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種霸總還是摁死算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做做樣子
    我從來沒想過,暴發戶這三個字會成爲方榷的導/火/索。

    在他舉起拳頭的時候,我護在秋暝面前。

    “方榷,不要這樣。”

    他瞪着秋暝,又垂下眼來看我,咬緊後槽牙,鬆開了拳頭,雙手垂在背部,而後快步走了出去。

    門被用力地帶上,發出讓我們留下來的兩人揪了一下心的震響。

    我趕緊追了出去。

    按照方榷的性子,不知道待會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

    “方榷!你等等我!”我在後面喫力地跑着,方榷快步下了樓梯,跑回了車裏。

    我跟上去的時候,他把自己鎖在車裏,甚至不讓我上車。

    試着打開車門無果,我只好敲了敲車窗,好說歹說,方榷才把車窗放下來,但他緊握着方向盤,不肯面對我。

    “方榷,你今天怎麼了。別這樣好嗎。”我喫驚地發現自己說話的語氣中帶着乞求,好像我犯了什麼大錯。

    我真的有點被方榷的樣子嚇到了,他平時跟我吵架也絕對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至少不會跟現在一樣失控,完全變了一個人,讓我感到好陌生。

    “讓我一個人待一會。”他冷冷地說,依舊不看我。

    “可是---”可是萬一你做出什麼傻事怎麼辦。

    我會擔心的啊。

    你不知道我很擔心你麼。

    “好。”我應該也是被他這句話傷到了,於是“好”字脫口而出。

    “那我回茶館了。”

    他聽完我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又關上了車窗。

    我慢慢地走回茶館,上了二樓,準備去找秋暝問個明白---這兩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回到茶館二樓的時候,秋暝居然還愣在原地,狀態和我剛剛出去時一摸一樣。

    我嘆了一口氣,在椅子上坐下,秋暝這纔回過神來。

    他走過去把西服和兩套婚紗重新放好,背靠着沙發在地毯上坐下,一邊掏出煙銜在嘴裏,一邊在口袋裏翻找着什麼。

    我把書桌上的打火機遞給他。

    他接過打火機,沒說什麼,默默地點燃了嘴裏的那根菸,皺着眉頭開始把自己隱藏在一片難聞的白霧中。

    秋暝處理憤怒悲傷的辦法和方榷很不一樣,很不一樣。

    “謝謝你啊,禮服很好看。”我輕輕地說。

    透過一片白霧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猜到秋暝臉上一定聚滿了我數不盡的失落。

    我從來沒見過方榷對誰這麼生氣過,也從來沒聽過秋暝對誰說過這麼直白難聽的話。

    他們一定對對方傷心透了。

    秋暝沒有回我的話,白霧快把他吞沒了。

    在一片白色中我又聽到了他用打火機的聲音。

    “可惜啊,方榷他不想要了。”他在一片白色中發出一種近乎嘶啞的聲音。

    “你們兩個發生什麼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從椅子上下來,也坐到了地毯上,盤腿而坐。

    “你想聽麼?”他接着說。

    “不想的話我就不會在這裏了。”我攤開手,歪着頭看秋暝。

    “方榷之前誤會我是兇手的事情,你好記得吧?”秋暝把手裏還剩半根的煙掐滅之後,從地上起來,做到了沙發上。

    “記得。”我怎麼會不記得呢。這件事非同小可,而且還嚴重影響到了他和方榷的感情。

    “但當真正的兇手確定了之後,方榷想找我道歉,但卻一直聯繫不到我。”

    我也從地毯上起來,坐到了沙發上。

    “然後----”

    “然後?”

    “然後我們就變成這樣了。”

    什麼鬼。

    “就這?----”我承認我這樣有點不厚道。

    不過我的第一反應確實是這樣。這兩人吵架冷戰的理由也太詭異了。

    “就這。方榷總是很在意這些東西的。這次是我做錯了。”

    “那你跟他好好講清楚不就可以了麼。”

    “可是他不聽啊,而且--我解釋不清楚。”

    “爲什麼?--”我頓了一下,想不明白能有什麼解釋不清楚的。

    “他嘗試聯繫我的時候,我在----”

    “你當時在做什麼?”

    秋暝的眼神幾乎快要溺在水裏,柔柔的,軟軟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不想說。”

    逃避有時不是很好的解決辦法,對吧。

    我真想這麼跟秋暝說,可從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出,他似乎一點也不想聽我說這句話。

    “那好,你先冷靜冷靜吧,我去安慰一下方榷。”我說着便從地毯上麻利地起身,假意要走。

    笑死,方榷根本不需要我的安慰。

    我只不過做做樣子而已,激將法---希望秋暝能拉住我。

    “別,你--留下來吧。”

    呵--這招果然對秋暝有用。

    “那你願意跟我講清楚麼。”

    秋暝起身把我拉回來坐下,而後緩緩地說:“那天我喝得很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醒來的時候,發現有個不認識的女人在我牀邊,而手機上都是方榷打給我的未接來電。”

    “你---”

    “想不到吧,方榷很生氣。--我竟然因爲和來歷不明的女人睡覺而錯過了他的電話。”

    “這--”不是,方榷這生氣的點也太奇怪了。

    “就是在那個晚上,你被送進了醫院。那時--方榷也很需要我的吧。”

    我有時總是會忘記,方榷和秋暝已經認識將近二十年了。

    方榷在最需要秋暝的時候,對方卻失聯了。

    我知道,方榷是很敏感的人。他總是有他很在意的點。

    再加上他和秋暝都是比較嘴硬的人,這樣一來---果然出現剛剛那一幕也不是太令人喫驚。

    “你看,你這樣不就解釋清楚了麼?”我眨巴着眼睛問秋暝,嘗試鼓勵他主動去找方榷和好。

    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

    這句話雖然老,但放在很多場合卻是適用的。

    “可是---我覺得方榷不會想聽我的解釋。”

    “可是--你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

    是吧是吧。

    方榷這個人啊,他就是死鴨子嘴硬,其實心軟得很。

    “可是----”秋暝又低頭點起了煙。

    他焦慮的時候就會瘋狂吸菸,跟個癮君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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