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雖知危險,天生卻不能躲避,否則,就會前功盡棄,頓時劍頭入肉,穿體而過。不過,雖成重傷,但性命無憂,這就多虧了恰時地挪動身體,避開要害。
“砰”“砰”
一人一屍相繼倒地,濺起無盡塵灰。天空之上,幾隻食屍鷹盤旋往復,隨時皆有俯衝直下啄食血肉的可能。
天生喘息片刻,掙扎坐起,因他知道食屍鷹只食死物,要想自己不成爲食屍鷹的果腹之物,就要表明自己還活着。遂即,天生艱難地站起,並挪動着腳步走向一處高地,盤膝而坐,一邊養傷一邊替楊雨柔守護。
一連兩日過去了,身在山洞的楊雨柔沒有動靜,盤坐洞外的天生也未曾動移一下身體,好似一切都靜止了一般。
“唉,還是沒有明顯地好轉呀。”又是數日後,盤坐高處的天生突然睜開雙眼,長嘆一口氣,道:“如此看來,以後要多準備一些療傷用得高級丹藥纔行,否則,遇到危急哪還有命在?”
“嗯?空氣,不,是天地靈氣,怎麼在動?”嘆息之際,天生髮現了一件怪事,無邊的靈氣在向此地彙集,在向山洞內灌注,“難道說,難道說師姐的突破到了關鍵時刻?但願沒有外人聞訊而來,否則,憑現在自己的情況,應付起來可有些棘手。”
也許是天憐,直到天地靈氣恢復正常,也沒有一個外人到來,天生懸着的心終於輕鬆了。
然輕鬆不過片息,一道無形之力席捲而來,頓時令天生的身體不能移動分毫。觀這力來處,是那山洞,天生知道楊雨柔突破入了入戶境,那力應該就是入戶境修者的威壓。
威壓!一思及此,天生不自主地留下了一身冷汗,如果陸時義在與自己對戰時突施威壓,自己現在那還有命在?他死我活,全奈陸時義的自大,以後自己可要記住這一教訓,與人爭鬥,即使如兔,也須全力!
“師弟,你怎麼受傷了?”走出山洞的楊雨柔,看到渾身染血的天生,關切地問。
“沒事的,師姐,不過是被逍遙劍派的狗崽子咬了幾口。”重新看到楊雨柔,天生十分地欣喜,而且感覺她比入洞前更漂亮了,完全可以與音兒媲美,“師姐,我們走吧,儘快離開這兒,你剛纔突破時的動靜可是不小。”
“不,師弟,我們還不能離開。”楊雨柔溫柔地拉起天生,並攙扶着就往山洞中走,“我在洞中發現了祕密,也許是祕密。”
“師姐,不用扶地,我還沒有你想象地那麼虛弱。”天生感覺很享受又很彆扭,自己可是一個大男人耶。
楊雨柔沒有管也沒有顧天生的話,依舊攙扶着,並道:“你是我的夫君,我攙扶你不應該嗎?”
進入山洞,天生髮現原本不足百米的洞底石壁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幽深昏暗的洞廊。
這一走,就是幾個時辰,即使行走緩慢,也至少有了上百里,然而仍不見底,亦不見任何寶物,好像除了冰冷的石壁就是冰冷的石壁一般。
如果不是在行走間不感到憋悶,早已就打退堂鼓了,然此情也未維持多久,大約又行了二十多裏,楊雨柔似乎完全失去了開初的熱情,失去了尋得寶物的期望,道:“師弟,我們回頭吧。”
“回頭?師姐,我們還沒有找到寶物呢,還沒有到達底部呢。”發現情緒已變低落的楊雨柔,天生連忙鼓氣鼓勵,“堅持,堅持,師姐,一定要堅持。師姐,我敢肯定勝利就在眼前,也許下一刻就會看到寶物。”
師弟都能持之往前,做師姐的怎可退縮?她楊雨柔說回頭,也是因爲心疼天生,害怕天生受不住。
功夫不負有心人,也許順着山洞下行了兩百里,也許是三百里,天生和楊雨柔到達了一處洞廳。
洞廳寬約二十米,而長竟達二百米,其平整的地面上一行不規則的腳印伸向盡處。
“師姐,你先休息一會兒,待我去探探路。”說着話,天生就踩着腳印行去。
初時似乎沒有什麼異狀,如果非要找尋的話,就是感覺身上好似壓着幾斤東西。行至五十米時,天生感覺身上壓着的東西至少已達百斤。行至百米,天生已然舉步維艱,好像每一步都揹負着一座大山在走。再跨一步,本就未愈痊的穿體傷,迸裂,兩股血箭前後飆射。
“師弟——”楊雨柔見了,心急得就要衝上去。
“師姐,你別來,我沒事!”雖然血在流,但是天生沒有感覺到一絲痛楚,反而感到地是欣喜,身體的喜悅,身體的渴望。這種渴望,吸引着天生繼續向前。
繼續跨步,天生身上一處又一處癒合的傷口崩開,瞬間,血就浸滿天生的衣袍,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遠遠看去,那根本就是一具移動的血物。然而,怪異地是,這血物沒有一絲痛苦,其臉上竟洋溢着無盡地興奮,好像他流得不是血,而是無用的廢物。
“我要突破八階了。”移動的血物——天生突然發出暢快地呼喊。
百多米之外,早就淚流雙頰的楊雨柔聽到天生的話,臉上露出了笑容,淚雖仍在流,但是喜悅之淚,是震撼之淚??????
又進一步,天生隱約聽到體內,咔咔之聲響起,他知道這是骨的錘鍊,肉的熬煉,這是進階八階的必然。隨之,各處傷口狂飆鮮血,不,是烏煙之血,血中帶有塊狀和惡臭。大約三分之一刻鐘後,污血停止流出,傷口開始癒合、結痂。
這時,只在這時,天生才注意到自己已行洞廳盡處,僅餘十米就碰到石壁了,不過,這石壁比較奇特,應該是一門戶,而且其上還有字,只是字跡太小,僅有落款處的“倉頡”二字可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