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如索命的黑白無常一般,大步朝姜南山走來。
姜南山嚇得臉色蒼白,蒼老的身軀,一動也不敢動。
原本彷彿看破生死的平靜眼眸,此刻也被驚嚇和恐懼所佔據。
姜氏衆人一陣呆滯,這還是他們臨危無懼,運籌帷幄的老家主嗎?
唐朝來到姜南山面前,冷漠的眼神,居高臨下看着他,眼裏的殺意,彷彿要將他撕成碎片。
他的眼裏,有殺意,也有不屑,和輕蔑。
那種眼神,比當時看姜天佑和姜龍哲時更加不屑,連路邊的垃圾都不如。
姜南山根本不敢和唐朝那充滿殺意的眼神對視,他的眼神,凌厲得就像利劍,一對視,就會刺痛他的眼球。
“擡頭!看着我!”
唐朝怒喝,聲音猶如驚雷炸響。
別說是姜南山,就是四周的姜氏王族衆人,也是肝膽俱裂,所有人都被唐朝震懾住了,心無限往下沉!
他就像一尊殺神,一人就主宰了整個姜氏王族。
姜可兒站在人羣中,心怦怦直跳,眼裏除了畏懼,還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神采浮現。
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見過了尋常王族的公子哥,唐朝的出現,就像一道彗星,在她心中蕩起了劇烈的漣漪。
姜氏王族的老家主,姜南山,渾身劇顫,僵硬的擡頭,看着唐朝的眼睛。
擡頭的剎那,他的眼球就被凌厲的眼神刺的生疼,甚至流下了一縷縷殷紅的鮮血!
“不是不怕死嗎?啊?不是看淡了生死嗎?現在我要殺你了,你怎麼怕了?”
唐朝含怒大吼,擡起腳,狠狠踹了過去。
轟隆!
姜南山身後的牆壁,瞬間被踹得四分五裂。
這一幕,深深震撼着姜氏王族所有的人。
一腳,踹碎堅硬的牆壁,這是何等的神力?
他們王族重金所追求的強者,也過不了如此吧?
“明明怕得要命,還敢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了結這一切,你有這個膽子嗎?你有真的誠心懺悔嗎?”
唐朝大吼,眼神銳利,猛地出手,直接抓住了他的喉嚨。
於是,半身都快入土的姜南山被唐朝單手舉起。
黑夜淒涼,此時烏雲密佈,一輪清冷的明月高升,灑下月輝。
“住手!”
“你敢!”
“放下家主!”
“……”
看到自己的老家主居然像被一條狗一樣被唐朝提起,整個姜氏王族的人就像炸開了鍋。
可是,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止。
唐朝連年過半百的老人都敢動手,簡直是一個瘋子!
姜白雪也是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唐朝,她沒想到,唐朝會這麼兇狠,手段比她還要暴力。
面對這麼多人的怒喝,唐朝依舊死死地看着姜南山,冷聲道:“我要你親口回答,到底怕不怕死這個問題?”
“呃……”
被唐朝掐着喉嚨,姜南山呼吸困難,雙眼滿是驚恐。
“說!!!”
唐朝手掌猛地一用力,頓時,姜南山整張臉漲得通紅,一陣青紫。
他知道,唐朝不會因爲他是老人,而心慈手軟。
只要是該殺的人,無論是男女,還是老人還是小孩,唐朝照殺不誤。
“怕……怕死……我,怕死!”
從他的喉嚨裏,艱難蹦出這句話來。
在唐朝的生死威脅下,姜南山還是感到害怕了,把自己的真實情況說了出來。
而在他說完之後,姜氏王族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那樣子,就如同信仰崩塌。
堂堂姜氏王族的家主,哪怕是退位了,也應該是高深莫測的。
而姜南山剛出場的樣子,更是仙風道骨,看淡生死的樣子,一步以退爲進,打了個姜白雪一個措手不及。
沒想到,一眨眼,就被唐朝逼的露出了真面目。
生老病死,是世間逃脫不了的規律。
任憑你通天之能,也逃脫不了。
沒有人真正的不怕死----如果可以活着,誰願意去死?
這裏所有的人,只有唐朝有資格說生死,沒人比他見過更多的生死。
他最明白這點。
如果是別人,或許真的被姜南山混過去了。
但是在唐朝面前,他的言行真的如小丑一般滑稽、可笑。
姜白雪此時也怔怔地看着唐朝,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如果不是唐朝,姜白雪或許已經報仇了。
因爲姜南山的確說得有道理,就算把人都殺了,母親也不會復活。
到頭來,只會內心更加空虛,更加孤獨----她是個很害怕孤獨的人。
結果,他根本就不是不怕死,而是故意這麼說的。
試問世間有誰不怕死呢?
唐朝嘴角冷笑,噗通一聲,將姜南山丟到了一邊。
劫後餘生的姜南山也不顧自己狼狽的樣子,忙不迭,蒼老的臉上佈滿了怒火。
“小子,你竟敢在姜氏胡作非爲,真以爲我姜氏王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姜南山滿臉惱怒的看着唐朝,不難看出,唐朝剛纔的出手,已經讓他嚴重危及到了生命。
只是個禍害,他必須解決,不然以後會夜長夢多!
聞言,唐朝臉上浮現一抹戲謔,淡淡掃了姜南山一眼:“老東西,我見過秦氏的秦壽翁,也見過唐氏的唐寅,他們可沒像你這麼膽大啊。”
說到這裏,唐朝看了一眼時間,說道:“你們可就三個小時的時間了,如果再不抓緊,九大王族,明天太陽一升起,說不定可就要少一家了。”
“你……”
此話一出,所有姜氏族人又驚又怒。
他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對如日中天的姜氏說這樣的話。
誰敢對姜氏出手?
“把他們兩個給我拿下!”
姜龍哲看出了老家主眼裏的殺意,頓時怒吼一聲。
剩餘的姜氏高手,都是齊齊上前一步,將唐朝包圍。
但是,卻不敢上。
剛纔唐朝一招之間秒殺一位強者的畫面,還清晰烙印在他們腦海中,怎麼可能不要命的過去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