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亞人類的身份居住在人類的社會之中,過着普普通通的安穩生活。
直到勇者病逝之後,他才收拾行李,離開了人類的王國,返回到了魔族的領地,然後奪回了本該屬於自己的王座,成爲了新任的魔王!
之後,魔族與人族進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和平期。
但和平終究破裂,魔族與人類的戰爭再次打響。
這在歷史的記述之中是非常重要的一筆。
完美的驗證了魔族與人族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
……
希爾芙教授截取了這一段歷史,按照儀式所需,將其編譯成了一段具備很大可行性的“舞臺劇”。
至於這一段“舞臺劇”究竟能否達成效果?
她並沒有百分百的自信。
一切都是對“迪迪教授”的效仿。
希爾芙並沒有經驗。
對她來說,這一次的“實驗”也是對密道的探究。
是一次倉促的嘗試。
而且“儀式”的真正執行人是奧菲莉婭·布拉德自己。
她和米蒂亞僅僅是參與了其中的場地佈置和過程籌劃。
除此之外,就只是單純的“觀衆”。
在整個儀式的過程中,因爲她和米蒂亞的存在對於儀式的環境會造成難以預估的影響,所以她只能藏身於米蒂亞的南瓜馬車內。
米蒂亞的南瓜馬車能夠隔絕氣息、遮蔽氣機,是一件非常珍貴的魔道具。
事實上她能將奧菲莉婭·布拉德帶入學院,也是依靠着這輛馬車的特殊力量。
但在這種情況下,亂入者出現了。
……
“所以我的出現,改變了‘歷史進程’?”
達克目露怪異。
希爾芙教授的佈置當然不可能僅僅是編譯出一段效仿歷史的“舞臺劇”。
想要讓這段“舞臺劇”能夠起到該有的效果,必然需要更多的,表面上看不出的佈置。
其中耗費的精力物力,異常龐大。
而若如此龐大的佈置僅僅因爲他的亂入而付諸東流,他肯定會過意不去。
“那倒沒有。”
好在希爾芙教授的回答解除了他的顧慮。
“勇者討伐魔王的戲目之中當然不可能只有五個演員,只要主線未變,支線是可以調整的。就算真出了問題,也有米蒂亞在。她會依靠結界的力量,從外部對整個進程的錯漏進行修補。”
米蒂亞的聲音隨之響起:“今夜,可遇不可求。”
……
天時、地利、人和。
完美的時間。
完美的地點。
完美的人員配置。
……
就像一切都是既定。
就像一切都是命運。
……
然而事實上。
命運早已被打破。
一切早已被改變。
……
達克在瞭解了整個事態之後,便逐漸放下心來。
儀式的最終順利與否,與他關係不大。
他只需知道今夜過後,【夢妖】便會恢復,就已經足夠。
“那麼接下來……”
達克琢磨道:“我可以找個地方補個覺嗎?”
……
希爾芙教授的聲音輕飄飄的響起。
和喫瓜不嫌事大的米蒂亞教授不同,希爾芙教授從最初就沒想過讓達克參與此事。
至於米蒂亞所說的“觀察”,她更是沒有一點興趣。
“那太高了。”達克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就在這附近找間教室躺一會兒好了,希望一覺醒來已經結束。”
於是他就近找了一間空教室,帶着魔導精靈們走了進去。
今夜的儀式涉及到奧菲莉婭·布拉德的安危。
如果他執意插入的話,說不準會造成什麼變數。
人不一定能有境界,但一定不能沒有底線。
這個瓜,不喫也罷!
而且,他其實已經喫得很飽了。
飽得都快脹出來了!
“維特竟然是勇者布萊特和鮮血姬奧菲莉婭的孩子!”
“按照希爾芙教授所說的理論,鮮血姬在生出維特的時候,還處在“魔王的生殖”當中,她的血管里正因爲魔王的初擁而流淌着魔王的血。”
“正向推導,維特的體內恐怕也流淌着魔王的血。”
“難怪他能看懂那本《走進深淵》!”
……
“這個事件透露出來的信息,最嚴重的恐怕就是這一點。”
“一個流有魔王血脈的未來勇者……”
“與之相比,鮮血姬什麼的,反而不重要了。”
“如果在這個時間點就暴露出了這條信息,維特的處境恐怕會變得非常困難。”
“也虧得希爾芙教授竟然將所有的東西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
“就是不知道她們有沒有安排‘母子相認’的戲碼?”
“應該沒有吧。”
“畢竟,鮮血姬在這場舞臺劇中扮演的角色,是需要被勇者打倒的魔王。”
“魔王與勇者的戲劇,真是亙古不變的話題。”
……
達克躺在座位上,將雙手枕在腦後,靜靜的看着這間閒置教室的天花板。
天花板的角落裏張開着一張蛛網,有一隻蜘蛛在網上辛勤的勞作,將網織得更密更細。
不知不覺,他閉上了眼睛,今晚第三次入睡。
小惡魔獸就躺在他身邊的桌子上,睜眼望天。
獅子獸和迪路獸靠在另一邊的牆壁上,雙手抱胸,雙腳交叉,同樣姿勢。
【夢妖】的魔導卡依然在微微閃爍,但頻率平緩,亮度很低。
……
世事本就多奇怪。
勇者之子的體內流淌着魔王的血脈。
女武神之子的體內流淌着魔神的血脈。
王國雙劍的後裔尚且如此。
這個世界上流淌着魔族血脈的混血又還有多少?
所謂的“魔族全滅”,到底有幾分真假?
……
“嗶——”
鮮花爛漫的夢境之中,達克猛然驚醒。
他睜開雙目,一伸手便摸向了卡包。
隨後一張持續震動的分院——門卡,便是迅速入手。
“是門卡的信息?不是分院卡嗎?”
達克點了點腦袋,那縷清風猶在,魔力的波動依然持續。
“是誰通過門卡給我傳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