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峯接過紙掃了一眼,只見紙上赫然寫着:王希,家住江南運河街道旁王府。
看完之後,張峯折住紙張,拱了拱手:“多謝了。”
“跟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老秀才揮揮手,滿不在意的說道:“只要你小子在江南沒事就好。”
說完,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課程:“將課程交給我,我要帶回書院。”
張峯連忙起身看了看課程,發現墨跡已經幹了,隨後遞給老秀才:“年終大考定在什麼時候?”
老秀才接過課程,看了一眼,隨後說道:“大概是在兩個月後吧。”
張峯眉頭一皺,他本來還想等參加了年終大考再走,現在看來是有些來不及了,這時間都已經推遲到過年了,他想了想,才道:“老秀才,年終大考我是參加不了了,你和恩師們說一聲。”
老秀才早就知道張峯會這麼說,但是親耳聽見,心中總感覺有些不舒服,笑罵了一聲:“你怎麼不自己去說?”
張峯苦笑,要是自己去和恩師說,那還不得被訓死啊?但是這話他纔不會在老秀才面前說,於是便道:“我這不是馬上要走了嗎?也沒有辦法去說啊,還是去說說吧。”
“罷了,罷了。”
老秀才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張峯的難處,也就沒打算調侃這傢伙,笑了笑:“行了,我去和那幾個老傢伙說。”
說完,他轉身拉開房門,向門口徑直走去。
看着遠去的背影,張峯心中流露出一絲不捨,自從他認識老秀才以來,對方就一直待自己如子侄一般,臨了還給自己一份好友的信息,這份情誼真的比一般師徒還要好啊,有了那麼一瞬間他甚至都不想走了,但是江南他非去不可,因爲那裏不管有餘玉兒,還有氏族。
“老爺,東西都準備好了。”
杜紫藤走了過來。
張峯的沉思被打斷,他掃了一眼杜紫藤,淡淡道:“通知下去,明早出發去江南,你和家丁留下。”
杜紫藤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其實他是想和老爺一起去的,但是聽到老爺這話,心情頓時就跌落到了低谷,當然,他也知道老爺爲什麼留下他,這偌大一個張府,沒有人打理是不行的,其他人又不靠譜,只能留下自己了。
一片片樹葉從樹上掉落下來,好像在爲張峯的離去而悲傷。
今夜沒有下雪,但院子裏還是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這是巡夜的家丁踩在落葉上面的聲音,他們今夜好像格外勤奮,在張峯房間饒了好幾個大圈,生怕有什麼異常發生一樣。
因爲他們知道,老爺明早就要出發了,現在能看一眼是一眼,不然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見,另外就是出於家丁的忠誠了,自從他們進入張府那一刻,就好像和老爺深深綁在了一起,現在老爺忽然要離開,他們心中多是不捨。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張峯起了大早,剛剛拉開房門,便看見杜紫藤站在門外。
“老杜,早啊。”
張峯打了一個哈欠,笑道:“讓所有人護衛喫飯,然後在前院集合,等一下就準備出發。”
杜紫藤點頭領命便離去了。
張峯也去了大廳準備喫飯,不料二女早已經到了,見張峯一來,齊齊起身:“張公子。”
“都坐吧,喫完飯我們就準備出發了。”
張峯揮揮手示意兩女坐下,隨後端起一碗粥看向二女:“去江南的路上的遠,你們可得多喫點,不然路上就只能喫乾糧了。”
長安距離江南足足有幾百裏,中途雖然有驛站,但是不可能肚子餓的時候就能有新鮮的食物喫,而且,那路上的東西哪有張府的東西好喫,說句難聽的話,恐怕就連張府的乾糧都比不上,所以還不如走的時候喫飽。
張玉瑤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她對於長安還是比較迷戀的,畢竟她可是土生土長的關中,要不是這一次張公子要去江南,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離開長安,不過既然要去長安了,那也沒有好說的,點頭便喫起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