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湖探案傳奇 >催命銀票顆卷第七章 逼迫自殺
    魏周禮的夫人神色黯然,將一衆下人遣散,親朋好友也都各自散去,這才帶着蘇拙三人向書房走去。蘇拙跟在身後,看見從遠處走來一個十一二歲的男童,披麻戴孝,向魏夫人行過禮,道:“母親,今天還有一篇字沒有寫完,我這就去寫。”

    魏夫人點點頭,輕聲道:“不要馬虎,回頭我檢查。”

    蘇拙在身後將這情形都看在眼裏,小聲對秦雷道:“古人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一個人只有先修身,家室也才能安穩,反之亦然。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秦捕頭,看來你對魏周禮的看法有失偏頗啊!”

    秦雷哼了一聲,心裏知道自己猜錯了,嘴上不肯承認。魏夫人交代完兒子的功課,快步走向書房。蘇拙三人只說了幾句話,便已落下一段距離。三人趕忙快步跟上,來到書房。

    魏夫人打開房門,說道:“這間書房自從先夫出事之後一直沒有動過,你們想看什麼,只管進去看吧。”

    秦雷先行進屋,蘇拙卻問道:“魏夫人,恕我失禮,可否問一句。令夫過世只隔了一天,爲何就草草入土安葬?”

    魏夫人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先夫生前便不注重這些。早先便與我說過,若是他死了,一定簡簡單單,早日入土。”

    蘇拙“哦”了一聲,自語道:“魏掌櫃倒也是個不俗之人。可是他這麼說,怎麼顯得早知自己要死似的?”

    魏夫人想起亡夫往日的音容笑貌,臉上笑了,眼眶卻泛起淚花,道:“是啊,每次他說到這種事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生氣。你說好好的一個人,爲何總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蘇拙點了點頭,眉頭緊鎖,又問:“出事那天晚上,爲何你沒有發現魏掌櫃自盡呢?而是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發現了屍體?”

    魏夫人擦了擦眼淚,道:“先夫經常一個人在書房算賬,一忙就忙到半夜。而我帶着兒子,早已睡下,也就不知道他居然……”

    蘇拙點點頭,邁步進屋。魏夫人跟在最後,就聽見秦雷問道:“夫人,這間屋子真的一點都沒動過?”

    魏夫人點點頭,道:“這兩天忙着治喪,下人連打掃都來不及打掃。”

    蘇拙左右掃了一眼,書房並不大,一眼就能看盡。牆角擺了一排書架,上面放滿了書。在最上一層,還放着幾個酒壺和一隻酒杯。窗前擺着一張桌案,兩邊各有一張椅子。不過主位的那張椅子,已經挪到了房間中央橫樑下,是魏周禮上吊時搬的,至今還沒放回來。桌上還攤開一本賬冊,旁邊擱着毛筆。硯臺中墨已幹,毛筆也凝固乾結,還沒來得及清洗。

    他翻看桌上那本賬冊,道:“這裏的確沒有動過。桌上筆墨還沒清洗,而這本賬冊也還原封不動地放着。我看就連來調查的江寧府衙差也沒有動過這房間裏的東西。”

    秦雷不解道:“何以見得?”

    蘇拙道:“這本賬冊最後的核查記錄日期正是魏掌櫃自盡那天。其實這本該是一件重要的物證,凡是辦案的人,就一定會注意到。可是它就這麼放在這裏,說明衙差根本就沒有進來仔細檢查,自然也就不會動這裏的東西。”

    站在牆角的李宏忽然問道:“這賬冊是很重要的物證?爲何我沒看出來?”

    蘇拙輕笑道:“你們誰見過一個準備自盡的人還認真做好當日的賬目,纔去死的?”

    魏夫人一驚,道:“這位先生的意思是,先夫並不是自盡而亡的?”

    李宏道:“可是我看江寧府送來的案卷,上面寫明瞭仵作的檢驗,的確是自盡的症狀!”

    蘇拙點點頭,道:“我當然也看過那份檢查,的確是自盡的情形。現在魏掌櫃既然已經入土,也無法再進行檢查。不過,就算真是自盡而亡,我也不相信魏掌櫃真有尋死之心!”

    秦雷一頭霧水,問道:“此話怎講?”

    蘇拙指着書架上的書,說道:“一般的人,如果要擺些書來做門面,一定按着經史子集,歸類擺放,整整齊齊。而這書架上的書,卻是順序錯亂,隨手放置。這說明魏掌櫃平時會經常取書閱覽,而且百家書籍,不拘一格。這桌案一角上就放着一本前朝刊印的笑林遊記。這是一本很有意思的小書,十分有趣。你們說,一個經常看書,還是這樣有趣的書的人,會忽然想要尋死自盡嗎?”

    秦雷也聽出蹊蹺,道:“蘇老弟,照你所說,這魏周禮根本沒有自盡尋死的可能?那他又是爲何會上吊而死呢?難道是江寧府那幫衙差弄虛作假,而魏周禮根本就是被人殺死,吊上橫樑的?”

    蘇拙搖搖頭,道:“上吊自盡和被人殺死後吊上去的情形有很大不同,區別很明顯。只要是有點經驗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我想江寧府的仵作不敢在這上面作假。我想,魏掌櫃很有可能就是上吊自盡的!”

    秦雷已經有些糊塗了,問道:“你一會兒說魏周禮不是會尋死的人,一會兒又說他很有可能就是上吊自盡的。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拙嘆了口氣,道:“這很好解釋。自殺不是魏掌櫃的本意,而是受人逼迫!”

    “受人逼迫?”屋裏另外三人都吃了一驚。秦雷追問道:“是誰會逼迫魏周禮自殺?”

    蘇拙點點頭,雙手一拍桌案旁那張客座椅子,道:“那就要看坐在這張椅子上的是什麼人了!”

    秦雷雙眉一挑,道:“什麼意思?”

    蘇拙道:“你們看中間那張椅子,是魏掌櫃自己坐的。而你們看這張客座,明明離屋樑更近。爲什麼魏掌櫃沒有搬這張椅子,而是捨近求遠,繞過桌案,去搬了自己的座位?”

    秦雷倒抽一口涼氣,沉聲道:“因爲當時這張椅子上,就坐了一個人!”

    “沒錯!”蘇拙眉頭一緊,大聲道,“當時這人就在房裏,親眼看着魏掌櫃在房中懸樑。而且極有可能就是這個人逼迫魏掌櫃自盡的!”

    魏夫人忽然雙腿一軟,險些跌倒,雙手扶着桌子,才堪堪站穩。她神色悽惶,眼中怔怔流下淚水。蘇拙疑惑道:“夫人是不是想到什麼?”

    魏夫人茫然搖頭,口中喃喃道:“沒有,沒有……”

    秦雷沉聲道:“看來這件案子另有玄機!那天晚上,這房間裏到底來了什麼人?”

    魏夫人依然搖頭,道:“沒有,什麼人也沒來過……”

    蘇拙默然沉思,低聲沉吟:“看來只有引蛇出洞了!”

    (這一卷寫的時候,一直在出差,天天到處跑,導致遷延日久。有的章節甚至中間斷了一兩天才完成。故事中可能會有很大的瑕疵,我並不滿意,也很對不起支持我的讀者。當然這並不是藉口,我會盡力彌補。現在寫到第二十章,我盡力將故事補充圓滿。往後的故事,也會盡最大的努力!最後再說一句,對不起,也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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