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黑化反派自救手冊 >第九十一章 嫌自己命長
    用過晚膳,姚笑笑和李墉回到了書房。

    兩個人關上了門,也不再擔心他們之間的親密關係會讓其他人說什麼。眼下,只有他們彼此信任,其他任何人,他都不相信。

    徐延之給他們準備了茶和點心,然後退出書房,守在門口。

    兩個人各懷心事,沒人主動開口。

    書房裏清風徐來,吹動着竹質風鈴來回搖曳,吹散了屋中檀香味道,吹的少女碎髮飄蕩,吹的男子心花怒放。

    “陛下,臣想了想,我們絕不能就那麼放過孟豈戈。即便現在沒有能將他治罪的證據,但絕不能重用了。”

    對方兩隻手擔在下巴上,循循點頭。

    嘴裏有氣無力地迴應,“至少,他不能再做護衛兵的統領了。”

    說到這裏,她突然眼睛一亮,笑得露出了牙齒,“瑞麟軍裏,有沒有跟他官職一樣的位置,讓他調過去。”

    李墉清清嗓,略顯尷尬,可面對她這樣奇奇怪怪想法時,多少有些習慣了。於是淡然回道:“有是有。不過駐守邊關的將領都不會有空缺的。”

    “陛下若是調孟豈戈去了瑞麟軍,便意味着有人會無官可做。”

    姚笑笑一個響指,“這簡單,將你信任的人調回來,取代了孟豈戈的職位。兩個人一換,危險遠離了,我也就更安全了。”

    她感覺自己的部署沒有問題。

    可對方卻不說話了。甚至神色有些微恙,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殿下,是有什麼不妥嗎?”姚笑笑大着膽子問。

    這才讓李墉回神。他看向正位上的人,眉頭卻皺的更深,“陛下,你可知,若是將瑞麟軍的將領從邊關調回來,會有什麼影響嗎?”

    他猜她不知,纔有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沉了沉聲音,他環抱着自己。是帶有些警惕和防禦的意思。

    收回視線,看着自己的正前方道:“瑞麟軍是我的部下。如今將瑞麟軍的將士和陛下自己培養的將士對掉,難免有朝中人議論。”

    “議論什麼?”

    她依然杵着下巴,兩眼瞪得圓圓的。像是在好奇,依然未察覺出其中的問題。

    “議論臣,有挾天子之心。”

    是了,姚笑笑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呢。

    李墉雖然最近對她很好,處處護着她,幫着她。甚至不惜捨命保護她。可兩個人之間,永遠存在着不可調和的矛盾。

    如今他已經知道了王妃和華蓮的存在,把柄都沒有了,她竟然還敢將他的人往朝歌城裏調。

    當真是嫌自己命長了。

    但是當她回神,又想到這利弊關係居然是李墉主動開口提醒她的,不免困惑。

    “陛下別誤會,我的意思是…”

    李墉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怕自己越描越黑。

    他的意思是不想讓朝堂中的人誤會他,不想讓別人議論他對皇位別有用心。他是有恨,不過不屑用這些手段去搶。

    更不屑皇位。

    所以,開口提醒只是爲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可看到她的神情時,總覺得想要伸手保護她,想要將她眉心中間的褶皺都撫平。

    “我知道,殿下不用解釋的。”姚笑笑不再杵着腮,整個人俯身趴在了桌子上。

    頓了頓,她了無生氣的回答,“暫時先以失職讓孟豈戈回家休息吧。剩下的事,等以後再說。”

    李墉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了事,說錯了話。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於是他乾脆閉口不言。

    房間裏再次安靜了下來,當他想在說什麼時,聽見正位上的人傳來了平緩的輕微的呼嚕聲。

    陛下這事,睡着啦?

    在外男面前,她怎麼可以這樣毫不顧忌地睡過去。

    即便她是君王,可依然是個女孩子。還是個未婚嫁的女孩子。一想到這裏,他的一張臉瞬間透出了粉紅。

    李墉看着外面還有徐延之,若他貿然出去,指不定那人會對她做什麼,於是他選擇守在書房裏。

    但是,書房的氣溫隨着案几上的人呼吸聲越來越燥熱。

    他滾動着喉嚨,決定結束着尷尬的場景。

    緩緩起身往她的方向走過去,明明十多步的距離,他卻覺得艱鉅又漫長。

    彷彿只要離得更近一些,他整個人心跳的響聲就更劇烈一些。躡手躡腳的動作,哪有一點親王姿態,混像個偷偷潛入閨房的採花大盜。

    但,當他看見那張睡顏時,似乎明白了採花大盜的心情。

    爲見美人,傾囊不惜。

    “陛下?”李墉開口輕輕喚了一聲。

    人眉頭緊皺,比剛纔更甚。

    他記得曾有幸見過一會她睡覺的模樣。不過那時,她頂着黑黑的眼圈,仰頭靠在椅背上,睡的不踏實。還吃了他的豆腐,以爲他是哪裏冒出來的冰枕。

    如今再見,不知是不是心境不同了。

    李墉竟然連手都不敢扶上去,替她撫平眉間煩憂。

    “陛下,回寢宮睡吧。”她該是太累了。

    昨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了他上朝的馬車。一整天的顛簸,從西陵寺出來時,她的臉色就很蒼白。

    怪不得徐延之晚膳時有很多補血的菜。

    連一個御廚都注意到的事情,他自己竟然離得那麼近了,才發覺。

    想到這,所有的退縮都消失了。他伸出兩隻手,將案几上的人輕輕地打橫抱了起來。推開書房門,往她的寢宮裏走。

    所有宮人不敢言語,只得跟在他的身後。

    李墉屏退了所有人,卻沒有關寢宮的門。他繼續往裏走,快要將人放在牀上的時候,他不捨地跟着彎腰。

    直到,她躺平。他的手卻未能縮回來。

    看着她無暇的臉頰,朱脣微啓,吐納着天地靈氣。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淡香,皆是媚人的藥,迷得他三魂七魄,禮法道義全都拋之腦後。

    指腹劃過兩條柳葉眉,劃過她的鼻樑。

    似乎是手指太涼,讓牀上的人悶悶地哼了一聲。

    李墉趕緊收回了手,看她又沒有了反應,動作倒是更加大膽。只不過是一瞬間迅速的動作,他猛地靠近,在她的額頭,留下些自己不該有的念想。

    隨後,利落轉身,徹底消失在了太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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