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丘陵環繞,樹木成蔭,有濃霧瀰漫於期間。
一行人站在山坳的濃霧前。
只看到趙安自懷中取出一枚年份看起來頗爲久遠,已經包漿的玉符,朝着前方的濃霧,對玉符灌注真氣。
很快,一陣奇異的波動後,濃霧開始徐徐淡去。
靈田之事,對於一個小家族而言,那簡直就是他們的命根子。
即便是這因着天一劍宗靈脈所在的微小靈脈,而開闢出來的貧瘠靈田,那也是可以種植靈植的!
而靈植的價值毋庸置疑。
因此,爲了防止一些江湖賊人前來偷盜靈物,或爲了防着那些鳥獸蟲豸等野獸糟蹋靈物。
在任何一個擁有靈田的勢力當中,靈田都是受到第一優先級的嚴密守護的。
甚至在一些小家族之中,家中傳承功法可以被偷盜,但家中的靈田是萬萬不許受到傷害的。
而此地,不似天一劍宗內有着護宗大陣守護。
眼前這濃霧,應當是鐵臂迂趙家自茂山鎮坊市裏,購買的最爲低廉的一種陣法。
天一劍宗周圍的坊市與普通人生活的城鎮坊市不同,裏頭是有着修行者在進行交易的。
畢竟,這些鎮子都是因爲天一劍宗,方纔逐漸建立起來的。
隨着趙安的操縱,濃霧逐漸散開,露出一條經年行走踩踏出來的幽徑。
一行人通過幽徑,眼前豁然一亮。
只看見,前方一塊小型盆地。
在盆地的正中間,開闢了將近百畝的田地,田地順應地勢,西高而東低,上面種滿了靈物。
其中,最外圈的田裏種的是最爲普通的靈稻,鬱鬱蔥蔥的,那翠綠色的稻穗被風一吹,隨風搖動的姿態,分外的好看。
內圈地力稍強,種植的便不是一季一收割的靈稻,而是一種名叫禾木的奇異靈樹。
這種樹剛栽種下的前三年並不結實,但往後便會每年於植條上長出一種叫做木靈谷的稻穀!
這種木靈谷,比之一般靈稻要稍好,並且禾木的產量比之一般靈稻也要高上一截。
至於最核心處的那一畝地,中間有那麼一個泉眼,泉水涌出,化作小溪,左右分坐兩股,均是自西而東流至最外圈,圍繞着靈田緩緩流淌,最後合爲一處後,流向了遠處一口深井之中。
想來最終是流進地下水脈去了。
見到眼前這用心的佈局,張青松心裏也不禁心生敬意。
小家族也有小家族的執着啊!
感慨着,透過高大的禾木,隱隱約約之間,張青松嗅到一股熟悉的氣味,那似乎是老參的味道。
想必,核心的那一畝靈地上,種植的便是一些更加珍貴的藥材靈植吧!
思索着,張青松的目光最後被西南方向的一角所吸引。
“那該死的野豬,幾月前也不知從哪裏遷徙過來,直到糟蹋了靈谷,拱毀了靈田。
我們發現之後,是日日夜夜的派族人巡視,可結果卻並不管用!
領頭的那隻野豬,太過精明,竟然懂得抓住換班之際的疏漏,二次讓它得手。
此後我們更是絲毫不敢疏忽。即便是輪換着值班,可人少了也不行!
如此,時日一長,這族人們的眼睛裏都漸漸生出來血絲。
如此狡詐的野豬,我懷疑它已經在朝妖獸蛻變!”
看到張青松的目光注意到那一處不和諧的地方,趙安頓時便指着西南那一角凹陷下去的一大片,咬牙切齒的說到。
要知道,不管收成如何,趙家要交給天一劍宗的靈谷是不會少的。
是以,野豬糟蹋的靈稻,真真可謂是在趙家衆人的興頭上剜肉!
何況,尋常野豬有着拱土的習性,尋常田地到不會因爲野豬的翻拱損失地力。
可靈田卻又不同。
這靈田經受野豬那麼亂糟糟的一拱,本就貧瘠的田地就更沒有幾分靈氣了。
聽了趙家主的話,張青松沉吟片刻,小心走入那如同巨石跌落般,給砸凹陷下去的靈田中。
撥開周遭光禿禿不見稻穗的靈稻,略微泥濘的田地上,是一片凌亂的豬蹄印。
仔細觀察,散亂分佈着一些混雜着白色唾沫的,風乾後結在一起的禾草。
張青松彎腰撿起一小片,觀察沉吟片刻之後,雙手掐起一個印訣。
體內真氣運轉。
圓鏡術!
隨着圓鏡術運轉,絲絲縷縷不可見的氣息被攝取。
同時,有一種波動以張青松爲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足足覆蓋了方圓四公里左右。
可惜,這個範圍並沒有找到野豬的蹤跡。
無法,張青松只得轉身與趙安商量,開始安排起來,在不破壞靈田的情況下開挖一些陷阱,來一個守株待兔!
花費一兩天布好陷阱,張青松便日夜待在靈田附近,等待野豬的出現。
時間匆匆流逝。
轉眼間,距離張青松接取任務來到趙家也過去了近十天,可是野豬的蹤跡卻絲毫未見。
不經意間,他似乎有些明悟,爲何這個任務能掛在外事堂一個多月也沒消失了。
這野豬太苟了。
膽如小鼠。
不過,張青松也沒法,只得一面苦練圓鏡術的同時,一面耐心等待。
【你使用圓鏡術,你對圓鏡術若有所悟,你的圓鏡術熟練度+1】
【你使用圓鏡術,你對圓鏡術若有所悟,你的圓鏡術熟練度+1】
……
【經過一段時間的運用後,你對圓鏡術的生澀理解豁然明悟,能夠較爲嫺熟的使用了,你的圓鏡術達到了二層!】
時間總是在不快不慢的流逝。
呆在鐵臂迂趙家靈田的這段日子裏,野豬是沒碰到,反倒是在一門剛學不久的圓鏡術修習上,取得了可謂突飛猛進的進步。
沒奈何,天天守在靈田附近,雖說這裏環境山清水秀,靈氣也不差。
但整日無所事事,無法修習一些動靜頗大的武技術法,只能練一練,像這門圓鏡術一般動靜很小的術法了。
重複的修行圓鏡術,直到體內真氣消耗了兩三成的樣子時,張青松便停下了圓鏡術的修習。
他隱藏在一株大樹那茂盛樹冠裏面,凝神,目光代替圓鏡術對感覺,在四周來回掃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