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兒:“……”
又是骨頭湯,又是荷包蛋,真是太奢侈了!
在喫東西這一塊上,大嫂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勤儉節約。
可是這幾天被顧元元潛移默化的影響着,沈寶兒竟然覺得顧元元這個要求十分正常。
要是哪一天,顧元元在喫的方面不那麼講究,不要求這麼豐盛了,她纔會覺得奇怪呢。
沈寶兒脆生生的答應一聲:“好的,大嫂。”
顧元元說:“我要一個荷包蛋,給你大哥煎五個……不,還是煎十個吧!”
“給你大哥煎十個荷包蛋。”
沈寶兒倒吸一口涼氣:“十,十個?”
顧元元點頭,神態平常:“對,十個!”
“至於你和正則,一口氣最多隻能喫兩個荷包蛋,不然不好消化。”
沈寶兒還沉浸在十個荷包蛋裏無法回神,聞言連忙說道:“不用這麼多,我和正則一人有一隻荷包蛋也就儘夠了。”
熬好的骨頭湯用了大半鍋來煮麪,別提多鮮美。
撒上一青翠欲滴的蔥花,讓人味口大開。
因爲知道沈正凌的飯量大,所以神寶兒擀了三斤麪粉的麪條。
除了她和沈正則一人一大碗,顧元元吃了一小碗之外,其餘的麪條都是給沈正凌一個人準備的。
不過有了昨天晚上的對話,顧元元覺得這鍋面沈正凌是喫不飽的。
只是擀麪是個技術活,也是個體力活,顧元元不會做,也不好意思再指使沈寶兒動手。
所以她就想了一個非常偷懶的辦法,決定給沈正凌再煮一鍋麪疙瘩湯。
麪疙瘩就簡單多了,省去了揉麪擀麪的過程,只需要把麪粉加點鹽,攪拌成沒有顆粒的糊狀,沸湯燒開,一小勺一小勺舀下鍋就可以了。
然後煮熟調味,就可以出鍋。
爲了試探一下沈正凌食量的上限,顧元元一口氣調了兩斤麪粉的麪疙瘩。
讓沈正凌自己去廚房生火,配着剩下的半鍋豬骨湯,煮起來又是滿滿一鍋。
顧元元又在裏面加了幾顆小青菜,再打散三個雞蛋倒進去衝成蛋花,撒上點蔥花,色澤誘人香氣撲鼻。
沈正凌端着大碗喫得痛快。
沈寶兒和沈正則眼看着他吃了一碗又一碗,鍋裏的麪疙瘩肉眼可見的少下去,不由全都驚呆了。
沈正則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哥,你喫這麼多,多……會不會把我們家都喫窮了啊?”
果然是童言無忌。
雖然覺得沈正則說的挺有道理,按沈正凌這個喫法,什麼樣的家底都得喫窮啊。
不過這話也太傷人了,沈寶兒連忙拉了他一下,喃喃說道:“這麼看來,大哥之前一直都沒喫飽……”
這一大鍋麪疙瘩湯,最終又被沈正凌全部包圓。
顧元元生怕他喫撐了,連忙問道:“沈正凌,你現在喫飽了嗎?”
“會不會覺得很撐?”
沈正凌遲疑了一下,搖頭:“沒,沒感覺到飽!”就更別說撐着了。
她試探着問沈正凌:“那不然,我再做一鍋給你喫?”
沈正凌搖了搖頭,說道:“不用。”
他感覺,這些東西喫下去就跟沒喫一樣,喫再多的東西下肚,他也感覺不到飽。
沈正凌道:“反正我喫多了不會飽,喫少點也不會覺得餓。”
“以後做飯,還是跟平常一樣做就可以了,不用特意爲我額外多做。”
雖然沈正凌這麼說,但接下來沈寶兒做飯的時候,就儘量多做一些。
本來還覺得福神每天送來的菜挺多的,他們家人少,可能喫不完。
現在沈寶兒一點也不這麼覺得了。
她每天都把所有的菜全部做好,一點都不帶剩下的,做飯的時候,也是儘可能的把一口大鍋全部裝滿。
這麼做的結果,就是家裏的糧食飛快見底。
他們上回去鎮上買回來的白米白麪,不到十天就喫完了,說出去簡直嚇人。
因爲今天要給村民分豬肉,所以沈正凌沒有出去打獵。
雖然分豬肉的事情不用他們自己出面,但分完豬肉以後,多出來的那些豬肉、豬血、豬頭、豬下水等等,全部都要提回家。
沈正凌生怕他不在場,顧元元幾人太老實,從而被村民欺負,那些東西拿不回來。
村裏想佔小便宜的人比比皆是,沒有他在場鎮着,萬一遇上幾個不要臉的,鼓動村民一擁而上,先把東西瓜分了,到時候法不責衆,難道他還能把所有人都打一頓不成?
到時候被瓜分走的東西,肯定是要不回來的,最多讓村民不痛不癢的道個歉。
最終的結果,就是他們花了錢又損失了東西,不但沒落個好,還會落下個小氣、摳門的名聲。
沈正凌從小在村裏長大,特別是經過當年老沈家昧了他們二房抵扣兵役的銀子,轉身就把他父親沈長盛送去服兵役的事,讓他心裏對這些事情十分防備。
他以前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是獨身一人,加上武力值高,誰惹得他不高興了,打回去就是。
所以,無所謂。
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他娶媳婦了!
媳婦兒跟他這樣的粗人不一樣,名聲矜貴着呢。
還別說,沈正林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
還沒等村裏把豬肉分完,因爲分豬肉惹來的麻煩,就已經找上了門。
沈老頭和沈長興、沈長富兩個去村民家裏,等着分豬肉,老沈家大房三房的女人們就由沈老太打頭,一起找到沈正凌家裏來了。
鄭金枝上前,把院門拍得“砰砰”直響。
“誰呀?”沈寶兒跑去開門,打開門看到是老沈家的人,嚇得就想把門重新關上。
被鄭金枝一把推開。
鄭金枝陰陽怪氣的說道:“喲,沈寶兒你才搬出來住了幾天哪?”
“怎麼眼睛就長到頭頂上去,連老沈家的長輩都不認了?”
沈老太一個健步上前,擡手就往沈寶兒臉上扇去,兇狠罵道:“我打死你這個作死的小賤蹄子!”
“你是不是覺得你搬出來住,我老太婆就管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