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翻翻白眼，讓錢萬里折騰，但是錢萬里想拆了張峯的髮簪，卻是讓張峯炸毛了。、
“至於麼？不就是幾張破紙嗎？誰給你的規矩，連老子都敢當着？”
錢萬里臉一紅。
但是依舊據理力爭道：“院長大人，您有所不知，這個紙……”
“別給我逼叨，在逼叨，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去挑大糞？反了你了，這個規矩給我廢了，但是衛生還是要注意的，進這裏的人，必須要衣冠整齊，淨身潔面，手不留痕，才方可進入，你們都記住了嗎？”
“誰他孃的敢挖了鼻屎就去給我摸紙張原料，讓我發現，直接丟下山！”
衆人聞言臉色驟然大變，急急忙忙舉起手讓張峯檢查。
但是張峯哪裏顧得上？
抄起一張紙，細細的看了又看，又聞了聞。
不錯。
就是這個味道。
就是這個顏色。
紙張很輕柔，沒有後世紙張的那種挺拔，這是因爲纖維的原因，沒有加入纖維的紙，就是這麼的軟踏踏，不過、這都不重要，紙張放在陽光下一照耀，沒有那種毛茸茸的感覺，完美的與樺樹的樹脂融合了。
這一點，很不錯。
只不過美總不足的是，沒有漂白粉，沒有辦法給他漂白，紙張上還有一些細微的黑點，以及屬於植物原有的一些東西。
張峯指着上面的黑點點，以及那些玩意兒，又細細的與錢萬里講述了一遍。
“這個東西，其他的我就不說了，你看看，這是啥玩意？”
“我之前就給你說過了，這個東西必須要保護好，莫要沾染了一絲灰塵，以後你們都記住了，這個原漿在進入成型的最後階段的時候，必須要用最好的紗布，給他層層過濾掉雜質，不然的話，這個玩意兒，別說是想跟宣紙比了，就是草紙的價錢都賣不上去！”
“咱都是書院的人，將來都是需要、用這些東西的，你們想想，萬一你們今後發達了，你們的墨寶流傳下去的話，將來有一日你們的子孫指着紙上的黑點問道，這不是你造的紙嗎？爲什麼上面還有這些東西？”
“我就問你們臊不臊的慌？我白鹿書院的麪皮還要不要了？”
在張峯的一通呵斥下，在場的所有人都眼睛一紅，低下了腦袋，甚至還有人在低聲擰着身邊人的耳朵，呵斥着什麼。
錢萬里更是一急眼，差一點都要哭出來了。
張峯見、訓斥的差不多了，這才拍拍錢萬里的肩膀說道：“不過呢，三天時間能造出紙來，這也是你們的功勞，畢竟這個玩意兒，你們也是第一次，這一次我就不罰你們了，但是你們一定要切記，紙，要越乾淨越好，就如人一般，這也是我白鹿書院的立院準則。”
“這紙也是一樣，懂了嗎？”
“臥槽，峯子，你牛逼啊！”
回答張峯的，卻是這麼一句煞風景的話。
瞬間讓張峯怒瞪着程處默。
程處默訕訕的摸摸腦袋，指了指身後道：“你要是想發脾氣，你先找這個老……嗯，老村長哈哈哈！”
說話間，程處默幾人勾肩搭背的在鋪滿了白紙的造紙坊中轉悠了起來，甚至那個狗日的杜鉤居然還真大光明的當着所有人的面，拼命的往懷裏揣紙。
“杜大餅，你他孃的再敢偷東西，老子弄死你！”
張峯看不下去了。
吼了一嗓子。
果然，顫巍巍的看着紙，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老村長，猛然間一拄柺杖吼道：“那個不要臉皮的敢偷東西？通惠坊的，給我找出來，浸豬籠！”
杜鉤聞言，臉色大變。
他敢在張峯面前耍橫，但是面對這些大字不試一個的大老粗，他還真有些發憷。
這些人要是犯起混來，就算是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
杜鉤這隻能訕訕的把揣進懷裏的紙，在那些通惠坊的人到來之前，拼命丟出來這才讓這些人作罷。
老村長親自撿起被杜鉤丟在、地上的紙，渾身都在顫抖。
“孽障，造孽啊！老夫記得，宣紙好像要一千文一斤，這得是多少？”
說話間，老村長滿是皺紋的兩隻手指夾着紙掂了掂：“這少說也有個二三兩，小子，來，賠錢，這是俺通惠坊的東西，你今兒要是不給錢，我非得把你扭進官府不成！”
“幾百文錢啊！在你眼裏或許不算什麼，但是你知道，在我們這些窮苦人的眼裏，這可是一年的收成，你就這麼給我糟蹋了？”
杜鉤等人眼睛一凸。、
“不是，這是峯子的東西吧？我們跟峯子開玩笑吶！峯子跟俺是兄弟你們都是知道……”
“我知道個屁，我只知道親兄弟明算賬，峯子年齡小，被你們這麼忽悠，遲早要出事，今兒我就用通惠坊村長的身份宣佈，簣山上的一切東西，我暫時幫峯子打理，你們休想在坑、峯子一文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