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黑化反派自救手冊 >第一百二十章 鼻尖輕觸
    李墉繼續躺着,甚至偏過頭不再看她。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總之煩得厲害。

    而牀踏上的人湊近了些,像是在講悄悄話一樣,“我不是在試探他。我啊,是在戲弄他。”

    她的話剛說出口,有人就忍不住把頭轉了回來。

    這一回頭,兩個人面對面的距離過分得近。

    輕柔的呼吸聲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像是正對着彼此的耳朵在喘息一般,清晰地能看見飄揚而來的空氣。

    姚笑笑眨巴着眼,愣神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是李墉放低了聲音,徐徐問道:“什麼…意思?”

    她咬着自己的嘴脣,一雙眼睛忍不住地往下看。當視線看到李墉嘴脣輕啓時,心跳的頻率快要超出了負荷一般,要不是感覺會被發現,她才逼迫着自己又收回目光。

    可就在這視線來來回回,上上下下間,腦袋早都一片空白,不那麼靈光了。

    兩個人就那麼僵持着,誰也不打破着局面。

    大船開的穩穩當當,卻也難免有個風起雲涌的晃盪。這個晃盪不偏不倚,正是此刻。

    姚笑笑猛地一下往前一涌,湊得更近。她只感覺到鼻尖輕觸到了什麼,有些溫熱,又帶着絲絲溼潤。一下子縮回了脖子,便一瞬看清了,觸碰到的,是李墉的嘴巴。

    她的手矇住了自己半張臉,卻蒙不住臉上的紅潤。

    “我…不是那個…親你…”一頓胡言亂語,一通口乾舌燥。

    最後,她不僅沒能解釋什麼,反倒像是誤會更深。

    聲音悶沉,氣氛曖昧。偌大的房間裏,偏生這牀上牀下有着不同尋常的旖旎。

    李墉失笑,難得眉眼間流露出一星半點的高興,“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姚笑笑突然想到了剛纔兩個人正在討論的話題,是關於唐秉桓的。於是很有底氣地開口,“我想說,我去給世子殿下送白醋,是爲了戲弄他。”

    他輕輕擡眉,“哦?爲何?”

    此時姚笑笑已經重新回到了剛纔的位置上,盤腿坐在牀踏上,兩手擔在牀邊,眉飛色舞的樣子令人沉醉,“那日剛上船,他就跟我說暈船。”

    “我還不知道暈船是什麼樣嗎?他敢騙我,就不能怪我耍他。”

    李墉點點頭,好像在誇獎她一般的表情。

    她得了誇獎,更是說的激動,“所以啊,我每日三餐都給他準備了一大碗白醋,然後眼睜睜地看着他喝下去,才離開。要麼,他就得乖乖地好轉,要麼就繼續收折磨。”

    牀上的人突然撇了撇嘴。

    被姚笑笑看得一清二楚,她委屈疑惑,“殿下這是什麼表情?”

    “我是在想,若有一天我也這般得罪了你,你又會如何整我。”李墉也不知道何出此言。

    只是覺得若是能被她花心思這樣對待,即便是喫苦,好像也不算太慘。就好比唐秉桓,他不相信堂堂世子看不出陛下這拙劣的整人手法。

    不過是隻有這樣,才能一日三餐都見到她。

    他神思出鞘,被人拉拉回來,“不會的。”

    迎上她燦若繁星的眼睛,還有彎翹的好看的嘴角,更有她輕若銀鈴般的聲音,“殿下若是得罪了我,我也不會這樣對你的。”

    “爲何?”李墉胸口一沉。

    “因爲啊,無論殿下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你的。”

    正如曾經的李墉不懂給姑娘束髮,是表達愛意的行爲一樣,如今的姚笑笑也不懂說這些話究竟意味着什麼。

    兩個人四目相對。

    李墉聲音彷彿不是從自己喉嚨裏出來的,循循道:“陛下這話,可是說的嚇人。”

    她閃動着眼睛,不解地問道:“怎麼就嚇人了。難道殿下不應該很感動嗎?”

    一張清透小臉湊了過來,她似乎有些懵懂,又試圖弄清楚什麼。

    只見牀上的人輕輕擡起手,手指劃過她的鼻子,停留在剛纔觸碰過的地方。李墉露出皓齒,“原來陛下知道這話容易讓人感動呢。”

    人訕訕點頭。

    “既知道,就不該輕易說出來。”頓了頓,他咬咬牙,“既說出來,就得做到。”

    他彷彿,在逼迫着眼前人給一個承諾似的,靜靜期待着,卻難免擔心一個熱忱的心被冷水潑涼。

    季芊握住他的手,眼底都是真誠,“殿下,你放心。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說話算話。”

    李墉的笑容都凝到了臉上,下一秒又不盡如人意。

    “就像我答應過我自己的,一定會照顧好王妃和華蓮,現在也都做到了。我答應殿下不會生你的氣,就一輩子都不會生你的氣。”

    她會不會生氣不知道,但李墉是生氣了。

    把手收了回來,一臉煩躁不安地偏過頭。

    這人到底是不懂。

    姚笑笑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他那麼生氣,可又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就離開。所以她半個身子都趴到了牀上,想要看清楚李墉臉上的表情。

    嘴裏還嬉皮笑臉地緩解氣氛,“殿下,你是生氣了嗎?”

    “沒有。”聲音疏離,還說沒有。

    “殿下在爲何事生氣?”

    “殿下最近好喜歡生氣,前幾日在太清宮裏也生氣了,好幾天都沒有跟我說話。如今在這御船上又生氣了。”她有些氣餒。

    好像不管自己怎麼做,都不能讓他開開心心的。

    這樣下去,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李墉放下仇恨呢?

    姚笑笑整個身子失落地收了回來,繼續坐在牀踏上,“我明明那麼努力地想讓你開心,但好像總是適得其反。甚至連殿下爲什麼生氣都想不明白。”

    想讓他開心?

    可爲什麼她所做的事情盡是讓他更加心煩的呢?或許,只因爲她壓根也不明白自己做這一切,究竟爲的是什麼。才無端讓李墉無法接受。

    “不過無論殿下怎麼想我,反正我剛纔說的那些,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信不信,也只由得殿下自己了。”

    說完,她起身要走。

    聽見衣服摩擦的聲音,李墉迅速回頭。像是馬上就要失去了她一般,着急地伸出了手,緊緊地牽住了她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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