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黑化反派自救手冊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讓人放心
    啪嗒。

    有人從窗子處落荒逃走。

    李墉看着軟榻上的褶皺,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說點心裏話,人卻跑了。

    他低下頭,啞然失笑。

    知道她向來膽小,卻從不曾想她竟膽小到連他的話都不敢聽完。

    自己只說拒絕入後宮,又沒說其他,怎的就跑了呢?

    李墉動作很快,把木几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便下牀去了。

    而這一邊的姚笑笑,逃得那叫一個飛速。連鞋襪都來不及穿,直接從牀上爬起來,跳下軟榻,原路返回。

    她逃避都不單是李墉接下去的話,更是自己內心閃過一萬次的事實。

    李墉對她,只有恨。

    仿若一個根深蒂固的標籤,只要遇到任何事情,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李墉對她不餘其他感情。無論過程中他有多溫柔,有多矛盾。

    但最後,他總是開口否認一切。

    姚笑笑自己已經知道了,便不想再從他的嘴裏再聽一遍。

    回到房間,她坐到了牀邊,一隻手摸着自己的心,跳還在跳,可莫名得疼。

    又不知從哪裏泛起來一股酸,直衝胸口,兩種感覺混在在一起,她卻毫無辦法。

    只是在想,自己對他的情竟早在不知不覺中,就那麼生了根。而只要一想到女帝曾經做過的事情,就明白了這注定是一場沒有回報的付出。

    可她卻不願,也不能停止。

    忽地,她房間的窗戶輕微地響動了一下。就像是夏日涼風吹過,沒有其他的動靜。

    直到一個聲音在靠近,她瞪着眼睛不可思議地擡眸看了過去。

    李墉垂肩緩步朝牀邊走去,畫面有些虛幻,可聲音卻無比真實,“陛下的房間可不似臣的。防備過於嚴密,害得我多耽誤了片刻。”

    他站在昏黃的燭光下,手裏拿着一個布兜子,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

    可能是裝了一個他翻窗而來的藉口。

    姚笑笑先是怔住,一時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

    再然後,微微輕啓嘴脣,可沒什麼聲音。她腦袋裏只想問他,爲什麼翻牆,爲什麼出現在這裏,爲什麼追着她而來。

    難道就爲了說一句拒絕的話,他也非這般窮追不捨?

    李墉卻勾着嘴,並不打算繼續。有些話,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也不急在這一刻。

    只要他看清自己內心,便就是誠誠懇懇對她好就是。說與不說,反倒是徒增了她的煩憂而已。

    “陛下不吃了嗎?”他舉起手裏的布兜子,晃了晃。

    不像來送點心的,倒像是來逗貓逗狗的。

    姚笑笑坐在牀上,心情本就低落,看他一副不受影響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抱着手往裏挪了兩下。

    這不挪對方沒什麼反應,一挪目光往下移。

    不知道李墉看到了什麼,只是跨步上前,把布兜子放在她的手心,匆匆忙轉身欲走。

    整個人扶在窗臺上時,不忘回頭說了一句,“等我。”

    隨着窗戶一聲清脆的響動,他的聲音也消失了。姚笑笑的目光只是看了過去,彷彿剛纔的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想象。

    沒有人出現,也沒有人離開。

    可是回神看着她手裏的布兜子,心裏的情緒除了疑惑,便是複雜。那團線亂成了麻,還沒等她理出個什麼頭緒時,窗戶又動了。

    這一回,她沒有發呆。而是立刻轉頭看過去。

    就看到了桑武國地位最尊貴的男人,手握十萬瑞麟軍的瑾王殿下,額頭滿布細汗,手裏拿着一雙繡功極爲精緻的鞋子,踱步走了過來。

    只見他單膝跪在了牀踏上,耐心地幫她穿鞋,嘴裏還說道:“你啊,真是不讓人放心。”

    又是一下下地重錘。敲打得她連腦子都混沌了。

    繼續負氣道:“殿下又來做什麼?”

    李墉幫她把鞋襪穿好,才徐徐起身。負手站着時,手裏並沒有珺天劍。

    他嘴角帶笑,言語故意,“剛纔的話,沒說完。”

    “所以殿下是特意來同我說那些話的?”果然是追着她來拒絕,到底是狠心。

    可對方卻搖搖頭,自顧坐在了不遠處的椅子上,他手撐在桌上,杵着下顎看得入神。

    被盯得渾身發毛,姚笑笑怒氣站起來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雙手叉腰站在他的面前。難得的俯視他,更是卯足了氣勢,“既然要說,剛纔就應該說完。若不想說,又爲什麼要二進二出我的房間?”

    他低頭看着人攥的很近的布兜子,又仰頭看她,“一進是爲了給陛下送點心,二進是爲了給陛下送鞋子。”

    “那現在呢,既然殿下該做的都做完了,是不是應該走了?”

    姚笑笑實在不想聽,哪怕是從他嘴裏只一個簡單的‘不’字,她都覺得傷害極強。

    更何況看他這般誓不罷休的架勢。

    莫不是想要跟她跟清楚界限,以後互不打擾了?

    李墉再開口時,聲音裏彷彿帶着誘惑,緩慢清平的調子疑問,“難道陛下就不好奇,臣要說什麼嗎?”

    並不好奇。

    姚笑笑代替他回答,“不就是要跟我說,你爲什麼不想入後宮,爲什麼要拒絕嗎?其實聽不聽,也都一樣吧。”

    反正那是他們的計劃,從來都不是真的。

    她的話落在月白的地方,李墉卻明白了她無端生氣的理由。

    “所以陛下剛纔逃走和現在生氣,是以爲我要說拒絕入宮的理由?”

    雙手叉腰改成了抱手疑惑,“難道不是嗎?不是的話,又是什麼呢?我就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還能是什麼。”

    “不是。”

    李墉眉頭一皺,不是氤氳,而是煩躁。像是被冤枉了一般。

    頓了頓,他又開口,“爲什麼陛下會這樣以爲?”

    難道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還是說她心裏根本就沒有往其他的方面去想。

    這一下,李墉心中有點無力。那些差點說出口的話,在此時也變得不太合時宜。雖然她再問,“若不是的話,殿下又想跟我說什麼呢?”

    “總之不是。至於是什麼,等我弄清楚一些事情以後,定會給你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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