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請夫入甕 >第119章 各自算盤各自打2
    第119章各自算盤各自打2

    容華也不否認,“我也是迫不得已,纔出此下策。”

    “迫不得已?下策?”風荻半眯了鳳目,強壓怒火,“她在哪裏?”

    容華總算慢慢轉身,面向他,“擇日南朝將舉行封妃儀式,到時還望小王子賞臉喝杯喜酒。”

    風荻歪偏頭看了他半晌,突然揚聲大笑,“你自信過頭了,她可是另有心上人,且會肯給南朝爲妃。”

    容華微微一笑,“昨夜成人禮已行,冊封也不過是個儀式。”

    風荻剎時間如被雷擊中的鴨子,臉上豔色盡失,“你說什麼?”

    “我說昨夜成人禮已行,冊封也不過是個儀式。”容華胸口微悶,仍然語氣平和,眼無波瀾。

    他語氣閒散,風荻聽着心臟象被撕裂般痛,“笑話,以她的性子,怎麼可能從你?”

    容華淡然道:“不管怎麼說,事實便如此。雖然她心中沒有我,同樣也沒有小王子,小王子還是死了對她這份心的好,彼此也過得輕鬆些。”

    風荻太陽穴赤跳跳的痛,他不知容華用什麼手段迫白筱就犯,但他卻知道容華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絕不會拿謊話誆他,恨不得上前將對方撕碎,“既然你明知她心裏沒有你,而你對她也並無情意,爲何要這麼做?”

    容華垂眸淺笑,“世間有些問題,不是情可以解決的。”

    風荻冷笑,“我爲何與你結盟,你再清楚不過,如今逆我而行,你就不怕我倒戈撕毀協議,與北朝爲盟?”

    容華略擡了擡眼,看着風荻一臉的怒容,大有想一掌將自己劈於掌下之勢,悠然淺笑,“如果說是她在失蹤期間,被北皇下了春合散,你可還是這般想法?”

    風荻面色瞬間刷白。

    容華又是淺然一笑,“我不在京中倒也罷了,小王子卻在京中,出了這等事,小王子自問拿什麼來與她共結連理?”

    他的話如一把利刃在風荻胸間對穿而過,又如晴天驚雷,明豔的眸子裏一片灰白,原來他從頭到尾都錯了,一直以爲陪在她身邊,守着她,便可以,其實不然……

    上世得不到她,這世……原來是如此……

    深吸了口氣防自己昏厥過去,啞聲道:“容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逆天而行,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容華眉角微揚,脣邊浮出一抹譏諷,上天給他那般的命宿,難道還要他感謝上天恩賜?“逆天如何?天譴又如何?”

    “你……”風荻知道他向來狂,沒料到他竟狂到如此地步,“你可知逆天而行,將會遭到什麼樣的報應?”

    容華輕撣飄落在衣袖上的一片枯葉,“那又如何?”絕親緣,寡情義,一生一世,註定孤獨。這樣的命宿是何等絕望,絕望之人,還有什麼可怕?

    天譴又能如何,大不了灰飛煙滅,反倒落下個乾淨。

    “你是瘋的,她爲何偏偏要接連栽在你這樣的人手裏。”風荻慢慢後退,他絕不能讓她就這麼毀在他手上。

    容華心裏微動,接連?“我不知小王子從哪裏來,不過小王子偷窺天意,在這凡間任性妄爲難道又不是逆天而行?難道也不怕天譴。”

    風荻微微動容,“你知道什麼,我且能與你相同。”

    容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慢慢道:“既然我們都是逆天而行,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果請小王子告訴我白筱的前世,當真有要遭天譴的那一天,我一個人背下便是,小王子可以毫髮不損的退開。”

    風荻拂袖冷笑,“我且是貪生怕死之輩,如果我怕,便不會來了。”想知道白筱的前世,休想。

    容華漆黑的雙眸在月光下蒙着層銀光,“在下從沒懷疑過小王子的膽識,不過小王子氣韻非凡,相信小王子定然另有了不得的身份。俗話說的好,站的越高,跌得越重,如果當真有那一天,小王子所受怕是難得輕鬆。如今不過是動動嘴,便有人自願爲你背下一切罪果,有何不好?”

    風荻冷哼了一聲,繼續眼角一挑,媚態自出,蒼白的面頰又泛上豔色,“既然容公子要和我談生意,那我便也來與容公子談筆生意。”

    “呃?”容華微微有些意外,“小王子不防說說看。”

    “白筱,古越,你選一個。”風荻將手中紫玉短笛輪了半轉,看着容華臉色微變,“如何?”

    容華薄脣微抿,輕笑出聲,“果然是瞞不過小王子,不過在下怕是選不了。”

    風荻將紫玉短笛背在身後,在容華面前慢慢踱了兩圈,在他面前停下,擡了手中短笛輕壓了容華一邊肩膀,眉目含笑,“你用自己的魂魄續了古越十二年的命,你肯爲了個白筱,舍了古越?”

    容華心下微驚,他竟然連這事也知道,面不改色,仍然淺笑。

    又聽風荻道:“你又要續古越的命,又想保着你孃的肉身,你這點殘魂還經得起多久的折騰?”

    容華微歪了頭,側眸看他,微笑道:“不勞小王子費心。”

    風荻勾脣一笑,收回壓在他肩膀上的笛子,慢慢在指間轉動,“如果你放手,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起碼令你這一世,不至於耗盡真元,油枯燈竭,如何?”

    “甚好。”

    風荻眸子一亮,聽容華又道:“可惜,在下無能爲力。”

    風荻眼裏笑意一僵,“難道你想舍古越?”

    容華微笑搖頭,“怎麼能捨?只不過小王子比我更清楚,白筱是什麼樣的性子,她不肯的事,誰也勉強不了。就算我們的交易做得天花亂墜,她不肯,誰也帶不走她。別說她心中沒有小王子,就算有。不是在下小看小王子,以你現在,護不下她。”

    風荻的臉又一點點白了下去,容華句句踩着他的痛腳,除非白筱肯隨他去西越,否則以他現在,當真護不了她,再看眼前少年,象是文弱無力,卻打骨子裏散發着一股攝人的強硬,將手中短笛死死握住,“你休要得意,我一定會要她心甘情願跟我走。”

    容華淺笑了笑,“天色已晚,在下也不留小王子喝茶了,告辭。”

    風荻冷哼了一聲,身子一躍,飛上就近樹梢,幾個縱躍已消失在夜色中。

    容華雙眸微斂,薄脣輕抿,擡眸間卻見古越從樹後轉出,衣裳又再換過,頭髮還溼着,只在髮尾用黑色帛帶綁住,顯然已沐過浴,手上抱了正在咬他手指的豆兒。

    白着臉望着他,“他說的是真的?你的真元已然要耗盡。”

    容華看着他手中豆兒,“他的話,你也信得,不過是想用來誆我放了白筱。你也知道,三年前,我娘有些反應,我心急了些,逆向而行,又遇上上次傷重未愈,才大傷元氣。這三年來,我一直養着氣,未再對我娘有所施爲,元氣恢復得六七成,又且能如他所說。他這個人高深未測,不知來路,我不駁他不過是想他對我放鬆些戒備,萬一當真與他爲敵,我們也有餘力。”

    “當真?”古越半信半疑。

    “何需騙你?”容華走到他身邊,“回吧。”

    古越驀然抓住他的手腕,“讓我探一探你的魂脈。”

    容華搖頭一笑,“你何時也變得如此多疑?”

    “不敢?”古越迫視着他,不肯相讓。

    容華微擡了被他抓住的手腕,“有何不敢,我不過是怕你動了氣,壓制不住相思鎖的毒素……你又是見不得香巧的。”

    古越臉色一冷,“我忍着。”

    容華輕笑,“罷了,你探吧。”暗自將渾身真氣聚到魂脈附近。

    古越與他掌心相貼,凝神探向他魂脈之處,只覺真氣融融,果然並無虧空的跡象,他哪知除此之外的地方,全是空空落落。

    他鬆了口氣,眼裏泛上欣喜之色,“果然恢復的甚好。”

    容華無力支撐太久,額頭微微滲汗,好在藉着夜色,看不清他臉色,不露聲色的垂了手,將護在魂脈處的真氣散去,“你拿豆兒給她玩?”

    古越嘴角輕撇,“其實有時想想,她也着實可憐,和我們又何嘗不是同類人。”

    容華望了望天邊,一望無際的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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