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心裏有點自持的緣故,她希望可以很自然的見到厲歲寒。
而不是提前預約好時間。
畢竟,讓她主動開口的話,確實是有負擔。
一般情況下,厲歲寒在這個時候都是在家的。
金綰上次還聽家裏的司機說,厲歲寒一直在門口等着厲若辰回來。
兩天沒有見到兒子,想必這個時候,早就在門外迎接了。
金綰到了城南別苑,她沒有看到門口有任何人在。
一會管家過來開門。
金綰直接將車子開到了院子裏。
城南別苑的人,好像很久都沒有見到了金綰。
看到她過來,都很高興。
希望她可以多在這裏呆着,因爲最近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厲歲寒的脾氣好像不大好。
在這裏工作的人,都躲開遠遠的,生怕惹怒了厲歲寒。
金綰問了下城南別苑的傭人,說是厲歲寒一大早出去,還美沒有回來。
她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現在厲歲寒真的是變了好多,連明知道是兒子回來的時間,都不呆在家裏。
他又不是不知道,厲若辰是有多喜歡喫他做的飯。
丁媽過來問她,要不要打電話讓厲歲寒回來。
金綰馬上拒絕。
她只道,自己在這裏等會就好,順便幫厲若辰收拾下房間。
金綰到了樓上厲若辰的房間。
這裏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讓她收拾的。
她知道找了個藉口。
本來主動過來,心裏已經是十分的忐忑。
因爲實在是拿不準厲歲寒的態度。
是高興,還是不開心,是排斥,還是歡迎。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又陷入到如少女般的情絲中。
最不應該有這樣想法的就是她了。
難道以前吸取的教訓還不夠嗎?
厲若辰陪着媽咪,樓上樓下的轉了轉。
金綰髮現,不管她什麼時候來,這裏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還是她剛來城南別苑的樣子。
他是不是一個念舊的人。
金綰現在已經不再確定。
她時不時的看看手機,時間好像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再這樣等下去,也是無濟於事。
她讓厲若辰早點休息,明天就要上學了。
金綰是看着厲若辰躺下的。
她感覺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給兒子念故事了。
厲若辰本來也長大了一點點,漸漸的開始認識了好多字。
當然,有些地方,還是要問金綰的。
兩個人算是共讀了一本書。
金綰看着兒子睡着,這才輕手輕腳的下樓。
她不想再等下去。
也許,厲歲寒一晚上都不回來,也是可能的。
他以前不是聲稱,離開他的厲氏集團,照樣運轉的嗎?
合着現在就不是了,一直把時間都耗在公司裏。
原來男人在變了之後,所有的說辭,都會讓事情變得合情合理。
金綰說是自己沒有一點受傷的感覺,是不可能的。
一種被欺騙,被厭惡,被嫌棄的不悅感,油然而生。
她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堅強。
原本以爲不過是男女間的躁動的感情而已,而上頭的確是她自己。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她原本以爲自己再也不會陷入感情的旋渦裏。
她竟然還會重新接受厲歲寒,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怎麼辦,她感覺到,自己一步步的往深淵裏淪陷。
這個時候,只有當頭棒喝,或許能拯救她的在感情世界的軟弱和不堪。
金綰決定馬上離開這裏。
也許,自己決定主動找厲歲寒談一談,已經是大錯特錯。
她的車子剛開到門外。
就遠遠的看到有車子往這裏駛過來。
這讓金綰不禁想到,爲什麼厲歲寒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家裏等着厲若辰回來。
他是故意的。
故意不想見她,所以纔會這麼玩回來。
金綰車子停在那裏,沒有動。
她就想看看,厲歲寒是不是會直接擦身而過。
厲歲寒的車子,再慢慢靠近。
直到停在了她的車子旁邊。
金綰這才發現,開車的人就是厲歲寒。
他一個人回來的。
兩輛車子相對而停。
他們的車窗對着車窗。
都坐在車上。
時間好像一下子靜止了下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
有很多話要說,又不是知道該如何說起的樣子。
良久,還是金綰開口道,“厲若辰,已經睡了。”
“嗯,我知道。”厲歲寒淡淡的道。
金綰在心裏冷笑了一聲,什麼叫他知道。
也就是說,自己一直呆在城南別苑的事情,厲歲寒都很清楚。
果然是因爲她,纔沒有及時回來。
看來是她自己連累了兒子。
金綰道,“我是不是不該過來?”
厲歲寒沉默。
他不知道有多想看到她。
只不過,現在這段時間他們不適合走的太近。
因爲危險正在逼近。
他害怕再因爲自己的事情,給金綰帶來不必要的傷害。
於是,他退縮了。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懦弱。
因爲他害怕。
人的牽掛越多,軟肋就越多,越是容易被敵人拿捏。
現在他最大的敵人,都是曾經的親人,甚至說是十分了解他的人。
這種感覺,讓他有點失控。
因爲,敵人在暗處,他和金綰都在明處。
若是可以的話,只要讓他一個人承受所有就可以。
而不是牽扯到他最珍愛的人身上。
這次事情,他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和金綰解釋清楚。
只想讓她暫時遠離自己。
不然刺激到敵人,給他們找到攻擊的藉口。
厲歲寒也不想增加金綰的恐慌感。
他相信這個時候,只要和金綰保持着距離,傷害就不會靠近她。
厲歲寒只好道,“不是,你來送厲若辰辛苦了。”
金綰聽到厲歲寒這麼說,突然有種莫名的厭惡感。
要是真的她有做的不好,或者不對的地方,他直接說出來就好。
現在有點陰陽怪氣的,讓她着實受不了。
厲歲寒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話不大合適,他遂補充道,“你以後儘量少過來這邊。”
金綰擡眸,看着厲歲寒。
他連自己來城南別苑送兒子,好像都嫌棄的厲害。
呵,男人。
可以無情到這種地步。
除了是有了新歡,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