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她說起來,就沒完沒了的。
才意識到,金綰過來是看外公的。
“金小姐,我外公現在還不能說話,我帶你去見見他。”
金綰沒有忘記來這裏的目的。
之前沒有見到張一民,很是遺憾。
心裏一直沒底,也不知道他現在病成什麼樣子。
只是從張芊芊的口中,得知很嚴重,一時半會就沒有辦法見客人的。
現在終於可以親眼看看張一民,還是幸虧時嘉在這裏。
金綰跟着時嘉,來到了張一民的病牀前。
“外公,金小姐來看你了,就是以前在白城很有名望的金家。”
時嘉趴在張一民的牀邊,給他解釋。
金綰進來的時候,看到牀上躺着的張一民,面孔枯槁,眼神渙散。
一看就是得了大病的樣子。
看上去倒是十分的可憐。
人老了就是這樣子,不管他年輕的時候,室友怎樣的風采。
如今躺在牀上的風燭殘年的老人,讓人看了實在是唏噓。
他不該如此的啊。
金綰心裏有了不小的觸動。
彷彿看到了外公臨死前的樣子。
她輕輕的道,“張老先生,我是金綰。”
張一民的昏黃的雙眼,轉向金綰。
他雖然不能開口說話,還是具有自主意識的。
大概是剛纔聽到了時嘉的解釋,知道了她是金家人的緣故。
好像對金綰的出現,並不排斥。
之前金綰聽張芊芊說,張一民不見外人的。
只有她在身邊,張一民纔好一點。
出現個外人,他不高興的,雖然說不出,但是會表現出特別的煩躁。
時嘉看到張一民,好像並沒有排斥金綰。
比張慎行來的時候,態度好多了。
老爺子倒下後,張慎行很不情願的來了厲氏醫院,差點害得張一民又背過氣去。
後來,就直接不讓他過來了。
張慎行也比較自覺,就真的不來了。
張一民盯着金綰看了看。
金綰道,“張老,你可得快點好起來呢,我這裏可收了不少好的東西,保證你一定喜歡。”
她知道張一民,一輩子都醉心於古董。
盡然他收藏的眼光,遠不及自己的外公,但是這種愛好,就一直沒有放棄過。
金綰手上確實是有好幾年好東西。
還是從江磐手上,得來的。
說起來,那些都是鬱家的東西,只是鬱家的人都不在了,最終落在江磐,這個上門女婿手裏。
好好,最貴重的幾件,現在在金綰手上。
江磐還沒有來得及賣掉,金綰就出現了。
若是她再不出現的話,早晚會被劉敏蘭和江磐給揮霍掉。
張一民一聽到好的收藏,眼睛裏馬上就放出光來了。
事關他的愛好,好像有點被打動。
時嘉也看到外公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殷切之情,真的收了一輩子的東西,真的是收出感情來了。
只要是在他面前一提,馬上就提起精神來了。
金綰知道自己不便在病房,再打擾張一民休息。
她便道,“張老,改天我再來看你,你多休息,馬上就會好的。”
她知道,外公對於自己收藏的東西,很是自豪。
他不介意讓外人見到,好像是介紹好朋友一樣,給外人認識。
特別是給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看,他不吝嗇的。
反正,如今的整個白城,數他對於古董的鑑賞能力最大。
以前的鬱襄已經不在了,沒有人能比張一民最在行。
時嘉送金綰出了房門。
“金小姐,我外公現在就是這個樣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時嘉說着的時候,哀嘆了一聲。
金綰笑着道,“我看張老氣色不錯,你也不用太擔心。”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時嘉。
“借你吉言,希望如此。”
金綰又和時嘉寒暄了幾句,站起來便要離開。
“我送金小姐下去。”
時嘉這麼說,金綰也不好推辭。
兩個人一起乘電梯下去。
剛到一樓的時候,正好遇到路過這裏的厲歲寒。
厲歲寒很是意外,金綰和時嘉在一起。
他彷彿有點時間錯亂的感覺。
這個畫面,好像早就在他的腦海裏出現過一樣。
兩個人呢在一起的感覺,怎麼和他過去的厲太太那麼像。
過了幾秒,他在心裏告訴自己,金綰本來就長的和江丹橘有幾分相像,要不然盧卡斯也不會對當年的江丹橘那麼好。
是自己多想了。
時嘉看到厲歲寒,便叫住了他。
金綰本來沒有看到厲歲寒出現在那裏,因爲時嘉叫了他厲先生,金綰才轉身,看到他。
她倒是沒有任何的意外。
畢竟在厲氏醫院裏見到厲歲寒,實在時候太正常不過的事情。
金綰不想讓時嘉知道她和厲歲寒,早就變得非常熟識。
因爲她知道時嘉很聰明,也藏不住什麼話,說不準,真的會在厲歲寒的面前,把她和江丹橘給聯繫起來。
光是厲歲寒一個人,金綰覺得還是好對付的。
她知道厲歲寒的忌諱,瞭解他的喜好。
只要故意做一些,讓他感覺到厭惡的事情,厲歲寒對她的觀感,就會改變。
所以只要逆着厲歲寒的喜好行事。
讓厲歲寒對她的第一印象變差,然後再固化他的這種印象,基本上就成了。
她的心理學也不是白學的,正好用來對付厲歲寒。
這要是厲歲寒和時嘉,聯合在一起,或者再多一個木豈的話,她還真的不能保證,可以騙過厲歲寒的眼睛。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更何況這三個都是絕頂聰明的人。
金綰看厲歲寒頓住腳步,正要走過來,和時嘉說話。
就在她看到厲歲寒的時候,就發現這個男人眼神裏帶着疑惑。
他要是知道,自己是來看張一民的話,一定會對她過來的目的有所懷疑的。
金綰可不想讓厲歲寒知道她的行蹤,她的目的。
“時小姐,我先走了,不耽誤你的時間了。”金綰道。
時嘉本來就想問問厲歲寒,對於金綰有沒有什麼看法。
因爲她實在很好奇,厲歲寒對待金綰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