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趙掌院。
飛劍落在高臺上,化作一道劍光,自發收歸劍鞘。
“掌院好!”
衆人站直身子,行了一禮。
“坐吧。”
趙掌院揮了揮袖子,說着,自個兒先坐在高臺青石上。
“今日就不講法術、也不講武技了。
今天我們來說一說你們功訣修煉上遇到的問題。
那麼,誰先來?”
趙掌院掃視了下面一圈,看到張青松的時候,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第一排第二位的謝雷站起來了。
“掌院好!我修行的是白雷訣,初時自肺脈而起,至如今修至第三層,已經開始煉化雷音進真氣。
可這雷音難以捉摸,煉化速度太低太慢了,請問掌院,此種情況可有解決方式?
另外,隨着雷音煉化,體內真氣質量雖然得到了提高,可也變得不好控制,偶爾真氣暴動,還有損傷經脈之難。”
聽完謝雷的話,張青松那平靜的表情之下,心中泛起一絲波瀾。
“謝雷也開始觸及功訣之中特性了?”
高臺之上,趙掌院點了點頭,示意謝雷先行坐下,這才悠悠解釋道:
“你的疑問,我已知曉。
第一點,雷音不好煉化之難,這是正常現象。解決這一難處,可以選擇吸取雷屬性靈物中的雷電之力。
待你體內真氣開始發生質變的時候,再想吸納煉化雷音便會簡單許多。
第二點是個大問題。你的修行應該是急躁了些,功訣的領悟還不太夠,建議平時多多修煉雷擊這一道法術。
如此,等你對雷電的性質瞭解足夠,對於自身質變後的真氣也就能恢復掌控了。”
臺下,謝雷點了點頭,對趙掌院拱了拱手。
接着,第一排第七位,一個身穿襦裙扎着丸子頭的少女站起身說道:
“掌院好。我修行的功訣是水源訣,如今已經開始煉化水系靈物,並且已經完成了一次變化。
只是……,一次變化後的真氣,與變化前的,並沒有得到太大的提升,更不談不上質變。
還有就是,在完成那一次變化後,我對於功訣的運轉,比之以往晦澀了許多。
請問掌院,我這是怎麼了?”
高臺上,趙掌院先示意女子坐下,思索了片刻,這才說道:
“水源訣嗎?原來是這門功訣啊!
水源、水源,你的問題其實很簡單,這是你沒有深刻體會了解、自己所修行的功訣本質的原因。
水源、源水,此功訣的要點其實在一個源字上,修的是一點源水。
所以,你單純只是煉化水屬性靈物,是無法達到讓真氣變化直至質變的!
金生水,你還得同時煉化一定質量的金屬性靈物,不然永遠是事倍功半。
建議你平時有時間,可以去書閣多看看有關的書,對於功訣理解很有幫助。”
趙掌院說完還額外提醒了一句,眼睛深深的看了這位少女一眼。
接着,片刻後發現第一排無人提問,第二排第一位方纔起身,說道:
“掌院好。我修煉的是幾大基礎法訣之一的純元水雲訣。
個人感覺對於功訣的修行領悟足夠了,可就是無法挖掘出功訣內蘊的特性。
請問,我能不能像前兩位師兄、師姐一般,選擇煉化某種領悟來達到質變真氣的目的呢?”
聽到這位看起來足有二十好幾的,同門提出的問題,張青松耳朵不禁豎起來了。
趙掌院示意男子坐下,輕輕的看着男子搖了搖頭,說道:
“可以,但沒必要!
既然你修行的是純元水雲訣,那麼久沒必要去使用吸取靈物的方法質變真氣,因爲得不償失。
因爲這樣做,你需要花費數倍資源,得到的結果可能還不如別人的一半。
所以,如果你想通過煉化靈物質變真氣的話,不如將現在所修的功訣換了,可以完美承接純元水雲訣的功訣宗門內很多,比如水源訣、玉雲訣等。”
看着那弟子臉上的表情,張青松差不多是能夠猜出原因的。
無非就是那弟子十年之期快到,可自身擁有的資源,買了靈物後不夠換功訣的,換了功訣後不夠買靈物了。
如此,質變真氣一事,對於這位弟子而言幾乎是遙不可及的事情。
清風暖暖,豔陽高照。
但看着那面露絕望的弟子,張青松的心裏沒來由的有些冷。
修行之路上,很多時候不得不去爭,好比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深深看了眼二排第一位那個師兄,張青松坐在二排末,仔細的聆聽着一位位同門站起、提問。
聽着趙掌院一次次回答問題。
張青松心中對於功訣的認知,也在觸類旁通之下,隱隱有所收穫。
隱約之間,張青松對於自身所修純元水雲訣也有了些想法。
時間在一位位同門站起提問,而後趙張掌院回答的過程中飛速流去。
講課時間結束了,趙掌院卻沒有如往常一樣立刻離開,張青松心中知道:要來了。
果然,接下來趙掌院便站起來,面色嚴肅的說道:
“距離內門晉升考覈,也就是今年的外院大比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月裏面,我希望咱們第五別院能夠在壬區拿個不錯的名額。
那麼,有誰要報名今年的內門晉升考覈嗎?想參加、要參加的自己舉手。”
說完,近百人中有二十三人舉手。
張青松也舉手了。
他發現,在第一排第二位的謝雷舉手後還回頭看了自己一眼。
這就很有意思了。
除了張青松外,舉手的二十三人中,有半數是排名二十靠後的。
那十一人中,近八成都不是他們自己想參加,而是屬於趙掌院說的、要參加的那一批人。
他們已經快到十年之期了,再不通過考覈,也是個被掃地出門,只能是硬着頭皮上了。
當然,也就那麼二個左右是第一次參加這個晉升考覈,他們是爲了去賺一筆的。
剩下的一半十一人,就都是排名前二十的學員了。
奇怪的是,前十隻去了第一、第二和第五、第八。
剩下七人,便是排名第十一到二十里頭的,除了張青松和第十三與第十六的所有。
這裏面,王峯和謝雷是奔着名次的,而第五和第八,包括十一到二十名裏頭的八人弟子,除了張青松以外,都是因爲快到十年之期,不得不參加了。
這一下子,張青松就顯得格外顯眼了。
“嘿嘿,我沒記錯的話,他才突破練氣後期大半年吧?”
身後,一個細小的身影陳述到。
“是啊是啊。”,一個人回答。
“那是什麼給他勇氣去參加內門晉升考覈的呢?”
又一個人略帶鄙視的說到。
“人家牛匹啊,人家想,你管的着?”
這是個說話陰陽怪氣的。
“嘿!這倒是。可就怕到時候被人弄的灰頭土臉,丟盡我們第五別院的面子哦。”
還有個自以爲是的。
張青松將這些言語當作一陣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酸什麼酸?人家張青松這還是第一次參加,就是沒過,不還有下次嗎?”
好在,也有人替張青松說話。
高臺上,趙掌院也看向了張青松,詢問道:“你準備今年就參加?你的時間還是很充足的,沒必要着急。”
張青松拱了拱手,說道:“今年參加一次,也算是爲下一次做準備吧。”
聽到張青松這麼說,趙掌院點了點頭,沒在說什麼。
“想參加的、要參加的都到王峯哪裏登記一下,王峯收集身份牌後,下午來我院子裏交給我。”
趙掌院說着,便遇見騰空御劍飛走了。
身後,還是有近乎一半人的在討論着張青松報名的事情,言語奇形怪狀的,語氣多是帶着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