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腳舒展完,徐徐收功後。
張青松看着天邊冉冉升起的大日,心中頓生感慨。
誰能想到,自己在主世界還沒待夠二十年呢。
可在春申界與紫寰小千世界裏,加起來都快二百年了。
曾有那麼一段時間,張青松都有些恍惚的認爲,自己是一個紫寰小千世界的人。
好在,圓滿境界的大定真章讓他很快從那種迷失之中走了出來。
那種迷失之禍足足經過了九次,往後至今,張青松的身上便再沒有出現那樣的情況了。
隱隱約約之間,他只覺得自己的魂魄似乎在這九次迷失之中,發生了一些非常微妙的變化。
奈何爲了來此此紫寰小千世界,張青松本身的貢獻值花了個七七八八。
後面還兌換了雲空封印術等一些東西。
所以,對於築基境乃至之後境界魂魄方面的知識,不能說知之甚少,但於此時的他而言卻也無用。
真傳一句話!
很多時候,真相可能就擺在了眼前,可因爲差那麼一層窗戶紙一般的隔膜,愣是能將一切可能都卡死。
立身高山之巔,每日裏重複着枯燥乏味且真實的生活,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這天,赤銅山下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老叟前來,還望元青仙師賜教化勁之上的境界!”
聲音自山腳順着山體蔓延到山頂,聲波如同水紋一般,肉眼可見。
張青松住在山頂西方的大殿裏,日常修行着近古吐納術,揣摩着雲水身與法力淬體鍛魂術的奧妙。
身旁不遠處,老虎身形變得與普通老虎別無二致,可一身皮毛卻已化作了白金色。
儼然是一直白虎聖獸。
西方庚金白虎,本也是紫寰小千世界之中有名的聖獸。
聖獸是一種比此界所謂的帝脈王族還要強大一截的獸類,非是得到天地孕育,或是大劫之時,很難出現。
老虎跟了張青松,算是它的大機緣。
每日與張青松相伴,看多了他修煉近古吐納術,老虎也領悟了那麼一二分真妙。
赤銅山是此界金氣運轉的一處節點,更在張青松到來之後,被點化成爲了一處修行的無上寶地。
而老虎初到赤銅山時,已是血脈境界已經達到了黃金巔峯級,可以開始凝練神通卻又還沒有凝練神通。
如此,老虎於赤銅山住下後,被環境影響,修行的又是得了幾分上界法門真妙的呼吸之法。
百餘年來,老虎化作聖獸白虎,也就頗爲正常了。
聽到山下傳來的聲音,白虎俶爾起身。
張青松擺了擺手,白虎又安靜的爬伏了下來。
“吾還是那句話!想知道化勁之上的境界嗎?想知道的話,那就來吧!打敗我,自然就知道化勁之上的境界了!”
張青松的聲音被拳意裹着,擊潰了老叟喊出的音浪,朝山下傳去。
說話間,他走出大殿,來到了赤銅山山頂中央,靜靜等待了起來。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後,正東方向高大的大門下,站着一道略顯佝僂的身影。
“你其實不該來的。”
看着老叟佝僂的身子,張青松依稀記得百十年前,老叟的身子壯實而筆挺。可爲了求取大道,卻卑微的跪在他的身前。
那時候他跪在門下的高度,與此時站在門下的他差不多高。
“但是我來了!”
老叟蒼老而嘶啞的聲音,如同破鑼一般發出刺耳而堅定的聲音。
“來了你會死,而不來、你還有着十載好火。吾記得自己曾與爾等說過,爾等若是成爲我的記名弟子,便不可以吾之名在外犯事。不然,倘若是讓我遇着了,定會廢了你們修行、要了你們性命!”
張青松看着眼前這個老叟模樣的曾經的記名弟子,語氣生冷的說道。
“朝聞道、夕死可矣!”
聽到老叟的話,張青松也沒了再說下去的心思,只是嗤笑着,淡淡的說道:“那便來吧。”
老叟頓住片刻,而後回過神來,猛吸一口氣。
便看到,老叟好似一個氣球一般,一下子膨脹了,變得飽滿了起來。
吒!
老叟大喝一聲,變得精壯的身子一下子化作一團炙白色的雷光,轉瞬間來到了張青松的身前。
雷光神通!
這是老叟凝練的血脈神通。
這一道神通委實太過霸道,雷與光,至剛至陽。
因爲這一點,年歲正值壯年之時,老叟依仗這一神通,在神通境縱橫不敗,有着白色閃光之名。
可伴隨着青春不再,這太過於陽剛的神通之力,卻不是老叟所能夠承受的了。
也是因爲年少之時,老叟爲了輔修之道突破化勁之境,選擇了強行破關,結果在那時便傷了根基。
加之年少好鬥,種種因素綜合之下,導致了老叟分明突破了黃金級,成就了此界神通境,可壽命卻反而沒見太多的增長。
張青松的身前,老叟半個身子凝現,一隻手緊握成拳,雷光拳意加持,神通雷光之力凝聚在手上,綻放着炙白呈之黑。
老叟一拳猛的揮擊向張青松的腦袋。
“呵呵,就只是這樣嗎?直來直去,完全沒有勁力變化就算了,連招式的變化都一如既往的一點也無,還真是不長進啊!”
張青松不疾不徐的輕聲感嘆着,同時,手上動作不停,左右手握拳,一上一下。
左手夏火拳意朝上揮,右手春水拳意往下打,形成太極之勢,輕易架開了老叟直擊而來的拳頭。
“真以爲我就……”
老叟凝現出來的半張臉上,半個嘴脣一張一合,自信的呢喃着。
話未說完,老叟另一半身子也從雷光之狀凝現出來,另一隻手緊握成拳,悄無聲息的打向了張青松的肚子。
“天真!”
張青松心底一聲冷笑,作太極之狀的雙手一合,身子前傾,雙臂一同猛向前擊。
搬攔捶!
張青松這一手,後發先至,雙拳落在老叟的身上,如同巨錘砸在了老叟的身上。