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笑笑和殷戎便回到了御書房裏,又開始了新的一番討論。既然按照她所提出來的想法,那麼幕後操控這一切的黑手,或許當真是瞭解他的人。
亦或者,就是他的人。
進了書房,坐定後他的第一句就是,“這人雖然很瞭解我,但絕對不是我指示的。”
這話逗得人笑了出來,她走到李墉身邊,拉起他的手,寬厚卻寒涼的手掌被她握在兩手間。掌中的老繭被她用指腹來回摩擦着。
她的動作,彷彿是在寬慰李墉。
緊接着說的話,也是在做同樣的事情,“你不需要一遍又一遍跟我解釋。我說過相信你,就是不會有一絲絲的猶豫。”
“可是,從你的分析上看,只有可能是我身邊最瞭解我的人,纔會設一個這樣的局。”
姚笑笑牽着他的手,並肩坐在兩個太師椅上。手放在中間的高几上。
眉眼一笑,甚是溫柔,“從你在城牆上救我以來,我們的關係如何?”
“愈發親近。”
有人滿意地點點頭。嘴角笑意更濃,“上一次有人說你不顧禮法照顧我,你又如何?”
李墉輕輕咳嗽,又道:“不顧一切,還是入了太清宮。”
“還有上上次,上上次,不都是你在危難之中解救於我。”她說的激動了,一張小臉都氣紅了似的。
後面他才發現,她不是氣,而是熱。
雖然現在是初冬,可她向來體熱穿得少。又是在自己的宮殿,竟然還穿着朝服,莫名有些詭異。
可是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其他地方,手拉着領口,想要有風灌進去,“原本你應該是我的仇敵,卻一次次堅定地幫助了我。你覺得,外面不明真相的人會怎麼看我們的關係?”
“親密無間?”
她笑着點頭,重複一遍,“嗯,親密無間。”
平復了一下表情,她才重新開口,“而自從外界開始有這種聲音之後,就有人不斷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你還懷疑唐秉桓?”
姚笑笑搖搖頭。可放眼挑撥過他們關係的人,也只有他。所以,暫且不能排除。
她眉頭一蹙,實在熱得有些不耐煩,“他們既然想要殺我,那麼在他們的眼中,你也早就不是一夥人,而是敵人了。”
說話歸說話,她的手愈發放肆地扯着領口。
讓李墉的視線一下子趕緊收了回來。昨夜是意外,是無法自控的錯誤。他斷然不能在大婚前再對她有非分之想了。
可是對方似乎並不那麼認爲。始終只想拉開一個大口,讓裏面透透氣。
終於,在李墉受不了之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偏過頭直接訓斥道:“姑娘家家的,總是衣冠不整,爲什麼?”
“我哪有衣冠不整。”
姚笑笑還自己低下了頭。想到自己那麼熱還穿着朝服的原因,她的火是一下就上來了。
走到李墉面前,什麼話也不說。直接將他拖出御書房,拽進了內殿中。
內殿無人,她三兩下就把朝服脫的只剩中衣。
可潛臺詞卻是,“不要在引誘他了,這是有違立法的。他絕不能,絕不會再犯。”
奈何有人走到他面前,拉下他的手,勢必要讓他看,“你自己看看。”
姚笑笑指着自己的脖子,一個個紅色的咬痕,明明可憐,又帶着幾分曖昧。
李墉愣在原地,注意力原本應該在她的傷口,卻又放在了她白皙的脖頸處。還有從脖子幽幽散發的香味。
猛地,他一把將人抱住。
鼻息放在她的肩膀,放肆地吮吸着她的味道。手也越來越緊地抱着她。
剛纔說的那些話,在她面前全部都成爲了沒有意義的旗幟,隨時被踩倒。
可是他懷中的人卻不那麼配合,直接將他的頭挪開。義正言辭地質問,“現在你還說是我衣冠不整嗎?”
“我這脖子要是被人看見,又該怎麼議論你呢?瑾王殿下。”
她的手擡起來,輕輕戳在他的臉上。
李墉將她的手指握住,放在自己的嘴巴下輕輕吻了吻。言語中有點誘惑,“那你要不要也報復我試試?”
有人竟然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瞬間勾着他,將他的腰彎了下來。正好自己的嘴巴能觸碰到他的脖子。可是下嘴的地方有些走偏了。
她輕咬住了他的喉結。
這麼個天雷勾地火的地方,讓兩個人都瞬間僵硬住了。
李墉一動不敢動,甚至連口水都不敢吞嚥。但是聲音卻還是從嘴裏低啞發出,“得罪了。”
“又得罪了嗎?”
姚笑笑鬆開嘴巴的剎那,雙腳已經離地。
直接將她抱進牀帳中,又是繾綣纏綿的一個日子。他道不能再錯,誰知是一錯再錯又錯。
可當人軟軟香香躺在他旁邊的時候,什麼是錯,不會人生得意須盡歡纔是真的錯。
他緊抱着他的姑娘,儘量剋制着自己。雖然牀上早就凌亂一片。可是仍然還是得剋制住。
姚笑笑枕着他的手臂,撒嬌一般,“你又欺負我。”
摸着自己的腰。憤然又指責他說了一句,“不是脖子就是腰,以後還有什麼地方?”
“你想知道?”
李墉的話,嚇得人趕緊睜開眼睛,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不想知道。”
“真的不想?”
人轉了一個身,跟她對視着。彼此的眼中只有對方,沒有恨,沒有朝堂複雜的爭鬥。
姚笑笑突然想要知道一件事情,便脫口而出,“李墉,以後若是這裏的一切都回歸平靜,你會想要過鄉野的生活嗎?”
他牽起她的手,循循道:“你在,什麼樣的生活,生活在那裏都無所謂。只要你開心,我便開心。”
“哪怕放棄掉這些身份和地位?”她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李墉將她抱着,聲音從耳朵傳到了心裏,“我說了,我只要你一個人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