方向。
畢竟,能喫飽算什麼?
這次的糧荒,也讓百姓們看到了希望,與絕望。
在這等情況下,那些大戶人家,基本上損失極小,而只有他們這些平頭百姓,纔會越過越艱難,甚至每日都在爲了一頓飯而憂愁。
這是什麼?
這是窮病。
但是那簣山之上呢?
之前那一張張的告示,再次出現在了百姓的目光之中。
這是什麼,這是讓他們能更上一部,能出人頭地的東西,這次蝗災也讓他們意識到了,想要出人頭地的唯有上書院。
而這書院。
他們也只有這所免費的白鹿書院才能上得起。
而與此同時。
此時整個大堂的人,全部都收到了那個聖旨。
在沉寂了一瞬間之後,所有人都爆發了。
“我要去長安!”
“我要去白鹿書院!”
“走,去白鹿書院!”
在這些地方聽到的,最多的話,就是這個。
而在通往長安的路上,全部都是揹着鋪蓋卷子的窮學生,亦或者是騎着爐子的,或者是那顧着馬車的,都在拼命的往長安的方向而來。
只不過在這些人中,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如願的來白鹿書院。
比如長安西市當鋪。
此時錢府之中的一個房子前。
擺滿了一地的美食。
有的熱氣騰騰,但是有的早已佈滿了灰塵。
門口一個貴婦人跪伏在地,嗓子都哭啞了。
“萬里,萬里,你說句話啊!你已經五天沒喫飯了啊!”
“我的兒,你要去書院,你爹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去國子監的資格,只要你說一句話,隨時都能去啊!”
“兒啊,你倒是說句話啊!”
而被訂滿了木板的房間裏面,依舊悄無聲息。
而在房間最裏面的一個房樑上,一個食盒正匆匆的被人拉了上去,而在房子的瓦片上,一個少年擔憂的說道:“萬里兄,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這白鹿書院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你若不去的話,我們幾個就先走了啊!”
“去,只不過,我這咋出門?門都出不去啊!”
房頂上的少年聞言,皺眉想了想,看着躺在牀上不修邊幅的錢萬里,說道:“要不晚上我們來一招聲東擊西,然後把你整出去?”
“咋出去?”
“這裏啊!”
那少年指了指房頂上的空缺神祕一笑。
錢萬里瞬間秒懂。、
“行,我在看看,若是不行的話,晚上咱闖都要闖出去,怎麼樣?”
“好!”
兩人約定好之後。
門外的哭聲也漸漸的弱了。
不過抽噎聲音,卻是依舊在門口,顯然,錢氏依舊沒有離去。
錢萬里心中難免有不安,但是爲了心中的理想,他還是選擇了五日沒有理會過任何人,不過現在嘛
“娘,我很好,你走吧,我不想說話,你告訴爹,國子監什麼的,我不去,要去讓他去,兒除了那白鹿書院不去!”
“不去!”
“好好好,你個孽障,你可知道,爲了這個資格,老子幾乎耗費了大半個家產,你現在給我說你不去?”
“好!我錢家真的是沒落了啊!”
“不出來,行,那你就永遠都不要出來!”
“你們都給我聽着,他都不喫飯了,你們還送來幹什麼?浪費糧食嗎?他不喫,拿去喂狗,喂門外的災民!”
“老爺,他,他可是你的兒子啊!”
門外,滿臉含煞的乾通怒瞪着房門,而錢氏聞言,一把抱住乾通的腿,淒厲的哭喊了起來,。
“你真真的是鐵石心腸嗎?你可就這麼一個獨苗啊!你就真的忍心讓他餓死在家裏,你都不讓他出門?”
“好好好,你要是今天不開這個門,行,姓錢的,那你也順便買一張草蓆,把我一併,埋了把!”
“我也不活了!”
“你!”
乾通眼前一黑。
差一點暈了過去。
聽着淒厲的哭叫聲,他煩透了。
一把從繡袍裏扔出一把鑰匙,揹着手怒喝道:“滾滾滾!想去哪裏去哪裏,老子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