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悲憤,瞬間就只剩下了憤怒。
身上的孝服都未脫下,就大踏步走了。
魏徵房玄齡與杜如晦三人見狀,嘆息一聲,這才急匆匆的隨着張峯,一路追了上去,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防備着張峯。
萬一張峯發癲,那他們就會第一時間阻擋。
但是事情,果真如皇上所想,他是真的想去殺人啊!
“峯子,你等等!”
魏徵一邊提着袍子,一邊呼喊。
但是張峯依舊沒有理會兩人,依舊朝着最近的高家而去,而給他引路的自然就是魏書玉與房遺愛。
張峯不是莽夫。
相反,他不莽撞。
今日他知道,那一雙大手必定會在暗中看着。
今日之事個開端。
他知道那一雙手等不住了,想要出手了。
倘若今日他真的退縮了的話,那勢必會讓今後所作的一切都陷入到被動之中,甚至像今日的這樣的事情,只會連綿不絕。
今日,他要做的,就是震懾!
只有把這些人嚇破膽,纔會讓這些人止步。
否則的話。
這些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而他這麼做的目的,還有其二。
那就是給所有人一個安全感。
進了他白鹿書院的人,誰都不能欺負,誰敢欺負,那他張峯就會讓他生不如死!
只有這樣強有力的安全感與霸道,纔會讓有些想要搞事情的人,認清楚現實。
之前。
張峯就是表現的太和善了。
讓所有人都誤以爲,他是膽小怕事。
這纔有了今日的結果。
結果就是,他最看重的商賈傳人,枉死。
假如,今日死的不是錢萬里,而是李乾,陳鐵牛等人其中的一個呢?
他會怎樣?
假如,萬一今日他鬆了,那張玉瑤靜姝,以及張玉瑤的家人,會怎樣?
還有……
玉兒會怎樣?
世人會怎麼看待他張峯?
所以今日張峯注意一定。
想要守護家人,善良與慈悲,以及寬厚,這都是必備的,但是這些都必須要建立在一個基礎上。
他之前就像的太簡單了。
他以爲,這裏如後世一般,所有人都有一個嚴苛的法律在約束着,但是他忘記了,這是在大唐!
是在封建迷信最嚴重的,而且奴隸制度,等級階級最嚴重的大唐啊!
他雖然不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但是在爲了守護他所想要守護的人的時候,他張峯今日就要化身爲那個惡人!
讓所有膽敢想要來打他注意的人膽寒的惡人!
也是從這一刻起,張峯蛻變了。
此時,魏徵與房玄齡杜如晦三人見張峯不理會他們,急忙大喝道:“張峯!你給老夫站住!”
“你可知,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峯子,你聽到了沒有?”
張峯自然是聽到了他們的話,此時見三人如此,李承乾與杜鉤也忍不住了。
“峯子,要不,咱聽聽他們說什麼吧?”
“峯子……”
張峯爲微嘆息一聲,還是停住了步伐。
而魏徵三人見狀,這才急忙跑上前來,一把抓住張峯的手,把他拉到了背地處,臉色凝重的魏徵問道:“峯子,此事皇上已經插手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張峯豈能不知道?
說道:“皇上就是不想讓我在這長安城中動手吧?”
魏徵點點頭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爲何還要如此莽撞?你可知今日有多少人在暗中看着,我們仨剛剛在錢府這麼一個時辰內,我們就聽說,禁衛軍的暗探至少殺了上百人,抓了三百多人!”
“這些人都是不知道哪一方的勢力,你想想這抓住的人都這麼多了,那沒抓住的人,能少?”
“峯子,不要在執迷下去了,這對你沒好處啊!”
張峯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三菱軍刺道:“你們說的都對,但是你們想過沒有,那雙隱藏在暗處的手,也是這麼想的!”
“今日只是一次試探,若是今日我張峯退縮了,那今後怎麼辦?要是今後在遇到今日的事情,我還要選擇退宿嗎?”
“有了第一次試探,今後,肯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們想過沒有,我張峯有多少兄弟?我白鹿書院有多少學子?要是長此以往下去,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張峯?”
“如何看待我白鹿書院?”
“說我張峯連保護自己的學生的能力都沒有?”
“說我張峯連保護自己兄弟女人的權利都沒有?”
你們就真的想看到這樣的結局嗎?
魏徵等人不由得臉色有些凝重起來。
這些事情,他們早就想到過,而且皇上擔心的也正是這樣。
但是此時見張峯胡來,這何嘗不是那背後黑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