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賤民?”

    聽聞白斬雷之言,在場衆人齊齊一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剎那間,一束束目光盡皆落在了陳風身上,整個庭院一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白賢侄,你如此這般,到底所爲何故?是不是有些過了?”

    身爲一族之長,又是衆目睽睽之下,鄭忠雖有心忍耐,但見對方如此作怪攪局,臉色也不由迅速沉了下來。

    “二公子,切莫造次,今天畢竟是鄭家的好事,有話好好說!”

    那城主府的大管家見勢不對,當即站起身來,先是衝白斬雷說了一句,隨之又皺眉看向了鄭忠。

    “不過話說回來,鄭兄如何找了個賤民做姑爺?所謂尊卑有別,讓我們這些人來陪區區一個賤民,是不是也有不妥?”

    “沒錯!鄭老兄,有些事情咱們心知肚明,可你也不必找個賤民來行事吧?如此,豈不墮了鄭家的名頭?”桌前另一名家主出聲附和道,神情之間甚是不悅。

    不但是他們,其他那些普通賓客,臉上也多多少少浮出了些許不滿之色。

    “對啊,此事做的確實不夠地道!”

    “找人頂替可以理解,如此飢不擇食就有失風範了!”

    “我等身份雖不高貴,卻也不至於墮落到爲一個賤民造次的地步!”

    今晚被邀前來赴宴的,都是烏石城有名有號的人物,沒有一個賤民之身。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賤民宛如豬狗,平時不加理會也就罷了,今日竟齊聚在此爲一賤民慶賀,心中實在難以接受。

    “哼!”

    聽着各種不滿的聲音,鄭忠臉色更加陰沉,冷厲的目光一一掃過全場。

    “今日讓大家來,只是爲了做個見證,證明小女已經找到夫婿,何須讓爾等指手畫腳?風塵且不說是不是賤民出身,就算是,和小女完婚之後便會脫離賤民之身,到時你們又有幾個人能比得上?”

    先天強者的威嚴還是相當有震懾力的,見鄭忠起了怒火,整個庭院再次陷入了寂靜。

    唯獨那白斬雷,絲毫沒有半點畏懼的意思,反而冷笑一聲,嘴角的嘲諷更甚。

    “呵呵,賤民就是賤民,就算攀上高枝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鄭叔無需把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內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怕明日過後一切再不會提起!”

    “吳家兄弟,身爲男兒如何能沒有半點血性,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如此屈居在此一言不發,豈不墮了你吳家名頭?吳叔,你說是吧?”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目光一轉,落在了吳家家主身上。

    吳家家主臉色早已陰沉一片,白天槁木老者回去將事情如實相報後,他心中就極其不快。

    如果不是兩家關係頗厚,今晚定然不會前來。

    現在被白斬雷問到眼前,他只感覺一張老臉被踩在地上瘋狂踐踏,就算有泥人性子,也斷然難以忍受。

    “難得白少對我家小兒如此關懷,倒是多謝了!雲哲,明天替你大哥,上場參賽!”

    冷哼一聲,吳家家主瞥了白斬雷一眼,隨後狠狠瞪向吳雲哲,厲聲喝道。

    “什麼?父親,你……”

    吳雲哲聞言,臉色驟然大變,瞬間失去了血色。

    以他的實力,上場就是找死!

    父親之意,明顯是要把他當做棄子拋棄了?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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