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兒,你別激動,聽阿爹慢慢地告訴你。”喘息一陣,玉懷海滿臉帶着幸福地說道:“那一日······”

    “咔啦啦——”一聲驚雷突兀地在空中響起,如注的暴雨隨之戛然而止。黑臉的天公被嚇得逃遁他鄉,取其代之地是片片祥雲瑞彩,而在那雲彩之上似有仙人在活動,好像有的吹笛,有的擊缶,有的彈琴······雖不能不一而足,但其皆在做一件事——演奏。遂即,原界處處響起了動聽地樂曲。

    “唉喲——懷海,肚子,肚子,我肚子疼得好厲害!”停身於一巨大石裂縫中、挺着大肚子的貌美女子突然叫起來。

    “瑤瑤,你不會要生了吧?”玉懷海一邊扶着妻子侯子瑤睡到早已經鋪好衣物的地面上,一邊詢問着。

    “有可······”躺着的侯子瑤突兀地閉上嘴且側耳傾聽起來,沒有,不過她相信剛纔不是幻覺,而是真有,求證般地問:“懷海,你聽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

    此時的玉懷海,心思全在妻子身上,哪裏會在意其他?當然就不會聽到侯子瑤所說的哭聲。

    “哇——”

    “你聽,又在哭。”這次,侯子瑤聽到的哭聲十分地清晰。

    “嗯,我也聽到了,是從外邊傳來的。”玉懷海證實着,又道:“我出去看看。”

    剛剛走到石裂縫外,玉懷海就發現了離他僅三米的一塊凸起的土堆之上,有一淡淡地光繭,而繭內則有一嬰,一個赤條條的男嬰。

    誰家的?怎麼放在這兒了?不對,四周無一足跡。難道是?玉懷海望望天,雖有一妄想,但不敢妄言,即便自己是個修者,一個已經破體進入入戶境且修出兩絲元絲的修者,因爲不論天是好是壞,都是用來敬得,如果不敬,將受到毀滅性地打擊。

    想到此,玉懷海伸出雙手,伸進即將消散殆盡的光繭抱起男嬰。嬰孩剛入玉懷海之手,一洪亮且攝人心魄的啼哭就從其嘴中傳出。

    也許是男嬰哭聲的牽引,一清婉卻寧人心魄的啼哭恰時地從石裂縫傳出並傳入玉懷海之耳,使其差點兒失守的心魄重新歸位。與此同時,玉懷海亦知道,妻子生了。

    不知是何原因,玉懷海剛剛快步走到侯子瑤的身邊,懷中的男嬰就再次啼哭起來,不過聲音十分地平和。應該是出於迴應,侯子瑤身邊的嬰兒亦哭了起來。此呼彼應,如是有五,方止。

    見此情景,侯子瑤不由地笑着道:“這兩孩子,道是有趣,好似天來就是一對。”

    玉懷海點了點頭。

    “懷海,我們把他們都撫養起來,行嗎?”侯子瑤希冀地看着玉懷海,目光卻不時地瞟向玉懷海懷中的男嬰。

    “行,都聽你。”玉懷海語帶肯定和疼惜地回答。

    “懷海,你真好!”侯子瑤臉上洋溢着滿滿地幸福,說:“你給倆孩子取個名字。”

    玉懷海沉思片刻,道:“兒子從天而降來到我們身邊,就叫‘天生’;女兒在樂音中降生,就叫‘玉音’。”

    玉懷海的話剛完,兒子天生、女兒玉音就“哇”地一聲齊哭起來,似在迴應,似在呼喚。

    這時,響徹天地的樂曲停了,暴雨再次下了起來。

    ······

    一邊回憶一邊講,斷斷續續持續了近一刻鐘,玉懷海才停下來,靜靜地看着天生,等待他消化這突變的訊息。

    “阿爹,······”天生相信阿爹說得全是真得,心中有的只是感恩,假如沒有阿爹阿媽的收養,也許自己早已消散在這片天地了。

    “生兒,阿爹知道你要說什麼。”玉懷海沒有讓天生說完話就阻止了,轉而看着玉音,道:“音兒,你?”

    “單憑阿爹做主。”玉音知道阿爹話中的意思,羞紅着臉,低下了頭。

    “好,好!”玉懷海滿心地歡喜,試想哪位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呢?也許是心中的大事落定,玉懷海的臉色急劇返白,但仍就堅持着要看着兒女走完儀式,說:“生兒、音兒,你們就在阿爹面前三拜成就夫妻之理吧,那樣一來,阿爹纔好向你們阿媽說。”

    一拜!

    二拜!

    三拜!

    拜畢之際,玉懷海面含喜悅地閉上了眼睛。

    “阿爹——”

    “阿爹——”

    痛失親人的悲呼,響徹整個餘村,驚起周圍山林的衆多飛鳥。然而,這卻未引得餘村衆人的出動,好似他們全失聰了一樣。

    悲傷過後,天生玉音倆便商定玉懷海的後事安排,全都自己承擔,絕不假借於人。所以,待兩人安葬了玉懷海,返回家門之時,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了。

    看着空蕩蕩的院子、空蕩蕩的屋舍,天生玉音倆不禁悲從心來,玉音更是禁不住低低地哭泣,而天生雖未哭,但心中確立下了一個復仇的誓言:傷阿爹者,需用滅族來謝罪。

    “哥哥,有件東西應該給你。”哭泣中的玉音,突然說道,並跑進了正房,挪開玉懷海的牀,撬開原墊牀的一片石板,從下取出了一個不大的盒子。

    盒中的東西不多,僅有兩樣,一塊令牌,一張錦帕。令牌的一面鐫刻着一個大大的“玉”,另一面卻是一幅浮雕畫:一座橢圓形的島嶼上栽種着無數正盛開着花兒的桃樹。錦帕之上有一行似圖的曰“甲子丁丑甲子癸酉”的字,也僅有一行字。不過帕上的字卻與令牌上的字不同,天生一個也不認識,好像其根本就不是原界中的。

    看到天生詢問的目光,玉音解釋道:“半年前,阿爹在擦拭令牌時,恰巧被我撞見,在我再三的追問下,阿爹告訴我,令牌是他曾經的宗門之物,而錦帕確是你在降生時緊緊攥在手中的東西。”

    “阿爹告沒有告訴你,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聽到與自己的來歷有關,天生變得有些急切。

    “沒有,阿爹應該也不認識!”見天生的情緒一下子有些低落,玉音又接着說道:“不過,阿爹說過,他猜測這些字不是我們原界的字。”

    “不是我們原界的字?”天生唸叨着,“難道說我不是原界中人,在我們原界之外還有世界?”

    “不知道!”玉音搖搖頭,終究她和天生一樣一直就生活在餘村。

    “想不明白現在就不想了,不過終有一日我會弄清楚地。”天生突然話語一變,道:“音兒,我們違背一次阿爹的禁令,去村中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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