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然是次日一早,今日很安靜。
沒有聽到學生跑操的怒喝聲,也沒有聽到做早操的聲音。
似乎一些都是在夢中一般。
張峯此時的胳膊,已經不那麼疼了,只是有些酸澀,酒精再加上孫思邈的藥物作用下,張峯的雙臂又緩緩恢復,除了肌肉酸之外,一切如常。
等他開開門,準備喊西瓦準備早餐的時候,卻是被眼前的事情,嚇了一大跳。
只見門外還只是濛濛濃濃,還未大亮,張峯琢磨着此時到底是幾點的時候,眼睛往旁邊一掃,卻是看到了尉遲恭依舊坐在昨天坐着的地方。
只見尉遲恭似乎是一夜都沒睡,手中扛着一把陌刀,等張峯一開門,尉遲恭正準備往自己的左臂腱子肉上狠狠的割下去,胳膊上,已然兩道鮮血,娟娟的順着胳膊,往下流淌。
張峯一見,瞬間嚇了一大跳。
急忙一咬牙,把刀刃死死的攥住。
就他那狠勁兒,要是這一刀下去,那不死也得殘廢不可。
軍中的人,向來都乾脆,說一不二,認準的理兒,任誰都改變不了,尉遲恭昨天自從清醒之後,就一直懊惱不已。
認死理的他,一直心生愧疚,認爲要不是程咬金後來打暈他,張峯有沒有命在,都不一定。
“老餘,你要是認我當兄弟,那你就把刀放下,你要是不認我張峯爲兄弟,那你就連我的手一起剁了去吧!”
張峯冷聲呵斥。
尉遲恭聞言,瞬間嘶啞的嘆息道:“這都是哥哥的錯,要不是哥哥昨兒發瘋,你怎麼能如此這般?你擾了我,但是我這心裏,一直繞不了自己啊!要是因爲我,這次秋狩的事情耽擱了的話,那我真的是死一萬次都無法彌補。”
張峯急忙打斷他,而此時,正一宿沒睡,去秦嶺深處,獵了一頭野狼的程咬金正扛着狼肉過來,正巧看到了這一幕。
急忙上前勸阻:“老餘,你這是作甚?”
“峯子也不是那樣的人,你咋就那麼死倔死倔的?”
而此時,那遠處才響起一陣陣的開始早操的聲音。
這一聲聲充滿朝氣的聲音,這才讓尉遲恭反應過來,是自己有些小家子氣了。
乾裂的嘴脣張了張,最後還是深深的嘆息一聲,也不顧滿是鮮血的膀子,胡亂的從衣服上撕下一個布條包紮。
卻是被張峯給制止了。
放到後世,這麼大的傷口,不縫上個十幾針那都不爲過,張峯把尉遲恭拉到客廳,爲他用酒精消毒,然後用消過毒的棉布條給尉遲恭好好的包紮了一番。
他知道,這玩意兒要是在說的話,這兩人指不定上來一人扯手,一人扯腳,瞬間給他分屍了不可。
這裏現在可沒有虞世南,也沒有孫思邈。、
做完這一切之後,張峯這纔給自己的手掌包紮。
等張峯包紮好之後,尉遲恭看着手臂上酥麻的感覺嘖嘖稱奇,一揮手道:“昨兒晚上我見你沒喫飯,這老小子又搞了一頭狼,那今兒你就嚐嚐我的手藝,算是我給你賠罪了,你要是這都不答應,那……”
“得!我答應,答應還不成嘛!”
張峯攤攤手,乖乖的跟上兩人。
兩人也沒多走,與張峯遠遠的看了一眼隨後三人就繞開了瀑布,來到了養殖場的外圍。
這裏是之前製作叫花雞的地方,只不過現在食品廠弄好了,這裏也荒廢了起來,全部給那些雜草當了肥料。
等三人到來的時候,高老已經在這裏的小溪邊築起了一個泥巴弄成的小爐子,裏面的火燒的正旺。
見三人到來,高老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後指了指身後的養殖場道:“你們來的倒是巧了昨兒一聽說峯子的胳膊受傷,差人去山下淘換了一頭野羊羔子準備給峯子弄去,你們倒是趕巧,既然來了,那就去裏面把酒桌子擡出來,咱就在這裏喫?”
“那感情好啊!”
張峯是早就餓了,此時一聽,哪裏還等得了?
幾人三下五除二,把張峯按在一個石頭上坐在篝火旁邊等着,不出一刻鐘,就把一頭烤的外焦裏嫩的羊羔擺在了張峯的面前,老高更是顧不得心疼,從屋裏拿出一罈積滿灰塵的白酒。
早就饞的流口水的張峯作勢就要接過酒罈,卻是被尉遲恭給按在了石頭上。
“你這有傷,不能喝酒,來來來,喫肉,多喫肉補一補。”
說話間,從懷中取出一把也同樣鑲滿了寶石的一把匕首,在羊大腿上切割下一塊最好的肉,放在了張峯面前。
更是不等張峯說話,從這一塊肉上面割下拳頭那麼大一坨,就往張峯的嘴裏塞去。
並排坐着的程咬金見狀,一腳就把尉遲恭踹了出去。
“你他孃的這是餵飯呢?還是想害死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