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東西很好理解。
《尚書》一書,早就在西晉的時候失傳了,而後,考古中,以及從歷朝歷代的隻言片語彙總而成的,所以只西晉之後的《尚書》其實就是僞尚書,也叫作《今文尚書》。
而在西晉之前的《尚書》纔是真正的《古文尚書》。
張峯之前在大學,腦袋抽了,被人忽悠說是這個古文學系的妹子特別正,所以才傻乎乎的選修了這個課程。
但是一去之後,傻眼了。
這一個班級,就只有仨人。
而且倆都是糙漢子,外加一個恐龍妹,這叫他心裏有多少個草泥馬?
但是想跑已經晚了,畢竟只要選修了課程,那畢業的時候,都是需要算學分的,再加上那個女教授,終於看到了一個正常人類,願意來這個選修課,不由得也把張峯當成了寶貝疙瘩,重點照顧。
不過,那時候張峯只覺得這門課是欲仙欲死。
但是到現在,他還真的得謝謝那個女教授,要不是那時候強行灌輸古文知識,不說別的,百家姓,三字經等等,還有那爲了裝逼泡隔壁音樂系的妹子也專門研究的胡茄十八拍,都不可能是他能學得會的。
雖說他也報了音樂選修課。
但是現在看來。
他簡直激動的都要找個畫師,把個教授的畫像畫下來,然後每日三炷香供着。
不過,爲了不驚世駭俗,張峯也只能作罷。
畢竟這個時代,若是有人知道你的師者是個女人?
那你就玩完了。
所以,張峯在看到這個雖然還未露出真面目的《尚書》的時候,他是如此的激動。
他敢斷定,這玩意兒,一定是《古文尚書》!
張峯也沒有問李淵從那裏來的,就看這個絲綢鏽着錦繡祥雲的紋飾,就能看出這個東西的不凡,若是《今文尚書》的話,那種蘭大街的東西,需要這樣珍重?
那隻能說是老爺子有毛病。
此時,在張峯的手即將要碰到李淵繡袍的時候,李淵笑了。
這東西,他可是在滅了隋朝之後,在隋朝的一個大儒家中珍藏的東西中找出來的。
他也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所在,不過總是藏在藏書中,也不是事情,而今他之所以要拿出來,就是想看看這小子究竟識不識貨了,更多、的是想報一箭之仇。
這下看到張峯的模樣,李淵渾身瞬間感覺到無比的舒泰!
“小子,這東西,你應該知道他的珍貴之處,但是呢,這個東西是不能輕授與人的,這個道理你應該懂,而且當初弄到這個東西的時候,老夫差一點耗費了大半的家產,不然的話,這時候,那關隴八大家,老夫還不放在眼裏!”
張峯聞言,有些詫異。
此時更加顯得這個《尚書》的珍貴了。
太誇張了。
雖然說他能聽出李淵說的有些誇大其詞了,能看不上眼人家關隴?
你在吹牛比呢?
人家動動手,就能讓隋煬帝楊廣死去活來,不然也不會有李唐什麼事情了,你給我說你要是不買這個東西,你就看不上眼人家關隴集團?
你這個牛逼吹炸了啊!
你以爲你是五姓七望裏的隴南李氏?
但是張峯也不敢直說,只能悶着頭道:“老爺子牛皮,這麼好的東西,想必是那《古文尚書》不假了吧?”
“哈哈哈,算你小子識貨!”
李淵聞言這才哈哈大笑了一聲,撫須說道。
張峯扯了扯嘴角,看着李淵慢悠悠的解開那個扎着綢袋的袋子,下一刻,一卷有些略顯棕紅色,還有些微暗色的竹簡,緩緩的漏了出來,雖然那串聯竹簡的絲線此時已經換上了新的,但是就這個竹簡的色澤上看,這玩意兒,就是那個《古文尚書》不假了啊!
這纔是真寶貝。
要是能搞來的話,那白鹿書院的名望,就會瞬間暴漲一大截。
但是直到此時,李淵都沒有說出他想要什麼,反而是說了一通他如何如何艱難的得到這個玩意兒的經過。
這就讓張峯知道,想拿到這個玩意兒的難度,無疑,更大了。
張峯不禁嘆息一聲,強忍着,不讓自己去看哪個被李淵弄的叮叮叮叮作響的竹簡道:“雖然小子知道這個東西的可貴之處,但是有句古話說的好啊!君子不奪人所好!所以,罷了罷了,小子今日能見一見,那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李淵一愣。
詫異的看着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張峯,問道:“小子,這可是《古文尚書》真跡啊!難道你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