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院子裏曬太陽,就看到一個氣質優雅的中年女人向她走了過來,後面還跟着小左。
小左帶着那個中年女人走到江丹橘身邊道,“江小姐,這是厲總的母親。”
江丹橘還從來沒有聽到厲歲年提到過他的母親,她只知道厲歲年是在厲家老宅,跟着厲錦榮長大的。
江丹橘看着眼前的女人,風采依舊,看的出,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怪不得讓厲歲年的父親,久久不能忘懷,以至於結了婚以後,還把她養在外面。
看着她的衣着打扮,精緻華貴,想來厲歲年的父親在喫穿用度上,倒是沒有虧待過她。
江丹橘站拉起來,點了點頭,“伯母,您好。”
厲母盯着江丹橘,用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就是江丹橘?”
江丹橘點了點頭,“我就是。”
厲母轉身的時候,瞥了她一眼,“進裏面說話吧。”
江丹橘便跟在厲母后面,進了客廳。
一進來,厲母就坐在了主位上。
江丹橘還在一邊站着,過了幾秒,厲母好像也沒有要她坐下的意思。
她剛想坐下,厲母就開口道,“我是這裏的長輩,還沒讓你坐呢。”
江丹橘剛坐到一半的身體,聽到厲母的話後,直接坐定在沙發上,並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依靠在沙發背上。
“我就是看到您長我幾十年,所以剛纔才喊您伯母。”江丹橘道。
江丹橘說罷,就看到厲母的臉色鐵青。
“小左,上茶。”厲母厲聲道,想着要開始爲這個家做規矩。
小左馬上道,“是,夫人。”
江丹橘一聽小左叫厲歲寒的母親爲夫人,心想該不會是自封的吧。
她記得厲歲寒的父親,並沒有和他的母親慕環離過婚,她何來的夫人頭銜。
“你肚子幾個月了?”厲母語氣冷冽的問道。
“纔沒幾個月,肚子還沒完全大起來呢。”江丹橘道,她自己的私事,自然也不願意和厲母多說什麼。
“我聽歲年說,他是要對你肚子裏的孩子負責,才把你接到這裏養胎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些事情你還是去問厲歲年比較好。”江丹橘道。
這時,小左端着茶水上來了,“太太,請用茶。”
“你先下去吧。”厲母道,一幅家裏女主人的做派,真是讓江丹橘有點彈落眼珠。
“聽說你和厲歲寒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厲母開始步入正題。
江丹橘不語,低頭喝茶。
“我不知道你給我們歲年喝了什麼迷魂湯,只要我在,你就別想嫁到厲家來。”厲母說話的時候,聽起來像是在咬牙切齒。
江丹橘扯了扯嘴角,差點沒笑出聲來,便道,“伯母,您好像不是厲家人吧。”
厲母擡眸,發出一聲冷笑,“該不會那個女人的兒子,在你面前,說了不少詆譭我的話吧。”
厲母所說的那個女人,就是指厲歲寒的母親慕環,沒想到她是這樣稱呼厲冬的原配夫人的。
“伯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不好了。”
江丹橘這句話,讓剛纔一直壓着脾氣的厲母,瞬間爆出了,提高了嗓門道,“你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居然敢說我是小人。”
江丹橘道,“我有名有姓,哪裏是來路不明,伯母你剛纔不是叫我的名字嗎?”
“你居然還敢頂嘴。”厲母氣得眼睛裏像是冒了火。
江丹橘倒是有點意外,一個外在如此優雅高貴的女人,一開口,滿是不尊重人的話,空口白牙就從她嘴裏說出來。
“我在陳述事實,你要是認爲我在頂撞你,那我也沒辦法。”
厲母原以爲江丹橘只是長的漂亮的草包,一時迷糊子自己兒子的眼睛,爲了肚子裏的孩子纔會把她接到家裏來,沒想到江丹橘是伶牙俐齒,真是把她氣得不輕。
厲母一輩子都沒有進過厲家老宅,沒有得到過厲家的承認,以前爲了兒子在外面也是做低伏小,安安分分。
現在厲歲年做上厲家總裁後,她覺得自己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樣了,氣勢上也是囂張了不少。
其他以前看不上她的人,現在都開始恭維她,沒想到來到江丹橘面前,婆婆的威嚴還沒樹立,就被江丹橘給頂了回來。
“你不要以爲肚子裏有了我家歲年的孩子,就可以肆意妄爲,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
江丹橘嗤笑了一聲,還真的會倒把一耙,明明是她說話先不尊重人在先,才被回擊,現在都是變成了別人的錯。
“那我就不陪您喝茶了。”江丹橘說完,就起身離開,回了自己的房間。
留下厲母一個人坐在客廳裏,氣撲撲。
厲歲年的母親叫羅月,她和厲冬剛認識的時候,厲家還沒有現在的地位和財富。
後來,厲錦榮爲了厲家的發展,便讓厲冬和白城的名門世家慕家聯姻,便把他們拆散了。
她一直以來都是作爲外室存在的,即使生下了厲歲年,並且後來厲歲寒的母親去世,也一直沒有成爲厲家的人。
如今看到江丹橘,只是肚子裏有個孩子,就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真是反了天了。
她以前爲了抓住厲冬的心,一直在努力經營,費盡心機。
現在兒子也大了,又是如此優秀,是自己一直的驕傲,如今,眼看着就要讓一個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裏的女人搶走,她不能坐以待斃。
江丹橘一天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裏,眼不見心不煩。
她爲了解悶,開始學着織東西,剛開始是爲肚子裏的孩子織個小圍巾。
這些東毛線,棒針都是從以前的家裏帶過來的,現在無聊,正好可以有事情做,打發時間。
晚上,厲歲年回來的很晚。
他進到江丹橘的房間,看她正在織東西,走進看了看,臉色有點凝重。
很快,他笑着道,“沒想到你這麼心靈手巧,什麼都會做。”
江丹橘淡淡的道,“連門都出不去,只能自己找點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