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姜白雪這句話,劉主任整個人都傻了。
先前的各種傲氣不再,有的只是無盡驚恐。
肖強和那些人表情也跟見了鬼似的,目瞪口呆看着唐朝和姜白雪。
震驚!
除了震驚,他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這怎麼可能呢?你是姜氏的人?”
劉主任哆哆嗦嗦,心底之中浮現一抹深深地恐懼。
籤合同的時候沒有說有這層關係啊!
如果這裏有姜氏已故的親人埋在這裏,就是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來這裏動土啊!
“千真萬確。”
姜白雪面若寒霜的點頭:“我叫姜白雪。”
“劉主任,現在我們怎麼辦啊,還拆不拆了?”
肖強傻眼了,事情之大,已經超出了他能控制的範圍。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劉主任臉頰劇烈抽搐,打死他都沒有,事情會變成這樣。
上頭的公章已經下來了,他必須圓滿完成。
可是姜氏的人又過來了,明確告訴他,寶山葬着她的生母。
這件事,不用想,就是姜氏王族內部出現了兩種不一樣的聲音。
一種支持把寶山改造,另一種,則是不支持,極力反對。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姜氏兩方人馬僵持不下,爲難的就是底下這些人。
無論選擇哪一邊,都會得罪另一邊。
喫力不討好啊!
而宴國立也有些震驚的看着唐朝和姜白雪。
“孩子,你們……”
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唐朝點了根菸,笑着道:“老人家,我說了,只要有我們在,誰也拆不了這裏,一草一木,都不許拆。”
“好,好啊,你們救了世成的命……”
宴國立眼裏閃爍着淚花。
在劉主任來得那一刻起,他都絕望了,連領導都來了,寶山這一塊,是鐵定被拆了。
可憐這些墓下亡魂,無法安息!
然而沒想到的是,最後認慫的居然是他們。
姜白雪冷漠的眼神看了過來,劉主任立刻一激靈,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姜小姐,這事情不好辦啊……”
“這拆遷項目已經啓動了,不能因爲個人原因,而強制停止,我也是奉旨辦事。”
肖強等人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於是,姜白雪眉頭緊緊皺起。
這纔是最棘手的地方。
不是個人項目,而是公衆項目。
這份文書,原本就是批發下來的拆遷項目。
只是劉主任在原有的範圍內,私自加上了寶山墓地的拆遷。
嚴格來說,還是公衆項目,就算姜白雪是姜氏的小姐,也阻止不了。
唐朝倒是沒想這麼多:“你說得對,你也是聽命辦事,我們也不能爲難你。”
劉主任聞言大喜,不斷點頭:“對,那三位,是不是可以離開了----三位放心,我手下動得粗,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給這位老先生一個說法,賠償款也會到位。”
劉主任這招懷柔可謂是水到渠成,給宴國立賠償道歉,再讓唐朝和姜白雪離開,不要干涉拆遷工程。
不過,唐朝和姜白雪怎麼會讓他們如願。
“不不不,劉主任,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
唐朝笑了笑,說道:“我的意思是,不干涉原本的公衆拆遷項目,把寶山這塊地的拆遷,給駁回去,你們也好鳴金收兵,去拆該拆的地方。”
唐朝這個建議,已經給劉主任足夠大的後退空間了。
不追究他手下的人對宴國立造成的傷害,只要不拆寶山這塊地,就可以了。
唐朝也不想在今天這個日子把事情鬧大。
但是,劉主任聽完之後,卻是臉色鉅變。
臉上有些許的陰沉,公衆拆遷,他拿不到油水,而這塊姜氏王族拜託他偷偷加上去的,卻有巨大的油水可以拿。
他怎麼可能移除?
他笑容消失,面色陰鬱的盯着唐朝:“年輕人,咱們各退一步,不是挺好的嗎,爲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呢?”
“這個公章,是上頭審批通過的,我不拆,就是違抗了上司的命令,你讓我難做人啊!”
劉主任冷聲道:“我知道,這個項目有點急,所以給你們遷墳的時間有些少,但是,我們也是考慮到所有住戶的爲難的,拆遷項目結束後,我們也會向各家發放賠償款,夠人性化了,你們不要再胡攪蠻纏了!”
這次劉主任態度很強硬,就算姜白雪是姜氏的人,也不改變立場。
看得出來,姜氏王族鐵了心要拆寶山墓地,同意的人數,是多於反對的人數的。
這樣劉主任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宴國立臉色難看,敢怒不敢言。
姜白雪臉色也是冷了下來,打算動手。
唐朝一把攔住:“冷靜,他是域土機構的人,不能動手,我來和他交涉。”
說完,只見他笑呵呵的朝劉主任走去,說道:“我能理解爲,是不是你們先拆了這裏,等項目全部結束,再給這些墳的親屬們發放賠償款,算是賠禮道歉?”
“對。”
劉主任大手一揮,底氣很足:“等項目全部竣工,大概是三年後,三年後,賠償款自然會依次發放。”
“哦,我懂了,差不多就是先扇一巴掌,三年後再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唐朝恍然大悟,隨後啪得一聲,一巴掌狠狠抽在劉主任臉上。
耳光清脆響亮,猝不及防之下,劉主任直接被這一巴掌抽得轉了好幾個圈圈。
頓時,所有人都傻了,滿臉都是震驚。
姜白雪更是眼睛瞪得滾圓,明明叫她不要動手,自己卻一巴掌抽在了劉主任臉上。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回過神來,劉主任捂着臉,又驚又怒地怒視着唐朝。
唐朝依舊臉上帶着笑,笑呵呵的甩了甩手,說道:“這就生氣了?”
“現在我也扇了你一巴掌,把你家地址告訴我,三年後我再上門和你道歉,怎麼樣?”
“你----你----”
劉主任眼神驚恐,但是臉上卻滿是憤怒。
隱隱之中,居然還帶着一分驚恐。
他看出來了,唐朝的笑容根本不含一點溫度,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