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請夫入甕 >第124章 心樂合一2
    第124章心樂合一2

    白筱不知他搞什麼鬼,見他自己當真端了杯子把茶喝了,雖然並不渴,也皺着眉喝了半杯。

    容華又另取了個茶杯,斟滿茶,對白筱道:“既然銀鐲不願說,你何必勉強。”

    白筱歪了頭看他,纔打了個照面就惜香憐玉了?反倒幫起她說話了,還以爲他有什麼特別的方法,結果卻是這般……

    容華笑了笑,將斟滿的茶遞給知秋,“請銀鐲也降降火。”

    銀鐲臉色慘變,正要後退,驀然腰間一痛,再也送彈不得,睜大雙眼,驚恐的看着知秋將那杯茶灌進她口中。

    接着腰間又是一痛,身上已然能動,摳着喉嚨,又哪裏還嘔得出絲毫。

    白筱迷惑的看向容華,難道這茶被他做了手腳?

    容華回看向她,直接爲她解了惑,“當真只是普通的菊花茶,並無其它。”不理癱倒在地上不住乾嘔,想將茶嘔出來的銀鐲,站起身,朝她問道:“東院一株梅花開了,可願去賞賞梅?”

    什麼也沒問出來,就這麼走?白筱越來越不明白他這唱的是哪出,但觸及他凝視着她的眼時,不自覺的起了身,隨在他身後,到了門口回頭望了銀鐲一眼,更是不解。

    白筱站在梅樹下,湊到花前,聞了聞淡淡花香,煩悶的心情頓時一爽。

    容華接過三梅送來的貂毛風氅,披在白筱肩膀上,“這梅花開得如何?”

    白筱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梅花比別的花朵大了許多,而且香味也濃了許多,但聞上去又清而不膩,從不曾見過這麼好的梅花。”

    容華手指輕觸其中一朵白梅,“這梅樹是我娘去世那年,我親手栽下去的,這麼些年來,卻不曾開過一次,今年你來了,它卻開了,你說這是何道理?”

    白筱撇嘴,她哪知道是什麼道理,不過這既然是他娘去世的時候種下的,想必十分珍愛,“或許是你娘地下有知,所以才保着開了這一樹的好花,來成全你的一片孝心。”

    “或許。”容華走到梅樹邊的青石坐下,取了白玉簫,輕輕拭了拭,剛要湊到脣邊。

    白筱突然攔下他,“等等。”

    “怎麼?”他十指雪白與白玉簫融於一體。

    “我與你合奏一曲,贈給你孃親,可好?”容華的簫聲怕是天下無雙,是白筱極愛的,過去也常動與他合奏的念頭,不過與他總是磕磕碰碰,這事也就擱下了,將將雖然想問銀鐲的事沒能問出來,但並不影響情緒。現在又被這樹開得極好的梅花晃了晃眼,心情難得的好,恰好把這樁心事了了,以後分開,也少些遺憾。

    容華沒馬上回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昨晚的琴聲簡直是慘不忍睹。

    白筱尷尬的笑了一笑,臉也跟着紅了一紅,“不會象昨夜那般。”

    此處離‘熙和軒’不遠,喚了三梅,不消片刻便取了她的琴來。

    白筱將琴就地置於容華身邊青石上,跪坐在青石邊,調試了琴絃,朝他微點了點頭,自行先起了音,奏的卻是五年前趴在榮府窗上常聽他所奏的那曲。

    她手指輕勾,竟將那曲子彈得異常純熟。

    他的心,如同她指間的琴絃一般,微微一顫,看向跪坐在身旁青石下的她,黑眸慢慢失了平靜,鎖着她專注着琴絃,不時輕顫的濃濃長睫,將玉簫放到脣邊,悠悠簫聲纏上琴聲纏綿化開,在隨風飛舞的花瓣中旋舞。

    白筱聆聽着他的簫聲,心中如被洗滌過一般,只剩下彼此忽合忽離的樂音,起起伏伏,追追逐逐,不棄不離,第一次感到奏樂可以如此……

    這種感覺從來不曾有過……即便是與艾姑娘合奏也不曾有過。

    遠處涼亭內,三梅坐在石凳上,手撐着下巴,望着遠處一雙璧人,聽着悠悠揚揚的樂聲,如墜仙境。

    坐在她身邊的知秋也望着遠處梅樹下的一雙人影,“他們真般配。”

    三梅“嗯”了一聲,收回視線,“我聽艾姑娘說小姐是吩咐將銀鐲送去‘儲花苑’的,你爲何會將她弄回宮?”

    “姑娘將信交給我的時候,拆成了‘回’字的形狀,姑娘又吩咐,千萬不能交錯了人,我就尋思着姑娘是叫我交給回給她本人,於是就帶回宮裏來了。”

    三梅將身子往後退開些,將他重新打量一番,“你行啊,這也能揣摩到主人家的心思,怪不得容公子和太子這麼看得起你,一直將你留在身邊呢。”

    知秋嘿嘿的笑了笑,被她這麼一誇,有些難爲情,搔了搔頭,遲疑了片刻,心神一定,道:“如果還能讓別人看得起我,這輩子也沒白活了。”

    三梅靜了下去,慢慢垂下眼,臉色緋紅,手指絞着腰間織帶。

    知秋緊張的嚥了咽,望了望四周,沒有人走動,突然雙手抓住三梅的手,緊緊握着。

    三梅手一抖,忙要後縮,卻被他握得更緊,抽不出來,臉更紅了,“你……”

    知秋深吸了口氣,壯了壯膽,“三梅,我是真的心,自打將你從亂葬崗揹回來,我就喜歡你,只是一來公子未娶,二來不知公子將你帶回宮的目的,所以埋着不敢跟你提。”

    三梅的心差點跳出了心臟,胡蹦亂撞,自打他將她揹回來,也就承了他的情,這些年來,他一直照顧着她,她不是沒知沒覺,只是逃得一死的人,處處小心,哪敢存絲毫其他心思,也是將這份心,深藏了起來。

    那日白筱問起,她想的便是知秋,但她哪敢說,這時見他受了那樂聲鼓動,突然毛了膽子向她示好,一時間又羞又喜,反而亂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爲何你現在又敢說了?”

    知秋扭頭看了看遠處不時相視而笑的二人,“公子心裏也儲了你家小姐,怕是能體恤我們做下人也有情義的,等再過些日子,小竹姑娘封了妃,我……我就去求公子向你家小姐討了你,好嗎?”

    三梅都過了十八了,做爲宮女,一般來說,要麼熬到二十五歲出宮,胡亂配個人家,要麼就老在宮裏,到死之前出去尋個地方等死。

    象這樣嫁人的年紀想這些是奢望,被他一問,更是亂得沒了主意。

    知秋在宮中多年,也是知道宮裏的規矩,“這事不用你去管,你只要給我個信,願意還是不願意。如果不願意,以前我們是怎麼樣過的,以後還怎麼樣過,如果願意,你就等我的信。”

    三梅緊張的連氣都順得不順,在知秋等得以爲她不肯的時候才點了點頭。

    知秋腦門‘嗡’的一熱,只是握着她的手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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