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種霸總還是摁死算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面具
    我們坐在第三排,史密斯夫婦也和我們坐在同一排。

    “方榷,你們剛剛去哪裏了,我一直看不到你。”我悄咪咪地在方榷耳邊問。

    “跟着珠寶鑑定商逛了一圈,聽他給我上課。”方榷面無表情地回答。

    “阿雀,阿雀抱我!---阿雀”一旁的阿里伸長了手臂要讓方榷抱她。

    方榷笑了一下,讓阿里站在他的大腿上,雙手環繞着他的脖子。

    “你呢,跟她聊了什麼?能聊這麼久。”

    我以前跟方榷說過,我不喜歡和人聊天,或是跟人家講故事,說白了我就是那一類不喜歡跟人嘮嗑八卦的人。

    “也沒什麼,就東拉西扯的,隨便聊聊。不過.....史密斯夫人有點奇怪。”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和方榷說一下。

    “哪裏奇怪了,說來聽聽。”方榷認真地看着我說。

    我忽然想起我以前特別喜歡跟大人說誒,你看那個大人有點奇怪,那個小孩有點奇怪,而通常會收到的回答都是--噢,你想多了吧,噢你不要亂說話。

    但方榷總是會認真地傾聽我所要訴說的,不論是荒唐無厘頭的還是真的若尤其事。

    “她的手--一直戴着冬天的手套--在這種天氣裏。你猜是爲什麼?”

    “因爲要參加這種晚會?--有些女人會特意帶一些蕾絲手套來防止自己的手在這種場合沾上不乾淨的東西。”

    “不--你看一下---”我用下巴指了指史密斯夫人所在的方向。

    “而且剛剛她不小心脫掉了手套,再帶上去的時候好像有點慌張---這只是我的感覺,我不能確定。”

    “那你是怎麼看的?說實話,我覺得史密斯先生也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是芭芭拉夫人派來監督我們的手下?”我幡然醒悟似地道。

    “小禮,我想喫棒棒糖。”阿里在方榷的懷裏鬧騰着。

    我心想還好我早有準備,於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撥開了糖紙塞到了阿里的嘴裏。

    “好喫好喫。---”只有棒棒糖才能堵住阿里的嘴巴。

    “我覺得--不太可能,--芭芭拉夫人的手下不會是人類,儘管她有能力讓他們僞裝成人類,但這也不免太費力了些,喫力不討好。---”

    “而且---”方榷把手指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若有所思地敲擊着,接着暗暗地道:“而且,他們兩個身上沒有芭芭拉夫人的味道。所以可以排除這種可能。”

    我聽完心裏的那塊大石頭好像放了下來。

    “啊--那就好。”我忍不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好什麼?--”方榷轉過頭來看我,因爲燈光很暗,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因爲不是芭芭拉夫人啊,所以我很慶幸,”我思考了一下,頓了頓又接着說:“除了芭芭拉夫人,應該沒有誰想害我們了吧。”

    話一出口,我突然覺得自己把話說的太絕對了。

    但方榷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不再說什麼。

    在拍賣會開始之前,有一場魔術表演。

    我懷疑自己穿越了,--這種大變活人的魔術表演不是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玩膩了麼。

    現在在舞臺上的魔術師,還要重演這種老套的戲碼。

    我有點想去甲板上透透氣,但又不想把方榷和阿里留在這裏,於是問他們:“方榷,阿里,我們去甲板上吹吹風吧?”

    “阿里不去!阿里就要呆在這裏!--”阿里一邊心滿意足地喫着自己手裏的棒棒糖,一邊奶聲奶氣地對我說。

    “好好--那你阿雀一起呆在這裏,好不好啊?--”

    方榷聽完我的安排後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有些擔心,於是寬慰他說:“別擔心,我去去就來,我就站在那個位置好不好?你在這裏透過窗戶就能看到我--隨時。”

    “你一定要走麼?--”方榷看着我說。

    你一定要走麼---這句話他以前也跟我說過的。

    那是在公司,我第一次跟他提出離婚這件事的時候--他眼裏盈滿淚水問我---你一定要走麼。

    我當時真是鐵石心腸,我聽到這句話之後居然能做到面無表情地回答--對,我一定要跟你分開,我忍受不了和你一起生活的日子,再也忍受不了了。然後摔門而出。

    現在方榷又跟我說了同樣的話,只不過是不通的場合。

    我突然感慨萬千,思緒被阿里的聲音拉回來,她說:“小禮總是很喜歡吹風。”

    我摸了摸阿里的頭髮,衝她笑了一下。

    “我走了,待會就回來。”我果斷地起身,沒有在回頭,因此不知道方榷此時有沒有在看我。

    我猜應該是有的。

    甲板上的風不是很很大,但涼颼颼的,幸好我把披肩帶出來了。

    我在一條長椅上坐下,一陣冰涼的海風襲過,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感覺把毛茸茸的披肩往肩膀上套,結果天要亡我,鈕釦扣不上,或者說,我不知道這種鈕釦要怎麼扣上。

    我弄得手都酸了還是沒能扣上。

    這件披肩是芭芭拉夫人送我的,我懷疑她是故意要爲難我。

    這種反人類的設計--虧他們想得出來。

    “我來幫你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裏,我擡頭一看---噢--她怎麼來了。

    是史密斯夫人。

    我鬆開了折磨銀扣的手。

    她在我旁邊坐下來,我聞到她身上有香水的味道。

    具體是什麼香水我自然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味道還蠻好聞的。

    “你怎麼一個人來這裏了,拍賣會剛剛開始。”她一邊伸手在我胸前搗鼓我的銀扣,一邊柔柔地問我。

    她這時已經摘掉面具了,我才發現她上半張臉居然沒有化妝。

    就是十分鐘前我還在猜她烈焰紅脣之上會是一副什麼樣子。

    原來是素顏。

    這我倒是沒有想到。

    我暫時想不到什麼能讓我們繼續這個對話的答案,所以乾脆把答案拋回給了她。

    “你呢?---你怎麼來這裏了,按你說--拍賣會剛剛開始啊。”我學着她的口吻說---帶着一點我自認爲不是很明顯的惡作劇的意味。

    “嗯---”她的語氣詞帶着一俏皮的感覺,說話的聲音也很清亮,跟剛纔會場上的史密斯夫人很不一樣。

    她說:“嗯--也許是想來這裏偶遇誰吧。”

    此話一出,我驚了,這女人不會對我有意思吧。我下意識地捂着胸口,她笑了一下,說:“扣好了。”

    我低頭一看,噢,原來是要這樣搞,於是低聲有些結巴地說了句謝謝。

    “史密斯先生不是說要給你挑飾物麼--你現在離場,他---”我沒有在說下去,剩下的靠意會,我再去點明就沒意思了。

    “隨他挑好了,我這人對珠寶不是很在行。“她鬆了一口氣似地說。

    一陣輕微的海風吹來,帶過她披散着的頭髮的味道。

    “你不摘掉面具麼?---”她突然問,還偏過頭來看我。

    我這是才注意到她的瞳孔是藍色寶石的顏色,在暗淡的燈光下又變得有些發綠,看着好夢幻的感覺。

    “啊--?”

    “我是說你臉上的面具---現在我們又不在會場上了。”她說着,就要伸手來碰我的臉。

    我處於牴觸陌生人的本能往後瑟縮了一下,她出於禮貌及時地收回了她不知輕重的手。

    我們都在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

    “我沒關係的,戴着挺好。----”我客套地回答。

    其實是摘了就還要再系一次,我嫌麻煩,就不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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