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種霸總還是摁死算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走吧
    方榷應該不知道,知道的話他應該會跟我說。

    “你走吧。”梅姨低沉着聲音,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喫力地吐出這三個字。

    “我已經告訴你真相了,接下來要怎麼做,看你自己了。你知道--該怎麼做的。”梅姨彷彿換了一個人似地,從地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的女兒。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你爲了讓我和他斷絕聯繫,纔給我編了這個故事。”許倩嘶啞着聲音叫着,雙手胡亂抓着自己那頭金黃色的頭髮,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站起來。

    “當年我才十八歲,在方家當女僕,還沒半年就有了你,我沒有告訴那個男人,自己偷偷把你生了下來。”

    “之後,發生了一些事情,那個男人知道了你的存在,便把我從方家趕了出去。”

    “我當時太年輕,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只會意氣用事。”

    梅姨講的東西實在太勁爆了,我完全挪不開腳步,一個勁地掛斷秋暝的電話--對不起了,老秋。

    “被趕出去了之後,我換過好多工作,才勉強維持了我們的生活,才讓你能和別的孩子一樣去讀書上學。”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你竟然--你竟然--開始祕密接受那個男人的資助?!而沒有告訴我。”

    “你真傻,你真傻啊啊啊啊!”梅姨也嘶啞着聲音,就像一隻被搶了孩子的母獅子。

    “夠了!”許倩近乎癲狂地叫着,雙手抓着梅姨的肩膀,瞪大着眼睛,大叫:“你夠了!給我閉嘴!閉嘴!”

    “我告訴你!你--不配做我的母親!”扔下這句話之後,許倩甩着包包踩着恨天高快速地離開了現場。

    梅姨趴在柱子旁邊哭了很久,我也在柱子後面躲了很久很久。

    直到梅姨擦拭完眼淚,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搭乘電梯上了樓。

    我捂着胸口驚魂未定,此時才接通了秋暝的電話。

    對方差點把我的耳朵震聾---“啊禮!!!!你放我鴿子!!”

    我真想解釋出點什麼,可是我說不出話來啊。

    我把電話拿到了好遠,還是能聽到秋暝的聲音:“我在你家按了好久的門鈴都沒人起來開門。”

    “吶,我把禮物搬起來了,就放在你家門口。”

    “你收到的話就回我信息。”

    說完便掛完了電話,全程還沒超過十秒。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一個人說話可以這麼快。

    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怒氣可以激活一個人的舌頭--讓他說話的語速變得這麼快。

    我在原地站了好久,打算計算好時間再回去。

    我得給梅姨充足的情緒恢復時間。

    我可不想回去以後面對着她那張假笑的臉,還要裝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

    誰知道接着我居然等到了方榷。

    我認得方榷的車。

    等他把車子停下來之後,我躡手躡腳地走到他的車窗邊,敲了幾下。

    等他把車窗放下來,我把自己的頭送上去。

    如果此時我會說話的話,我一定會來一句--將~你的小可愛已送到。

    可是我說不了話,只能儘量用自以爲申請的眼神盯着方榷。

    看來我的深情應該是奏效了,方榷捧過我的臉,親了一口,把手放在我的下巴上說:“怎麼下來了?”

    我扁着嘴巴看他,就這樣看着他。

    真希望方榷現在變成動物,這樣他就能聽到我的心聲了。

    我也就不用老是要把說的話寫在紙上給他看了。

    隨後他跟我一起上了樓。

    我尋思着是否要把梅姨的事情跟方榷說。

    當看到他一臉疲憊的樣子,我便打算先把這件事擱置一下。

    進了家門口,我看到玄關處放着一隻好大好大,比我整個人還大的布娃娃,歪靠在牆壁上。

    那是一隻身穿棕色毛衣,眼神猶豫的粉色小熊,被套在透明塑料袋子裏。

    “這是?”方榷看看那隻小熊,又看看我。

    這應該就是秋暝送的禮物了吧。

    如果我跟方榷說,這是秋暝送的,他估計會立刻把它扔出門吧。

    於是我笑了笑,說我朋友送的。

    方榷知道我沒什麼朋友,,但聽了之後也沒再多問。

    因爲我接着把他推入了廚房,一邊摸着肚子表示自己很餓很餓了。

    “你今天感覺怎麼樣?”方榷一邊把切好的羊肉放到我碗裏一邊問我。

    我點點頭,用番茄醬在他盤子裏寫,MISSU。

    他看了之後,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用食指點點我的頭,說:“我也想你,我是問你--這裏感覺怎麼樣。”

    他的手來到了我的脖子處。

    “後天就要手術了,這幾天要按時吃藥,知道麼?”

    知道知道,你的話我當然聽啦。

    手術的前一天,方榷帶我住了院,和醫生交流完畢,一切準備妥當。

    有方榷陪着,我倒不是很緊張,也不怎麼害怕。

    只是很期待自己手術之後終於能夠說話了。

    我只怕好久沒說話我會不喜歡自己的聲音,或者說不習慣。

    醫生說手術過後我的聲音能夠恢復如初,我便沒了這一層擔憂了。

    手術進行的很成功--至少醫生是這麼說的。

    雖然麻醉過後痛的我徹夜難眠,雖然進食只能靠着流食用導管輸入。

    但這些都熬過去了之後,倒也覺得沒那麼難受了。

    一週之後我便出院了。

    其實三天之後就可以走了,只是方榷一直不放心,讓我在醫院裏多觀察幾天。

    於是就拖到了現在。

    脖子上綁着繃帶我真不習慣,而且也很不好看。

    我就給自己買了一條絲巾,纏在繃帶上面,誰知一下子就被方榷解開了。

    “這樣不透氣,不利於傷口恢復。”方榷這樣硬邦邦地說着,然後解開我精挑細選的美麗絲巾就扔到了衣櫃裏。

    “還有這絲巾太醜,不適合你,改天買一條送你。”他可真是的,不讓我帶絲巾還硬要補上這一句。

    我真是有苦說不出,就傻愣愣地任憑他吐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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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我醒來喝水,發現廚房的燈開着,走近一看才知道那是梅姨的背影--

    她開着廚房的小黃燈,手裏拿着電話,絮絮叨叨不知道低聲在和誰打電話。

    我感到很奇怪啊,梅姨平時都很早睡,怎麼會在半夜和別人打電話呢。

    八卦之心又熊熊燃燒起來,我躲起來冰箱後面,--這裏可以清晰地聽到梅姨說話的聲音。

    “方總,你讓我做的事,我都辦好了,你你你就放過我吧。”梅姨把聲音壓得好低好低,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勉強聽清。

    這個方總---應該是方父吧?

    他讓梅姨辦什麼了?

    “是是是--我知道,可---我女兒那邊。。。”

    “是是是,聽你的安排。”

    “可--你要我做的,我真的都做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們母女了麼?”

    “不不不,我不要再殺人了,我真的真的--下不了手了,求求你了,方總。”梅姨的聲音帶着哭腔。

    她無力地靠在廚房的櫃子邊上,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裏,就像一隻小貓。

    “求求你了,方總,我真的這個我真的下不了手。”

    “你爲什麼一定要殺了她呢,她很善良,不會對計劃有什麼害處的。”

    “不不,我不是在替她說話----”

    我再次被震驚到了,梅姨居然殺過人?她殺過人?我怎麼不知道呢?

    不對我知道纔怪呢。

    只是--我現在愈發害怕起來。

    梅姨殺過人,她殺過誰呢?還有,電話裏的方父又要指使梅姨去殺死誰呢?

    “方總,你--不,這太殘忍了,我已經殺死了她的姑姑,我怎麼能,我怎麼再殺死她呢,夫人--馮禮她--我下不了手。”

    姑姑---!

    姑姑原來是她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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