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冷哼一聲,頭咧過一邊:“明明是我們四個人去炸了突厥大營,怎麼回來你倒成了英雄?老子三兄弟就無人問津?”
長孫沖和杜鉤也反應了過來,昂頭表示不服:“對,我們也是出力了,怎麼就得不到相同的待遇?”
張峯卻笑了,明明是老子做的熱氣球,火藥也是老子,當初叫你們這些傢伙去炸突厥大營,一個個都跟孫子一樣,還是老子架着你們,現在反過頭還說老子的不是?
真他孃的成了裏外不是人了。
想到這裏,他心中就是不痛快,眉頭一橫,瞪着衆人:“你們幾個狗東西都閉嘴,好好在這裏呆着。”
說完,他不再理會衆人,快步上前,再次攔住一位路人,不過這次他學聰明瞭,沒有以張峯自居,而是謙卑的問道:“這位大哥,我初來此地,聽大家都在談論張院長,還說張院長是什麼神仙,這是怎麼回事啊?”
路人瞥了一眼張峯,看其穿着破爛,以爲是乞兒,本不想回答,但是一提起張院長,好像來了興致,故裝起一副學識淵博的樣子:“要說起張院長啊,那可有的說了,想當年啊,張院長獨自經營一家酒館,那時候真的是入不敷出,日子過的極其艱難……”
聽到這裏,張峯就有點無語了。
什麼入不敷出?老子那個時候不窮吧?
現在可以大致想象到了,這長安城的謠言就是這些無事生非的傢伙傳出來的。
他本想破口大罵,但一想要追究源頭,還有那後面勁爆消息,身上好像血液在沸騰。
被別人吹捧好像也不是壞事嘛?
鐵牛那幾個傢伙想被人吹捧還沒有機會呢?
對,就是這個道理。
當別人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聽着吹捧,真他娘爽啊。
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
他故意裝起一副謙虛受教的樣子,仔細聆聽。
那路人看張峯這個樣子,虛榮心彷彿得到了極大滿足,故意輕咳兩聲,一臉認真道:“至於這個長安城中誰最先談論張院長?這個就真的不知道,畢竟,長安城這麼多人啊,無從查起,不過這議論是一天前興起的,還有啊,我聽說張院長是神仙這件事情是真的,長安城有許多百姓家裏都已經供奉張院長的神位了……”
張峯驚呼,有點不敢相信:“供奉神位?這怎麼可能?”
神位可是給神仙使用的,他萬萬想不到長安城的百姓已經這麼瘋狂了。
路人好像對張峯十分滿意,就像看鄉巴佬一樣看着張峯:“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關中人好戰,張院長這次炸了突厥大營,這在關中人眼裏就是大英雄啊,還有啊……”
說到這裏,他轉頭掃了一樣四周,見沒有人以後,才慢慢靠近張峯,一臉神祕:“今天我還聽說東市一家王氏婦人拜了張院長的神位以後就懷孕了,要知道,這王氏婦人可是三年都未曾懷孕了,現在能懷孕,那可都是張院長的功勞啊。”
張峯愣住了。
他站在原地,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孃的,婦人懷孕和老子有什麼關係?
還是一個三年都未曾懷孕的婦人?
這和老子就更扯不上關係了。
這些傢伙難不成當自己是送子觀音?
這一瞬間,他感覺腦袋都是亂的,只聽見一陣陣嗡嗡響。
卻在此時,只見那路人又靠了過來,笑嘻嘻的說道:“張院長這麼厲害,我回去也準備讓我夫人試一下,說不定能讓我家開枝散葉。”
說完,他轉身就準備離去,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從袋子裏拿出數枚銅錢放在掌中數了數,拿出數枚正準備交給張峯,又覺得那裏不妥,索性一把遞給張峯:“今天我高興,拿着錢和你的兄弟去喝酒吧。”
而張峯呢,早已經在原地石化了,對眼前這一切根本沒有反應。
那路人見這乞兒沒有反應,還以爲是自己將對方講傻了,索性一把抓起張峯的右手,將錢盡數塞進手裏,拂袖便離去了。
張峯是愣住了,後面的程處默等人可是將這一切聽的真切,雙雙對視一眼,有點想笑,但是一想峯子還在傻站着,還是上前拍了拍張峯的肩膀:“峯子,你沒事吧?”
張峯猛地一震,這才緩過來。
剛纔那路人說的真叫他一陣無語。
婦人懷孕還能扯到老子頭上?這不是正常的嗎?
他有點想吐血,真覺得長安的百姓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