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歲寒只是時不時的在觀察她。
不知道,自從那件事之後,她現在是不是已經接受了現實。
那天,從醫院裏出來的時候,她也不願意讓他送自己回家。
厲歲寒知道,她是想要自己一個人冷靜下,也沒有再過來打擾。
不過,看金綰和厲若辰說話的樣子。
眼神裏還是帶着期待,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喫過飯之後,厲若辰就去玩玩具。
剛纔金綰光是看着兒子喫飯,自己都沒有時間喫。
厲若辰走開了之後,她這纔開始喫飯。
嚐了一口面前的飯菜,好像味道還可以,比自己想象中的好。
特別是飯菜放了一會之後,更加的入味了。
她只顧着低頭喫飯,就當旁邊坐着的厲歲寒是空氣一樣。
厲歲寒淡淡的道,“公司的事情怎麼樣了?”
金綰道,“沒什麼,一切順利。”
厲歲寒道,“爲什麼要將那個項目的所有盈利,都要捐給福利機構,現在公司不是正需要錢的時候嗎?”
他說的那個項目,自然是指金家和陳澈合作的項目。
金綰道,“那也不是我們的功勞,既然有人想要接濟別人,自然是要給到那些更需要錢的人。”
厲歲寒知道,也許陳澈的行爲,在金綰看來,是一種施捨。
“嗯,你做的對。”他道。
金綰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只是知道,那些東西,不屬於自己。
更不需要陳澈的施捨。
就是再苦再累,自己也要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厲歲寒道,“聽說,你們公司最近要開展新的業務?”
金綰怔愣了一下。
她笑着道,“你消息倒是很靈通。”
厲歲寒真的想說,不是他消息靈通,只是他一直在關注着他的動向。
他道,“因爲你們公司的人,在請人做策劃,不巧正好聽說了。”
金綰知道厲歲寒絕對不會,對她這種小打小鬧的項目感興趣,也不知道是聽誰說的。
她道,“你要是喫完了,去看看厲若辰吧。”
金綰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好對厲歲寒說的。
就打發他去看兒子。
金綰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厲若辰道,“阿姨帶我出去院子裏玩了,媽咪爹地,你們繼續說工作的事情吧。”
厲歲寒才發現,自己的兒子就是機制。
“聽說,你已經沒有讓總部調資源過來,接下來的項目,打算怎麼做?”厲歲寒道。
“這你就聽錯了,既然你知道了我們要進行的新項目,自然知道,很多東西還是要從總公司進口過來,就是以後的賬目做的更清晰了。”金綰道。
厲歲寒想要說,她要是需要什麼幫忙的話,儘管開口。
只是,他了解她。
這話不能由他來說。
一旦,他說出這樣的話,想必以後金綰就是真的想要找他幫忙,也會迴避的。
厲歲寒道,“我很看好你們的項目計劃書。”
“謝謝。”金綰道。
“你們有沒有融資的需求?”厲歲寒道。
“沒有。”
金綰直接道。
融資嗎?
她還真的沒有想過。
只是因爲,現在這時候,沒有人願意來投資她的項目吧。
除非是走私人關係。
厲歲寒會看在厲若辰的面子上,施捨一些錢出來。
不管是感情上的,還是金錢上的。
讓她深惡痛絕。
她只想,自己被看過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不是金家的小姐,也不是以前和厲歲寒有什麼瓜葛的人。
她也只是她自己。
一個剛剛被打趴下,現在正在努力的站起來的自己。
所以,她拒絕一切外力的幫助。
厲歲寒知道,自己的話點到爲止就好了。
再接着說下去的話,真的要被金綰給趕出去了。
金綰喫完飯。
她道,“一會,我還要去下公司,帶着厲若辰去辦公室,你沒有意見吧?”
厲歲寒道,“沒有意見,我以前經常帶着他在辦公室裏呆着,你也知道,他根本就不願意讓別人帶。”
金綰可以想象,當初厲歲寒的辛苦。
“好的,謝謝,那我們現在就要出發了。”金綰道。
不想再多做停留。
厲歲寒道,“好的,我送你們過去。”
金綰道,“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要是厲歲寒說他沒事,纔是假。
他怎麼會有沒有事情做的時候,只不過是找藉口而已。
“我最近休假,因爲前一段時間,已經超負荷完成了太多的工作。”厲歲寒道。
金綰聽着他的話,有點彆扭。
她要是再推辭的話,反而會顯得自己十分的刻意。
金綰道,“好吧,你願意送兒子,就送吧。”
她把厲歲寒要送他們去公司的理由,都放在了厲若辰的身上。
厲歲寒扯了扯嘴角。
只是不要直接拒絕他,就可以了。
厲若辰聽金綰說,要帶他去媽咪的辦公室。
小傢伙不知道有多興奮。
他還沒有看到過媽咪真正工作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像爹地一樣的酷。
厲歲寒開車,小傢伙和金綰坐在後排。
厲若辰在和金綰,說他們幼兒園最近發生的有趣的事情。
金綰聽着兒子童言稚語,好像這些天的壓抑,一下子釋懷了很多。
有時候,還是要和單純的小朋友多交流。
他們的想法,是那麼的簡單,純真。
金綰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一定是錯了。
她滿心都纏着雜念,又極具貪婪。
失敗了,是必然的事情。
看來,從兒子身上,都可以學習到很多東西。
特別是接下來要進行的項目,一定要心無旁騖的來做。
希望會有一個好結果。
厲若辰看坐在旁邊的金綰,好像走了神。
就連在前面開車的厲歲寒,沒有聽到後面的聲音的時候。
他在後視鏡裏看金綰。
滿臉心事的樣子。
她一直說自己沒有事,只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自己的心底。
當她那麼快的支開薇薇安,又不讓盧卡斯過來的時候。
厲歲寒就知道,她想一個人扛下所有的東西。
金綰是不知道,厲歲寒之前和盧卡斯打過電話。
藉口當然是在詢問金全的病情。
不管怎麼說,金全是厲若辰的外公,盧卡斯也是他的朋友。
他打電話過去,也不算是唐突。
厲歲寒在盧卡斯在那裏,才知道,金綰說沒有舉辦婚禮的理由,是她臨時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