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湖探案傳奇 >天竺古佛卷第九章 美人如玉
    幾人都端起了酒杯。酒是好酒,菜是佳餚。這一頓酒,直喝到天黑。席間,誰也沒有再提古佛和修羅道的事。只是說些奇聞趣事。無我和尚妙語連珠,每一開口,蘇拙也忍不住放下酒杯,側耳傾聽。

    一罈佳釀,被三人飲盡。每人臉上都帶着些紅暈,說話也帶了醉意。邢榮吩咐下人將他們帶到自己的房間。每間屋子也是特意用心安排的,獨立小院,清幽雅緻。

    蘇拙向下人道過謝,屋裏已經點上了燭火,通透明亮。他反身關上房門,臉色忽然沉了下來,方纔的醉意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靜靜坐在牀沿,腦中卻波瀾難平。

    今天從早到晚,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又喝了那麼多的酒。若是別人,早就應該倒頭呼呼大睡了。可是蘇拙卻沒有心思睡。而他也知道,今夜無心睡眠的,恐怕不止他一個人!

    月至中天,院子裏一點聲響也沒有。蘇拙終於從沉思中醒轉過來,看着燭臺上厚厚一層蠟油,終於輕輕吹熄,和衣鑽進被子裏。

    這個夜註定是無法安靜的夜。

    並沒有過多久,房門“吱呀”一聲,被人輕輕推開。蘇拙在黑暗中睜開眼,眼神中卻充滿了迷惘。他聞到一陣淡淡的幽香,這香味他也很熟悉,正是玉娘身上那股少女的清香混合着毒蟲毒草的味道。可是這麼晚了,玉娘爲什麼會到他房間裏來呢?她難道有什麼話想對他說?

    他還沒有想明白,被子便被輕輕掀開一條縫。一個滾燙的身子鑽了進來。蘇拙嚇了一跳,隨即便已感覺到有人圈住了自己的腰。玉孃的聲音在耳邊幽幽響起:“難道你睡覺從來都不脫衣服麼?”

    蘇拙笑道:“若是知道你要來,我會再多穿一件衣服!”

    玉娘哼了一聲,道:“莫非你不是男人?”

    蘇拙苦笑:“我自然是男人。”

    “難道你不喜歡女人?”她說着,已經用她裸露的胳膊撫摸蘇拙的胸膛。

    蘇拙嘆了口氣,道:“我並不覺得我會喜歡男人。”

    玉娘被他的回答逗樂了,“噗嗤”一笑,道:“難道我不是女人麼?”

    蘇拙答道:“你不但是女人,還是漂亮、熱情的女人。”

    玉娘“咯咯”嬌笑,道:“那你爲什麼見了我,像見了鬼一樣?”

    蘇拙猛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道:“因爲你雖然是個可愛的姑娘,但也是個危險的女人!”

    蘇拙話音剛落,玉娘已感覺到他雙指在自己肩井穴重重點了一下,頓時半身痠麻,動彈不得。她眼中閃出驚愕的光彩,眼前的人已經不見了。

    蘇拙把被子裹在了玉娘****的身子上,自己則坐在了桌前。他並沒有點亮燭火,窗格中透進來的點點月光,或許更適合當下的氣氛。玉娘無法轉頭,看不見蘇拙的表情。但她幾乎已經可以猜到,蘇拙臉上一定掛着淡淡的笑容。原本感覺有些魅力的笑容,此刻想來,卻是如此的討厭。

    玉娘微帶慍怒,道:“蘇拙,你這是幹什麼?”

    蘇拙笑道:“這話應該我來問你纔對!”

    玉娘哼了一聲,道:“你先把我穴道解開!”

    蘇拙道:“我生平最怕的,一是別人的感謝,第二就是難纏的女人。所以,跟你說話,還是就這樣比較好!”

    玉娘忽然笑了,道:“原來你是怕我?!”

    蘇拙對這個喜怒無常的女子也有些捉摸不定了。他又問道:“你到底來找我做什麼?”

    玉娘笑道:“哼,難道你看不出來麼?”

    蘇拙搖搖頭,道:“我看不出來。”

    玉娘道:“原本以爲你聰明,想不到你竟也是個榆木疙瘩!我這麼晚來找你,自然是因爲喜歡你了!”

    蘇拙驚得目瞪口呆。玉娘似乎能看到他的表情,笑了笑,道:“我們百夷女子纔沒有你們中原女子那麼扭扭捏捏,喜歡就是喜歡!”

    蘇拙苦笑搖頭,暗想:難道喜歡就要半夜一絲不掛,爬上別人的牀麼?他嘆了口氣,重新坐回牀沿,道:“我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玉娘笑道:“你長得好看!雖說那個無我和尚比你還要漂亮十倍,瀟灑十倍,也風趣十倍。可惜,誰讓他是個和尚呢?”

    蘇拙更是無奈,手掌伸進被子裏,按在玉娘光滑的背脊上。玉娘知道他要給自己解穴,心裏卻轉起了壞主意。然而蘇拙的手掌只是碰到她身子,便立即離開了。蘇拙也沒有如她所料,給她解穴,反而點中她頸中穴道。這一下,她不但動彈不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了。

    玉娘口中想說:“你居然敢作弄我!”卻發不出聲音。蘇拙當然也並不是想要作弄她。他什麼也沒說,面色沉凝如水,片刻前聽見的輕輕響動又響了一聲。他這次沒有猶豫,身子已經躥了出去。

    院子裏鋪滿銀輝。夜涼如水,卻是一個人也沒有。蘇拙皺着眉頭,追出院外,依舊沒有看見什麼人。他不由得對自己的耳朵產生了懷疑,雖說他最不應該懷疑的,就是自己的一對耳朵和一雙眼睛。

    但他仍舊在心裏說:“難道是我聽錯了?若真是有人,絕對不可能逃得這麼快!”

    就在這時,忽聽得“咯”的一聲,是從屋頂傳來的!蘇拙霍然回頭,果然看見屋屋瓦,身子騰躍而起,落在另一間屋頂。

    他的身手快,蘇拙動作也不慢。那人剛剛在屋頂上站穩,蘇拙已經身在半空,凌空一抓,抓向了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似乎並不想與蘇拙交手,足尖一點,倒飛出去。蘇拙也如蜻蜓點水一般,身子在屋脊一落即起,指尖始終與那人胸口只離三尺之距。

    兩人一逃一追,在諾大的宅院的半空中,在屋脊上,在樹梢頭,上演着一出好戲。然而這齣戲卻沒有一絲聲響。黑衣人固然不願發出聲響,驚動宅院中的其他人。蘇拙似乎也沒有呼喚援手的意思。只因他心中已經產生了疑惑:以這人的身手來看,要想與自己一較高下也未嘗不可,爲何他只是逃呢?

    正想着,兩人已經越過了邢榮這間大院的高牆。空曠的街道上,只有浮塵飄搖。黑衣人依舊沒有停留,又翻進了街對面的一座院子。蘇拙自然緊隨而入。他越發好奇起來,這人究竟是誰?

    這間院子比起邢榮那間,就要簡樸許多了。那黑衣人一進院子,卻一反常態,在地上穩穩站住,伸掌橫切蘇拙手腕。蘇拙眉頭一緊,身子疾沉,落在黑衣人三尺開外。他並不想與對方交手,只因從方纔一招,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蘇拙道:“方白石,你搞什麼鬼!”請輸入正文(。)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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