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迪還怕自己耳朵是不是不好使,聽錯了嗎?
父親竟然說陳澈答應的順利。
那就是一直以來,父親都在對陳澈橄欖枝,要請他回來嘍。
程迪的臉色很是陰沉。
程天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好像說的有點不合時宜。
他確實很高興,陳澈能夠回到程家來。
當陳澈打電話告訴他,願意接受,之前他承諾的一切的時候,程天心裏的石頭,總算是卸下來了。
程天生怕陳澈是一時激動,纔會願意接受程家的。
不管怎麼樣,要趕在他反悔之前,宣佈這個好消息。
這樣就容不得他在有遲疑。
沒有想到,這個舉動,確實是傷害到了他的小兒子。
程天道,“你哥哥回來之後,你還是做你目前的位子,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只是我已經不適合再拋頭露面,以後程家的事情,主都有你哥哥做決策。”
他必須要讓程迪,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雖然,陳澈回來了,接管了程家的一切,但是程迪的位置還是不變。
於他之前而言,沒有任何的損失。
當然,許是之前程天的舉動,好像給過他希望。
讓他單方面的認爲,程家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
其實,程天只是在陳澈實在不願意回來的情況,只好暫時放手讓程迪去做。
然後讓他就認爲,程家的一切會理所當然的傳到他的手上。
當然,這其中自然有程太太從中在籌謀。
讓程迪真的以爲,程家只會是他的。
程天自認爲從來沒有給程迪過這樣的錯覺。
是程太太一天到晚,把程迪當成是程家的繼承人看待。
讓程迪認爲所有的事情,都是理所當然。
當程迪突然面對這樣的人事變動的時候,頓時就接受不了了。
程迪道,“父親,您難道以前就沒有想過,萬一陳澈不回來的情況嗎?”
程天遲疑了一下,好像程迪的話,確實是問到了他的軟肋。
他作爲程家的家主,自然要爲程家的以後,做好安排。
當然也想過,萬一陳澈真的完全不顧及程家的話,只能將程家交到程迪的手上。
所以,他纔在生病的時候,讓程迪放手去做。
程天想看看程迪的潛力,是有多少。
不曾想,他竟然會如此感情用事。
就連張芊芊的事情,都處理不好。
甚至完全不顧及公司的利益,去給張氏填了大窟窿。
更何況,在他決定好張芊芊結婚的時候,就是把自己的個人情緒,擺在了第一位。
這樣感情用事的人,實在是不適合做程家的繼承人。
程天更是發現了,程迪在其他方面的短板。
許是因爲他一直過着養尊處優的生活,從來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
關鍵時刻,可能會做出完全不利於程家的決策,並一意孤行。
這當然還有,小時候太受溺愛的緣故。
在程天做了評估之後,早就決定,一定要將程家交到陳澈的手上。
程天看着程迪,一副極受打擊的模樣。
心下就想到,他一直想要將程家交到陳澈手上,陳澈都不屑一顧。
兩個兒子的對比實在是太鮮明。
說實話,這纔是他的兒子,應有的面貌。
不會被眼前巨大的利益,而低頭。
陳澈的心裏一直有一股氣,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讓程天認爲,這樣的兒子,纔會對以後程家的發展更有好處。
不過,他現在要考慮到照顧程迪的心情。
他現在已經結婚,也算是成家了,竟然還要讓他這個老父親,去做寬慰他的事情。
程天真的覺得,沒有把程家交到這樣的兒子手上,是完全正確的決定。
他淡淡的道,“我之前是不是問過你,和張芊芊結婚,你會不會後悔,你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了我不會後悔。”程迪道。
在他看來,和張芊芊結婚有什麼錯嗎?
他想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什麼錯嗎?
程天笑着道,“你應該清楚,和張芊芊結婚,會給你帶來什麼,你當我們程家是什麼?”
“我......”
程迪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現在才意識到,程天當初問他,會不會後悔。
難道,出生在程家這樣的高門大戶,就要連自己的愛情和婚姻,也要出賣嗎?
他一直想不通。
突然有一句話,跳到了他的耳邊。
預戴王冠,必承其重。
可是,他們程家也不是有什麼王位要繼承啊。
程迪道,“我覺得,即便是娶了一個幫助我的太太,也不會影響我事業的發展。”
程天看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兒子。
他雖然已經走入社會。
還完全沒有體會到,這個社會奉行的是叢林法則。
弱肉強食。
以爲,現在的程家,還很輝煌,就可以爲他保駕護航到永遠嗎?
程天都可以想象,一旦他不在了。
那程家在別人的眼中,就是一塊大肥肉。
會有人迫不及待的過來瓜分。
就像是以前的金家,一出事,金家旗下的產業,很快就會被瓜分的一乾二淨。
那時候金家老爺,在白城已經是無比強大的存在。
還是沒有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想來也知道,他這個小兒子,從來沒有經厲夠生意場上風險的人,該會如何對待。
他完全不具備做程家繼承人的資格。
而且更沒有自知之明。
到現在,也沒有明白,自己到底是輸在了哪裏。
程天道,“你因爲我讓你哥哥,接手程家的事務,是針對你嗎?”
程迪也不知道,父親不是針對他。
他搖了搖頭。
程天語重心長的道,“我是爲了我們程家長遠的發展,即便你和你哥哥有什麼不和,你們永遠都是程家人,代表着程家。”
程迪當然明白父親話裏的意思,是顧全大局。
只是,他十分的不甘心。
程迪道,“我並不比陳澈差。”
“那就好好做出點成績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比你哥哥強在什麼地方。”程天道。
“陳澈還不是,只會做些灰色地帶的,上不了檯面的生意,爲什麼他就這麼受您的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